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以后,仍如以前一般相。
這對符戈來說,倒也不是太折磨。
因為長輩們工作繁忙,倒也不是時時跟在他們邊,在家時間也不多,大部分時間家里都只有他們兩個,所以影響不大。
只是過年期間,難免有些親戚問起他的問題,問他有沒有朋友。他并不在這件事上瞞,只不過——
桌子下面,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岑可揪了揪他的袖子。他越不答,揪得越急。
符戈默默道:“不著急。”
他幽幽掃一眼,給夾了一筷子最不喜歡吃的茄子。
岑可皺皺鼻子,看在他剛才那麼聽話的份上——苦著臉吃下去。
符戈勾起。
但也就得意了兩秒鐘,他就被符媽媽拍了肩膀,“別欺負妹妹。”
符戈挑眉,心仍是很好。
年后,岑爸爸帶著妻去海南旅行,這一去就是五天。
這五天,符戈只能和岑可線上打字聊天。
他給發著自己的意見。
要是公開的話,他肯定跟他們一起去,這樣也不至于五天都見不到人。
被岑可一口一個“哥哥”地給安住了。
岑家回來的時候,天已晚,也就沒有去符家,而是收拾收拾著,準備休息。
——很是悉的一幕。
曾幾何時也出現過。
而那個時候,符戈忍得極好。這麼長時間過去,他卻沒有長進,反而退步——忍不了了。
當天凌晨,他悄然開了岑家的門,索到房門口。
——兩家關系極近,岑可能進他家,他自然也能進家。
不過主要是岑爸媽不在家,岑可需要去符家,所以他來這邊也來得很。更是頭一回在這麼晚的時間過來。
岑可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呢,但是還沒睡著,忽然聽見一聲很細微的敲門聲。黑暗中,的眼眸中流出丁點不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等敲門聲又一次響起后,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而下一秒,給足準備的人,打開了門,作迅疾地翻而。
岑可瞪大眼睛,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麼來啦?”
五天沒見了,符戈走到床邊坐下,將人摟過輕輕吻了下,眼眸晦暗幽深:“想你了。”
沒有開燈,屋中只有一點點月,本不足以照亮什麼。
外面的世界一片寂靜,唯一的聲響只有他們的呼吸聲。
的爸爸媽媽就在外面,很張,生怕靜太大招來了爸媽,但他顯然并不擔心,扣住的腦勺,再次吻了下來。
岑可心跳如鼓,被他親得暈暈蒙蒙。
而更嚴重的是,覺到他起了反應。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已經像是在。要是再做點什麼,后果一定不堪設想。
岑可推了推他,不讓他再親下去。怕他再親下去,一切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符戈也穿著睡,他直接掀開被子,一道躺了進去。
在的驚訝與控訴中,摟了的細腰,啞聲道:“睡吧。”
岑可想說他是不是瘋了。
這、這怎麼睡?!
他怎麼能睡在這里?!
輕輕喚了他一聲:“符戈……”
“哥哥。”
“……”那還不如不。
符戈已經閉上了眼,卻忍不住勾。覺逗也逗夠了,真要著急了,他才開口平小姑娘的不安:“在他們睡醒前我就回去,不會被發現。”
就算是已經告知長輩他們在,他也不可能人發現他跑來與同眠。畢竟,還沒結婚呢,待會他老丈人對他意見太大,不肯把人嫁給他了怎麼辦?
岑可半信半疑地掐了掐他的腰,“真的?你定鬧鐘了嗎?你能醒嗎?”
符戈不不慢地握住的手,“請不要對我手腳的,我是清白人家。”
岑可:“……”
嗤笑一聲:“行行行,清白人家,大晚上的在我房間睡覺還趕不走的清白人家。”
他也跟著笑出聲。
但岑可是真累了,一天奔波下來,累得不輕。很快就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在他懷里睡得很安穩。
睡著以后,符戈才睜開眼,仔細凝視著。他的視線在臉上逡巡,流連數遍,而目中所流瀉出來的,盡是和意。
他輕輕親了親的額頭。
這一幕,他已久。
他有點著急想結婚了,將人娶回去,然后他們便可以明正大地天天這樣睡。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忍不住勾起了。
幸福的定義,大概便是如此。
岑可醒來的時候,符戈已經不在旁邊了。洗漱后走出去,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況,見爸爸媽媽一切如常,才敢確定他真的沒有被發現,悄然松了口氣。
不得不說,這家伙的膽子是真的大。從小就大,現在更是離譜的大。也不擔心一下,要是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如此太平了幾天。
年后不久,岑爸爸媽媽又上班去了,符爸爸出差,符媽媽學校有開不完的會,家里又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這天下午,他們一起去買完東西回來,見圍坐在一說話的鄰居時,鄰居們看見他們兩個一起拎著柴米油鹽,又離得那麼近,不由得心生湊對之意:“你們兩個小家伙,要不在一起算了?多登對啊。這年頭男朋友朋友不好找,還容易找到個不好的,這樣也方便。”
岑可笑著賴過去,不認真應。
而等他們回到家門口,就被符戈按住。他一邊湊近,一邊以戲謔的口吻道:“要不在一起算了?嗯?多登對。”
岑可被他逗得笑起來,稔地往下一遛,便逃之夭夭。
符戈搖搖頭,不跟計較,拿著東西進去理。
“聲哥哥,給你做炸排骨。”他懶懶地朝著里面喊。
岑可扭了三秒鐘,“哥哥?”
