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這番話,可謂是將自己對父親的關切表現得淋漓盡致。
語氣平緩,娓娓道來,雖無一不滿和抱怨,卻讓人聽了都想為主持公道。
拿語氣,對帝國第一指揮來說,本不在話下。
“我就知道是亓苛待了你!”
商仁一拍桌子,臉慍怒。
他的幾個小妾也時不時就會說些亓的不是,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在他面前哭,他想著是些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如今得知亓竟然欺負他原配夫人的兒,一時之間怒氣暴漲。
“商夏并非繼母親生,就算繼母不喜商夏,也是可以理解的,父親不必怒。”商夏勸道。
這卻直接加大了商仁的怒氣。
這些年來,他不管府里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亓的作為。
“就算不喜你,也不該苛待你。”商仁語氣之中著極大的不滿,“這些年你了什麼委屈,盡管告訴父親,父親今日就為你做主。”
“父親真想知道兒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商夏開了口,清淡的語氣好似夾雜著風霜,冰冷凌厲,而那雙會說話的眼眸,則是在問聽的人是否準備好了承。
“你且說給父親聽聽。”商仁堅持道。
“就在今日,兒剛剛醒來,袁秀梅和黑給兒端來了一碗藥,兒反手把這藥喂給了黑,黑喝下之后,死了。”
“你說什麼?”
商仁眼里一陣不可思議,亓有這個膽子?
商夏輕輕抬眸:“兒知道父親公務繁忙,不愿拿這些事來煩擾父親,父親還是別管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話都已經說了,商仁又怎麼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毒婦竟敢害你?”
“父親不必自責,兒誰也不怪,只怪自己命薄,娘死得早,沒人做主,所以才會被人關在柴房里,睡的是破木板,蓋的是破草席,吃得連豬狗都不如,就連洗個冷水澡,也有蠻橫的婆子說夫人吩咐了不給用水,九死一生醒了過來,上大廳吃個飯還被妹妹掀翻了桌子。”
商夏用最輕最的話,敘述著最殘忍冷酷的事實。
簡直讓商仁渾一震。
他是知道亓有些過分的,但這些年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他還是把府上所有的事都給了亓理。
商仁萬萬沒想到,亓竟會如此待自己的兒。
“這些是真的?”
商仁將信將疑,他不相信亓敢這麼做。
亓一直說商夏患了怪病,大夫說會傳染,不讓他探,還說有人單獨照顧兒,不曾想兒一直住在柴房。
“兒早就知道父親不會信,所以不愿多說。”商夏勾起角,略帶諷刺的淺淺一笑,“父親公務繁忙,就不必為這些瑣事煩心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看起來是那麼的淡漠,好像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不忙,為父今日定要一這家里的心。”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他說了要為商夏主持公道,現在怎好不管?
商夏抬眸看向父親,眼里釋放著一抹恰到好的信任。
這一抹信任的芒,讓商仁更加堅定了要好好管管這個家的想法。
不然,像今日這樣在蒙世子面前出丑的事,只怕還會有。
“父親可知,繼母這些年是怎麼管家的?”商夏開了口,語氣清淡,眼神幽亮。
“怎麼管的?”
“府里的人都說,這丞相府已經不姓商了。”
“不姓商姓什麼?”商仁神不悅起來。
“姓亓。”
門外,管家尤孔聽到這話,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大小姐,真是不得了啊!
他連忙就吩咐人去找亓。
這形,夫人若是再不來,商夏只怕三兩下就要把老爺給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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