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楚先生心思縝,的確是這樣。”龍九也不瞞,邊開車邊說道,“我這位老朋友,最近家里遭逢劇變,差點家破人亡,我想幫他一把。”
“你今天要去盤下的老店,就跟他有關吧?”楚云凡淡淡道。
龍九眼中閃過一驚訝:“是的,那家老店原本就是他家的。不過現在,已被鳩占鵲巢。”
楚云凡繼續說道:“那家店,現在在誰手里?”
龍九迅速答道:“方宏達,也就是金陵黑市地下賭場的大老板方天豪的兒子手中。剛才我們見的皮老五,就是方宏達的得力手下之一。”
沐雨心一直安靜的聽著,此時也話道:“我記得皮老五說過,他的老板姓方,而且就什麼天豪賭場。可是,以龍九爺您的份地位,剛才明明可以直接制皮老五,卻為何沒有出言相助?”
倒不敢責怪龍九,只是出于好奇。
“楚夫人有所不知,這個方天豪向來蠻橫,跟我積怨頗深。”龍九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我之所以沒有擅自出頭,一是因為,楚先生沒有吩咐,再有就是,避免兩方勢力矛盾激化,引發不必要的。皮老五在我眼里,雖然微不足道,但卻很容易為導火索,讓方天豪抓住把柄,借機滋事,掀起不可預知的波瀾。”
怕沐雨心聽不懂,他說的很多,也很細。
那只是因為,是楚云凡的人。
換做旁人,他絕不會如此有耐心。
“原來外表繁華祥和的金陵市,里卻是錯綜復雜、暗洶涌。”沐雨心輕輕搖頭,不想再多問。
對來說,工作中的勾心斗角,就很煩心了。
沒想到,在看不見的背面,勢力傾軋竟然如此黑暗兇險。
楚云凡忽然道:“有空了,跟我詳細介紹一下金陵地下勢力分布吧,有些地方或許我能幫你。”
“那太好了,改天一定詳談!”聽他這麼說,龍九大是意外,不過很快,臉上浮現出興神。
幾次往下來,他知道這位楚先生深不可測,其實早就有意邀請深,但卻一直試探不出對方深淺,不敢貿然開口。
現在楚云凡主提出相助之意,他怎能不喜出外?
聞言,沐雨心掐了楚云凡一下,丟過來一個警告眼神。
意思是,水太深,你摻和不起,小心被這些大勢力傾軋卷進去,弄個凄慘下場。
“放心,我有分寸。”楚云凡附在耳邊低語。
沐雨心冷著臉,輕聲道:“隨便你想怎樣,誰管你。”
語氣冰冷,卻滿含關之。
楚云凡笑了笑,直接對龍九道:“既然盤下那個老店牽涉甚廣,我想先見見你那位朋友,多了解些況,有備無患。”
“呵呵,楚先生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正有此意!”龍九說著,車速提了上去,加長版勞斯萊斯風馳電掣朝著郊區方向駛去。
……
這里是一座郊區小院落,很是簡陋,距離古玩街有七八里。
勞斯萊斯緩緩停靠在院門口大樹下,三人下車。
小院的門虛掩著,龍九帶頭推門進去,一進院子就喊道:“榮老哥,在家嗎?”
“哦,在,在呢,龍老弟稍等,我馬上來。”就聽偏屋里應了一聲,丁零當啷一陣響,片刻之后走出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
楚云凡耳力極佳,這些響中,他還聽到有人發出的唔唔聲,似乎被堵住了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他不聲,打量眼前的老者。
這人五十多歲,材微微發福,戴著金框老花鏡,眼中有紅。
整上來看,面紅潤中著黯淡氣象。
想必原本是養尊優,現在卻不得意,很是憔悴的樣子。
“怠慢了,龍老弟快屋里請,哦,這兩位是?”老者臉含歉意,一邊招呼三人進屋一邊問道。
龍九抬手一指:“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楚先生,這位是他太太。”
“啊,您就是楚先生?果然是氣度不凡,人中之龍!”老者很是意外,而且有些激。
不過很快平復了心,轉頭笑道:“楚夫人清麗俗,令陋室蓬蓽生輝,快請坐!”
沐雨心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莞爾一笑:“還沒請教老伯這麼稱呼?”
“老朽榮鳴,跟龍九兄弟是老相識了。”老者說著,神一黯,似乎是想到了以前風現在落寞,老朋友間的地位差距太大,有了天淵之別。
“榮老哥,我這次來就是請楚先生來幫你的。”龍九看出他的緒,趕說道。
榮鳴搖頭:“幫我?怎麼幫?方天豪跟你勢同水火,稍有不慎便會牽累到你。更何況楚先生與我非親非故,犯不上為我的事涉險。”
“榮老哥,我準備幫你把老鋪子盤下來。”龍九站起,拍了拍榮鳴肩膀,真誠地著他,“楚先生有勇有謀,此舉可以一試。”
“這……”榮鳴很是心,但卻還在猶豫。
就在這時,聽見偏房里傳出一個婦的聲音:“小旭,你別,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鳴,鳴,你快過來一下……”
這其中,還有叮鈴當啷的鎖鏈聲,以及抑的低吼聲,聽起來像是某種野被困縛時的悶聲。
“啊,來了,來了……對不住楚先生,先失陪一會兒。”榮鳴高聲應了一句,急匆匆出去了。
沐雨心有些驚疑不定,卻不好意思發問,下意識地朝著楚云凡坐近了些。
“哎,造孽啊,榮老哥落到這部田地,都被這孩子給害的!”龍九看到沐雨心的反應,長長嘆了口氣。
“這到底怎麼回事?”沐雨心還是按捺不住,好奇發問。
龍九解釋道:“鳴老哥有個兒子,榮旭,這小子以前仗著家里有錢,不務正業,跟一幫狐朋狗友瞎混,經常去天豪賭場耍錢。”
“后來不知怎麼的,不嗜賭,還染上了毒癮。開始還,后來就明目張膽從家里賬目上弄錢。”
“上個月,他居然背著榮老哥,把房契了出去,在天豪賭場作抵押,結果是輸的,祖傳的古玩老店一夜之間了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