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棗花的目的的確達到了,咋說呢?進門兩天,何杏明白接收到的示好信號,也給了回應。跟做嫂子的既無冤仇,那就好好相唄。
又要說何杏不是十分熱的人,除了對特定幾人之外,跟其他人往來都顯得被。從前就是,很多時候要堂姐妹或者嫂子來約,再一起去干個啥,沒人約要不找點事做,或者做口吃的逗逗幾房侄子。
二嫂周氏臉皮要薄一些,也跟做弟妹的示好,可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哪像劉棗花,直白的表現出了對銀子的喜重視以及對“財神爺”的尊重。
那都是的財神爺了,還能做涮鍋洗碗倒夜壺這類話?必須不能啊!劉棗花為了大房的未來堅強的扛起重擔,每天下午忙完早早睡,睡足了才能神抖擻的上戰場,從何杏進門劉氏天天都是第一個起床,給男人和兒子做飯的同時不忘記給財神爺燒熱水。
何杏告訴說自己喜歡做飯,劉棗花想想,要不喜歡也不能做得那麼好!聽進去了,也不去搶燒飯的活,就瞅著人把菜炒出來準備吃飯了就去涮鍋,人吃好把碗收到灶屋已經兌上熱水準備洗碗了,讓你吃飽出去遛個彎消消食,至于說飯碗,反正都是洗,就一起洗了……
像大嫂這種人,何杏聽過,直面是頭一回,剛開始有點招架不住過兩天也習慣了,也有自己的一套回饋方法,像現在土豆多,拿著小彎刀哧溜溜轉下來,再削個竹簽子一串,捋開,過油炸出來就是旋風薯塔,灑上好幾樣,往鐵牛手里一塞,胖娃一臉哇塞。
看著剛出鍋金燦燦的薯塔,他都舍不得下口,又怕一只手拿不穩換兩手著,仰著臉沖何杏說:“嬸嬸你是天上仙吧!”
何杏讓他逗得發笑,笑夠了問他一個夠不夠?
鐵牛也不貪心,點頭說夠了,又跟他嬸嬸道了謝就要往外跑,趁還沒啃瘸了他要拿去給小伙伴瞅瞅,讓他們好生羨慕羨慕。
鐵牛拿著薯塔從旁邊院子路過,往程老爹他大哥程來財家去,那邊的娃子們看見他手里那一長串眼都直了,口水滴答著問這是啥啊?看著就很好吃,鐵牛你給我嘗一口!
鐵牛是不貪心,想要什麼都會直接跟你商量,不拿,可你一旦給他了,那就是他的,是他的他就摳。
“是我的!嬸嬸給我的!”
“我拿過來給你們看看,都看過我就要吃了!”
他當著大家的面咔嚓咔嚓啃下去,邊啃邊說這個又脆又香特別好吃。
程來財家大孫子還好,有兩個小的,才兩三歲呢,哇一聲就哭了。
做大人的聽見有娃娃在哭趕從屋里出來:“不是讓你們好好的玩不許打架,哭啥啊?咋的了這是?”
這下不是哭了那個,那家大大小小七八個娃全都扭頭用的眼神瞅著自家大人,并手指向鐵牛。鐵牛讓他們嚇著,嗝兒的一聲。他見勢不對正要跑路,就被人逮住,人家指著他的薯塔跟家長說要。
出來的是程來財家二媳婦朱氏,走上前來仔細瞅了瞅,又問鐵牛拿的是啥?
“嬸嬸沒跟我說,就讓我拿著吃。”
“家興媳婦兒給你的?這用啥做的?”
甭管怎麼問,鐵牛就搖頭,說不知道。沒法子朱氏只得解了圍帶著家里娃往程來喜家去。鐵牛也跟他們走在一起,一邊走還一邊吃,回去他薯塔已經啃了一半。
何杏當然不會只炸一串,這會兒程家興在跟程家旺說房子的事,何杏沒去煩他,家里就只得大嫂在,大嫂本來在屋后做事,忙完一個段落出來喝口水,想歇會兒,就看見何杏拿在手里金燦燦的旋風薯塔。
趕上前去,問這是啥?
“洋芋炸出來的東西。”
“是要拿出去賣的嗎?”
何杏搖搖頭:“我做來給鐵牛打發時間吃的,這個要拿出去是能賣,可做起來費事,賺頭也不大,行的看一看立刻就能學會,不是能掙大錢的東西。”
何杏說著順手取了一顆洗干凈的土豆,做給看了,劉氏哪怕沒有當大廚的天分,看著也覺得不難,真要做只要勤練習掌握好刀工,確實是門好學的手藝。何杏把給炸出來的薯塔調個味兒,涼一下遞給劉氏,讓嘗嘗。
劉棗花嘗過說:“滋味是好,就真可惜了……”
“自己吃也好,就洋芋一顆,費點油而已,剛我炸出一串遞給鐵牛他高興壞了。”
劉氏說他就是饞。
何杏笑道:“他那麼大的哪個不饞?我們不也是那樣過來的?”
