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山山腳,祝星燃佇立在來來往往的人中,后是初升的朝,溫暖耀眼的晨照亮薄霧輕籠的大地,垂眸看著屏幕中霍庭恩發來的消息,神微頓,角的笑意不經意間蔓延開。
來寺廟祈福上香的有年邁的老人,也有朝氣蓬,結伴而行的年輕人,大多數人都選擇沿著眼前的石階,拾級而上。
祝星燃看著一眼不到頭的石階,覺得自己的力或許勉強能走到山頂,然而這種階梯實在不適合外婆這種大病初愈的老年人。
從山腳到山頂的寺廟,除了這上千級的臺階可以走,還有一條專供園區車輛行駛的平坦馬路,專程搭載乘客往返于山腳與山頂之間。
為了表示自己祈福的誠心,老太太執意要爬一段臺階,等走不了再搭車上去。
祝星燃拗不過外婆,只好答應下來,攙扶著老人家一同爬石階,周圍經過的路人無一不表虔誠,口中默念著什麼,似乎都相信,心誠則靈。
相比于霍庭恩,祝星燃的愿則很多,關于婚姻,關于家庭,關于親人,關于事業,也不知道這一路上的碎碎念,神明聽到會不會覺得不耐煩。
一老一沿著石階越往上走,周圍依山傍水的風景也逐漸應映眼底,迎面而來的風都帶著一溫。
祝星燃最終還是沒有和外婆走完石階,兩人走完一段路,搭上了前往寺廟的觀車,十分鐘后終于抵達青玉寺門口。
還未進去,寺廟香火溢出的塵煙裊裊升起,淺淺淡淡的彌漫開,來祈福的人拿著香燭來來往往,每個廟堂的神明都會拜一拜。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廟堂正前方那棵有近五百年歷史的古榕樹,看著眼前的一幕,祝星燃微仰著腦袋,怔怔出神,只覺得震撼。
古榕樹的樹干壯而堅韌,向外延的枝干繁盛茂,上面掛滿了金的祈愿竹簽,點綴在綠意盎然的葉片中,浸細碎斑駁的,安靜地扎于寺廟中,自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祝星燃攙扶著外婆去了廟堂,老人家行稍顯遲緩地跪在團上,對著面前供奉臺上的神明雙手合十,然后慢慢閉上眼睛,虔誠地禱告。
祝星燃沒有打擾,學著老人家祈福的樣子,跪在外婆邊的團上,閉上雙眼的那一刻,腦海中竟浮現出霍庭恩的影。
祝星燃雙手合十,在心底默念著霍庭恩三個字,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從廟堂出來,祝星燃著正前方的古榕樹,還有樹上無數條隨風輕揚的金祈愿竹簽,在下似乎閃爍著細碎的芒,古榕樹下,一位年邁的方丈靜坐于桌前,桌上放著筆墨紙硯,時不時有人走過去,拿著筆在竹簽上寫下自己的愿,有的人也會請老方丈代筆。
祝星燃心念一,和旁的外婆打了聲招呼,然后徑直朝方丈走過去。
付了錢以后,祝星燃接過筆墨紙硯,短暫的思索后,微垂著腦袋,瑩白清麗的小臉神認真,輕輕提筆,在紙上一筆一劃,一字一頓地寫上一行字。
見孫寫得耐心又細致,一旁等待的外婆不免有些好奇,慈祥的面龐浮現抹溫和的笑意,正想看看孫提筆寫了什麼,卻在靠近時,被祝星燃及時手擋住。
紅著臉,眼睫簌簌扇,老太太笑著打趣:“寫什麼呢,這麼認真?”
祝星燃不自覺握了筆,心跳加速,小聲嘟囔,眉眼間盡是兒家的俏:“外婆,這個不能隨便看的。”
的語氣一本正經:“被看到,萬一不靈了怎麼辦?”
孫越是慌張,老太太越是能猜到,這是寫給誰的,笑道:“該不會是寫給庭恩的吧?”
話音剛落,祝星燃眨眼沒吱聲,臉頰仿佛都在冒熱氣,老太太忍不住輕笑,而后擺擺手,溫和道:“那你繼續寫,外婆不看就是。”
說完,老太太轉,慢悠悠的走到前邊池塘去賞荷。
祝星燃垂眸看著竹簽上的容,對自己的筆跡還算滿意,而后款款放下筆,待竹簽上的筆墨完全風干,才小心翼翼地綁上金的帶,繞著榕樹走了一圈,找了個自己墊腳就能勾到的地方,將自己的竹簽掛上去。
溫的風吹得細小的枝丫輕輕晃,帶著綁在上面的金竹簽也隨風飄,祝星燃站在樹下,著掛滿人們好心愿的榕樹,聽見竹簽與竹簽相撞,發出的簌簌響聲。
祝星燃的心臟倏地一,拿出手機,對著眼前的榕樹拍了張照片,隨即發給霍庭恩,角斂著盈盈笑意:“這棵榕樹上全是祈福的竹簽哦,我的也在上面[叉腰]”
祝星燃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剛剛掛竹簽的位置,自己的那只竹簽早已混跡在萬千竹簽之中,風一吹過,很難辨認,繼續打字:“猜猜看我寫了什麼~”
消息發出去,祝星燃卻遲遲沒有等到對方的回復,直到和外婆下山的時候,才看到屏幕上方彈出的新消息:
合作伙伴:“順利殺青,票房大賣?”
