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卿聽到這話,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雲卿,從眼中看出了失。
這種時候沒有夫君陪在邊,想來心底是如墜深淵,空空。
顧不得傷春悲秋,蘇雲卿立即引了府醫去雲卿麵前查看。
府醫看到裾上的鮮之後,心中一驚,迅速跪在床邊開始把脈。
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的眉頭越蹙越,臉上也滿是惶恐。
蘇雲卿從他的表裏更加確定了之前自己心中的猜想,咬了咬之後,小聲問道:“大夫,怎麽樣了?”
府醫抬頭看著,又看看雲卿,最後搖了搖頭。
怕刺激到雲卿,府醫轉往外走去,道:“關於太子妃的病,我要親自向太子稟報。”
出門之後立即派人到太子府去報信。
蘇雲卿追上去問道:“況到底如何?”
府醫重重歎的口氣,道:“太子妃已經小產,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現在隻能開點藥先幫穩住子,不至於落下病。”
蘇雲卿聽到果然是如此,心很是低落。
同樣作為一個懷了孩子的人,最是明白母親對孩子的,若是雲卿知道這個消息,肯定得傷心得昏厥過去。
這種事不好對外宣揚,讓另外兩位等在外頭的夫人先行回去,自己留在這裏等司徒容過來。
而此刻的司徒容正在日景苑中吩咐甘覓平日裏的飲食用度事宜,臉上一直掛著難以掩蓋的笑容。
甘覓看著他忙這忙那,在一旁勸道:“太子,妾平常的吃穿用度已經很好了,不用再添加。如若不然,違了禮製規矩,府中的下人肯定得議論太子。”
司徒容看著溫笑道:“你現在懷了孕,理應用最好的,若是誰敢議論,本太子必當嚴懲。”
話音剛落,下麵侍衛匆匆趕來,說有要事稟報。
“太子,太子妃的況不容樂觀,府醫說了,還請太子親自去一趟。”
司徒容臉上的笑容收斂,凝眉問道:“到底是什麽病?”
“府醫說要親自向太子稟報,還請太子前去。”
司徒容回頭看了甘覓一眼,猶豫片刻之後點頭道:“好,我跟你走一趟。”
說罷對甘覓道:“你好生在這裏歇著,有什麽需要就和下麵的人說,我先去看看卿兒。”
“太子趕去吧,妾會照顧好自己的,現下姐姐生病了,陪著才是要事。”
司徒容眼中滿是欣,他對甘覓最滿意的一點便是這份懂事與得,從不會在他麵前哭鬧或要求什麽,給他增添負擔。
即便是懷了孕,也沒有半點恃寵而驕,反而是擔心他被人議論。
又吩咐了幾句,司徒容才跟著府醫匆匆往外走去,上了馬,直奔雲卿落腳的客棧。
此刻的雲卿正眼等著他前來,看到他那藍的影之時,眼淚刷刷的往外流。
“太子,你終於來了,我肚子好痛……”
司徒容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關切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病這樣?”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太醫讓人端著藥走了進來。
蘇雲卿跟在後,看見司徒容坐在床邊,臉一冷,道:“你怎麽現在才來?”
司徒容回頭看向,臉上神複雜,隻垂眸低沉的聲音道:“府中有要事。”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對甘覓懷孕之事十分高興,卻不想在麵前提及。
蘇雲卿微微白了他一眼,一邊端著藥走上前一邊道:“再要的事能比得上妻子的?早就聽說三嫂是三哥重金禮聘娶回去的夫人,還以為你多在乎,卻沒想到的子還比不上你府中的那些破事。”
的語氣中有怨懟,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雲卿不平。
雖說對雲卿談不上喜歡,可畢竟當過一年的,當年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那時候拚命要把娶回去,完全不顧及與司徒煦的兄弟誼,結果現在才過了三年多的時間,他對雲卿就沒那麽在意了。
早知道有現在的結局,當初又何必那麽執著。
現在看來,就是一場笑話。
司徒容覺到語氣中的嘲諷,倒沒有生氣,隻是臉變了一變,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確實是有重要的事。”
蘇雲卿冷哼一聲:“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隻是聽說你們從前的事為三嫂覺得不值而已。”
說著把藥碗往前一遞,道:“你自己來喂吧,天不早,我先回去了。”
司徒容從手中接過藥碗,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聽說過還是經曆過?”
聽到這話,蘇雲卿表一愣。
看來他還沒有死心,一直覺得就是三年前的雲卿。
“三哥,你還是好好關心關心三嫂的子吧,腦中別想些有的沒的。”
說罷,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道:“節哀順變。”
司徒容眉頭蹙了蹙,好好的節哀順變做什麽?
結果偏過頭來,猛地看見雲卿上的跡,他手中的藥碗差點摔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臉蒼白的雲卿,又看向府醫,眼中滿是震驚。
“太子妃到底是什麽況?!”
府醫被嚇得撲通跪了下來,磕頭道:“稟太子,太子妃這是有了子,過於勞累小產了……”
聽到這話,司徒容子一震,瞳孔猛然放大,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後躺著的雲卿眼淚瞬間迸發而出,幹著嗓子嚎道:“我的孩子!”
這是期盼已久的孩子,怎麽可能才到上就沒了!
之前躺在床上之時就一直在回想蘇雲卿的問話,早已有不祥的預,可是卻不肯相信。
隻要府醫沒有告訴,心中就有一希。
可現在,親耳聽到這句話,好不容易繃著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司徒容被雲卿這幾聲淒厲的吼震得回過神來,連忙放下藥碗把抱懷中,眼眶中淚霧凝聚,眼睛憋得通紅。
他以為這輩子都懷不了孩子了,一直把懷孕之事寄托在甘覓上,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以至於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