符戈勾,“再一聲。”
“你去死吧!”
他角得更深,手上作不慢,開始整理起食材。
“多炸點,把我們買的都炸了!”岑可興沖沖地跑過來。
符戈覷一眼,袋子倒著一抖,所有的排骨都落進了瀝水籃。
岑可記得媽媽常說,符戈真是要把給寵得沒邊兒了。那時候不以為意,并沒有覺得他有多寵自己,還想著他能不欺就不錯了。可是現在回過頭一看,好像確實如媽媽所說。
爸爸媽媽再寵自己也不會太沒有下限,比如說今天這種形,媽媽會因為考慮到要做好幾樣菜,怕到時候吃不完,而斷然拒絕。可是符戈不會哎,只要不是會傷害的事,一般來說想做什麼他就讓做了,基本上不會束縛。
忍不住看他,但是被抓得也很快。
那個手里還在忙活的男人側面就跟長了眼睛一樣,輕勾著,“想看可以明正大地看,你知道的,只要你求我,我又不會拒絕。”
岑可踩他一腳:“我才不會求你呢。”
出其不意,他躲得卻更快。這些來回,就跟刻在他們DNA里了一樣。
岑可從他后抱他,頭靠在他背上,輕輕喟嘆:“怎麼辦,好喜歡你呀。”
符戈一僵。
他有些愣住。
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沖擊的,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是喜歡自己的,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樣直白地表達過。
以至于第一次聽見說這話,他會這樣不可思議。心房里的某一,好像瞬間就塌陷下去了。
經常說,他全上下,就最。
可是這個時候,他只想說盡甜言語給。
那些這輩子都沒說過的話,他可以學。
他很平靜地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在的注視下,甚至還能慢條斯理地洗了個手。隨后,他才回,將帶進懷里,與對視了幾秒。
“不用怎麼辦,喜歡就喜歡吧。反正,都是你的。”
他將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一只手放一邊,形一個籠罩的姿勢。的懷里抱得滿滿的,有一種很充實的覺。
就好像,抱住了一個世界。
眨了眨眼,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他吻了下來。
今天這個吻,又疾又兇。
好像糅雜了很多沒說出口的。
符戈只知道他現在滿腔的激,無發泄,通通都只能落于這個吻上,以至于剛開始的時候,吸著氣喊了聲疼。他低低笑了一聲,安地的頭。
他很。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歲月的流逝中,他對的已經深骨髓。
滿心滿眼,都只有了。
可能是了點——
符戈忽然放開,啞聲說:“我對不是我朋友的人,才,知道嗎?”
岑可被親得眼睛水蒙蒙的,“嗯?”
他結滾,眸黯下,最終也沒能抵住自己心的蠢蠢,再次覆了上去,“但是,恭喜你,你已經是我朋友了,以后我改。”
岑可咯咯地想笑,一邊躲他親一邊笑。
被他撈了回來,在灶臺邊上親。
直到開門的聲音將兩人喚醒。他們呆呆地看向門口,而門口的符媽媽,也正呆呆地看著他們。
三個人,是找不出一個作,時空好像靜默了一般。
岑可眨了下眼,怎麼辦,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符戈就跟是心里的蛔蟲一樣,這個想法剛一萌生,他的手就尋到了的手,握住。
大有一種——
別想了,不可能讓你跑掉的覺。
岑可哭無淚。
符媽媽今天說要開一天的會,所以他們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可是沒說還帶提前結束的呀。
符媽媽手里還拎著給兩個孩子帶回來的烤鴨。學校的會今天結束得早,惦記著兩個孩子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們能搞出什麼吃的來,索去買了點他們都喜歡吃的,樂滋滋地回來了。
走到樓下時,還被鄰居們調侃了一番。
“符戈媽,剛才我們看符戈和岑可去超市買完東西回去了呢。他們走在一起,可真登對呀,都是大孩子了,站在一起就跟小兩口似的。有沒有想過讓岑可給你當兒媳婦吶?”
當時符媽媽怎麼回的來著?
只是笑著搖頭。這種話,兩個孩子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聽過多遍了。后來孩子們進青春期,鄰居們便沒再提,也好多年沒聽了,沒想到因為他們長大了的緣故,這種話竟然又重出江湖。
不過,這種事怎麼可能的呢?
“哎喲,您就別說笑了,我哪有那福氣呀。要是可可能當我兒媳婦,那我做夢都笑醒咯。”
——符媽媽那可不是客套,是真這麼想,也是真覺得不可能。
而從剛才說這話到現在,才過去了五分鐘。
一進家門,就看見了剛才還覺得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做夢,好像真的要笑醒了……
親的狗兒子,把親手種的白菜給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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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符戈和岑可面臨的就是會審。
兩家長輩坐在一,滿臉復雜地看著這兩個孩子。
岑爸爸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嗯?高中的時候、初中的時候,你們——”
他最擔心的是,這兩孩子上初中或者高中的時候就背著他們在一起了,那可是早吶。要是真被瞞了這麼多年,他覺他可能會當場氣死。
岑可瞄符戈,他看起來好淡定,起碼比淡定。
符戈說:“沒有,我們剛在一起沒多久,就前段時間。”
岑爸爸放下了心。
那沒問題。
都是大學生了,談個沒什麼。他又不是迂腐的老古董,他自認自己還是蠻開明的。
問題只在于,他這婿,好像有點太了,距離有點太近了。他從來沒想過符戈會為自己的未來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