看到霍庭恩的回復,祝星燃噗嗤一下笑出聲,沒想到這人比更有事業心,還會關心的票房,祝星燃飛快打字,正要發送的時候轉念想到什麼,隨即賣起了關子:“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輕笑:“以后再告訴你吧~”
祝星燃盯著兩人的對話框出神,當注意到給某人的備注時,角的笑痕微頓。
與霍庭恩加好友的第一天,祝星燃從未想過兩人之后會有越來越多的集,甚至慢慢融進對方的生活中,變相濡以沫的真夫妻。
祝星燃抿,長睫斂著漆黑干凈的瞳仁,隨即刪掉“合作伙伴”四個字,而是用嶄新的另外兩個字代替。
......
和外婆從寺廟回來,祝星燃短暫的假期也宣告結束
離開京都的那天,霍庭恩還在外地出差,祝星燃雖然上說著沒事,諒霍庭恩工作繁忙,可心底還是會失落,等下次回來,便是影片殺青的時候,兩人再見又要等一個月。
約莫半小時的車程,祝星燃終于抵達機場,垂眸看了眼手機,距離和霍庭恩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小時之前,之后霍庭恩便再也沒說話,似乎很忙。
祝星燃推著行李箱,眼看待會就要過安檢,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霍庭恩發條消息,正編輯文字時,屏幕中央彈出一條來電提示,正是霍庭恩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的一瞬,男人悉溫沉的嗓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
“老婆,你在哪?”
祝星燃抿,不由得握了手機,語氣難掩失落,輕掀:“我剛剛到機場,準備過安檢了。”
霍庭恩的聲線平靜沉著,言簡意賅:“好,在安檢口等我。”
聞言,祝星燃圓澄的杏眼睜大,有些驚訝:“你也在機場?!”
“剛下飛機。”
祝星燃甚至聽見手機那頭有路人的談,夾雜著行李箱子劃過地面的聲音。
祝星燃似乎預到什麼,心跳隨著耳畔男人悉清越的聲線加速跳,輕聲問:“我們待會是要見面嗎?”
因他剛才的話,祝星燃已經開始期待,心口微微發熱,跟著,霍庭恩淡而清晰的嗓音傳來:“老婆,回頭。”
祝星燃呼吸微頓,反應慢半拍地轉,直到視野中出現那抹悉的影,才意識到,剛才的問題顯得有點多余。
不遠的男人西裝革履,俊臉清雋如玉,形修長拔,旁便是行李箱,難掩周風塵仆仆的氣息,此時那雙沉黑幽深的眸子,直直地注視著祝星燃,眼底清淺的笑意流轉。
祝星燃眨眼,心從失落,驚喜,到不舍全部復雜的織在一起,看到霍庭恩的那一刻才漸漸明白,舍不得離開一個人,是一種怎樣的緒。
霍庭恩將行李箱給后急匆匆趕來的趙書,隨即長邁開,大步朝老婆走過去。
祝星燃剛想開口問他,是不是特意搭這趟航班趕回來的,然而面前的男人并未給說話的機會,直接將地擁懷中。
一切想問的,想說的,都抵不過這個風塵仆仆趕來的擁抱,雖然只有匆匆一面,時間不長,但對祝星燃來說,已經心滿意足。
機場來來往往的旅客眾多,大家看到相擁,依依不舍的畫面,似乎早已見慣,只是男人的相貌清雋俊,格外出挑,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而他抱在懷中的人,段窈窕輕盈,雖埋著腦袋看不清長相,但看背影多半也是個大人。
霍庭恩并未理會周圍路人頻頻過來的目,他神平靜而溫和,抬手輕了老婆茸茸的小腦袋,間溢出的聲線溫地不像話:“如果想我,就告訴我。”
他說:“或早或晚,我都會去見你。”
祝星燃吸了吸鼻子,微仰著腦袋向面前的男人,心底忽然涌起一沖,此時此刻完全離的控制,聲開口:“等我殺青回來,我們就舉行婚禮,好不好?”
說這話時,祝星燃甚至沒有過多的考慮,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說出來了。
話音剛落,霍庭恩明顯愣了一下,漆黑剔的眼眸宛若一片深邃寂靜的海,直勾勾地注視著祝星燃,藏著涌的暗流。
靜默片刻,他角輕勾起抹笑痕,結緩緩上下,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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