小家夥沒多想,隻是糯糯說:“也許是因為,現在天寒地凍,所以老人小孩子們,都在家裏休息吖!”
顧諾兒撲扇著長睫,瞧了瞧前頭的長龍:“司明哥哥不急,我們看看再說。”
夜司明抿不語,低頭看了一眼顧諾兒。
小家夥穿著布衫,也難擋小臉的圓白。
鼻尖被凍出一層薄薄的紅,就像是塗了胭脂似的。
時不時了自己的小手,小呼出一口白霧。
夜司明斂眉:“你在這等著。”
說罷,他轉就走,不多時,消失在街道拐角。
顧諾兒著脖子好奇地看:“司明哥哥這是去做什麽吖!”
隻好自己乖乖站著等待。
這時,前頭的男人回過頭來,瞧著後這麽一個蘿卜頭大小的娃娃。
“小姑娘,你就和你哥哥倆人來要粥?”男人三十歲上下,穿著對襟長棉袍,瘦削的臉頰深凹,有一老氣沉沉的書生氣。
他早已注意到夜司明和顧諾兒兩個人。
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倆年紀看起來太小了。
穿著布衫,但兩個人氣質出眾,很難不被注意。
顧諾兒仰頭,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口氣糯:“家裏人都不方便,就隻有我和哥哥來啦。”
聲音甜甜,長得又乖巧漂亮。
中年男人聽完,以為是家長輩都生了病,所以才不得不讓哥哥帶著僅有三四歲的妹妹出來。
多麽可憐啊!
男人忍不住歎氣,他蹲下,低聲音:“小姑娘,伯伯跟你說,現在你就回去吧。一會兒啊,我幫你去要,你和你哥哥就這麽去是要不到粥的。”
顧諾兒歪頭,眼眸大而明亮,著不解:“為什麽吖,大家不都在這裏排隊嗎?”
“雖然朝廷給我們提供了粥棚,但那些發粥的,都是附近找來的乞丐無賴!
一開始他們搶粥,朝廷便勒令他們變發粥的,否則就不給他們口糧。
但誰能想到這群無賴貪得無厭,你在這邊領了粥,走到拐角就會被另外一群乞丐搶走!”
中年男人說完,上下打量顧諾兒:“你還太小了,他們定會欺負你,若是我們這樣的青壯年去,還不容易被搶。”
顧諾兒眼睫忽閃,明白過來。
怪不得這裏都是青壯年在排隊,大家都是被搶怕了!
一時間,小家夥覺得,自己就算想出辦法阻止地搶粥。
但他們貪得無厭,實在可惡。
顧諾兒彎了彎眼眸,顯得十足天真可:“伯伯不用擔心,我哥哥很厲害噠,他們搶不走!”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的小萌娃,歎息不已:“好罷,一會若有需要,你們可以說是我家的孩子,多有點照應。”
顧諾兒點點頭:“伯伯,你真是個好人。”
男人無奈一笑:“人雖窮,但不能誌短,我今日出門去求卦,還說我會遇到貴人嘞,
但你看,我現在不還是站在這裏要粥,才能填飽一家人的肚子?沒錢有沒錢的活法,現在世道昌明,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
他沒瞧見,顧諾兒眼波流轉,彷如水波散出漣漪。
小家夥糯糯地肯定了他的說辭:“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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