兩人在灶屋里說話,當事人鐵牛就從灶屋外探頭進來了:“娘!嬸嬸!”
正在說話的兩人齊齊扭頭,問他啥事?
鐵牛指指外面,說朱二嬸來了。
劉氏走前頭,何杏回頭看了一眼灶膛里的火是熄了,才跟著出去,出去一問,才知道鐵牛拿著薯塔把人家小孩饞哭了。
人人都在看鐵牛,鐵牛他一臉無辜。
朱二嫂問這是啥?
劉氏看了何杏一眼,告訴隔房嫂子說,這是老三他們折騰出來要拿去賣錢的東西。
“賣錢的?這貴不?要多錢一串?”
劉氏又扭頭去看何杏,何杏哪知道該咋定價,著頭皮說:“定的三文。”
劉氏幫著圓了一下,說自己人一文。
朱二嫂不想買啊,家里這些個娃一人來一串,再添點都能買斤了,可家孩子饞起來不肯走,就眼瞅著。朱二嫂沒法子,只得說:“我也沒帶錢,晚點給你送來,這樣行不?”
何杏又去炸了幾串出來,朱二嫂這才把家的饞蛙給帶走了,走的時候還心疼呢。看他們走遠了,何杏問大嫂:“咱們一顆土豆就收兩文合適嗎?不是自家親戚?”
“弟妹你娘家幾房人是不是你來我往的關系好?沒遇見過賴皮吧?要是沾點親就能白吃不給錢,那以后來的親戚就多了,我怕不夠你虧。”
何杏記住這話,告訴自己得快點適應婆家這邊,這邊有點親兄弟明算賬的意思,跟娘家生態有差。
在想事,劉氏了鐵牛臉上嘟嘟。
誰都沒想著過一會兒又有好幾個大娘嫂子帶娃過來,說是來買吃的。
炸薯塔啊,偶爾做一次還行,要一直做手酸,何杏不是很愿意把它發展長期買賣,賣完這幾個大娘嫂子之后,想起大嫂討好自己的目的,把人拉到旁邊來說:“嫂子你待我好,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呢不想掙炸薯塔這錢,要不你練練?”
劉氏問這個能有賺頭?
何杏想著這個在后世食五花八門的年代都能賣,現在自然也能賣的。道理簡單,就哪怕知道這是土豆轉出來的,沒幾個人會為了自家饞娃兒特地去練一手,炸個薯塔還得起一鍋油,一般人看明白了也干不出來這事兒,真想吃就花兩三文。而這買賣也不用背出去做,只要讓人知道程家能做,他饞就過來,你順便賣賣,這個掙的跟辣條都沒法比,可還是能掙錢的。
何杏嫌這利潤薄,估大嫂還是看得上的,聚沙能塔集腋能裘嘛。
等程家興跟兄弟說完事回來就發現大嫂在練刀工,自家媳婦兒就在旁邊教,告訴能轉得厚薄均勻的辦法。程家興看了一會兒,然后把人拉到一旁。
“你教啥呢?”
“今兒給鐵牛做個吃的,他拿出去村里人看到了,都說想買。那東西利潤是有,又跟這些全然沒法相比,我不想做,又怕后面天天有人來找,就說教給大嫂,讓隨便賣賣。以前聽你說大嫂不是很好,我瞧著還,也想試試,看吃不吃得苦,掙點錢之后人又會變啥樣。”
何杏把前后一說,程家興就明白了,這個炸薯塔全憑刀工,的確是個累人的活,他點點頭說:“嫂子要做就給做吧,你別傻乎乎把獨門手藝也教就。”
何杏他耳邊說:“都說是獨門手藝,那能隨便傳人?你放心吧,我知分寸。”
劉氏還真是把孝敬財神爺給貫徹到底了,該做的事一點兒沒落下,做完繼續轉土豆,一開始失敗率特別高,也想得開,轉壞了回頭改刀切烙餅,自家一頓就吃了丁點不浪費。
當天就斷斷續續練了半日,第二天程家興提著酒跟帶何杏回門去,還在練,程家富干完活過去看,劉氏就嘿嘿笑,說你看吧!像周氏那麼不誠心鐵定不,要像這樣踏踏實實敬著財神爺,財神爺從指里點出來都能撐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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