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太後歎了口氣，“若非如此，你皇兄也不會屬意於他，隻是如今這事……”

正說著，嚴嬤嬤快步進了門，低聲回稟道：“秦王殿下剛回京城，他令人傳消息過來，說是已經將沈姑娘給帶了回來，等到晚些時候便進宮來請安。”

樂央倏地站起來：“母後，我去看看阿。”

“去吧，代我看看。”太後念了句佛，又叮囑道，“讓徹兒盡快進宮來，去皇上那裏認個錯，將這些時日錯過的給補上。”

樂央頷首應了下來，隨後急急忙忙地出宮去。

心中很明白，太後雖也喜歡沈瓊，但最看重的卻還是裴明徹，所以會為他的前途考慮。可不同，最看重的是沈瓊的安危。

樂央一刻不停地出了宮，徑直趕往秦王|府，等到了之後，卻發現裴明徹在外間等候著，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看起來像是許久未曾好好休息過似的。

“阿呢？可還好？”樂央連忙問道。

裴明徹示意不要聲張，低聲道：“在裏間，華老爺子正在給診治。”

樂央略微鬆了口氣，總算來得及關心一下裴明徹這個侄子：“你怎麽這副模樣？稍作歇息，然後收拾一番進宮去吧。雖有母後替你頂著，可你離開這麽久，皇兄必然也是生氣得很，去好好認個錯。這些日子朝中也發生了不事……”

“我明白，”裴明徹心中很清楚自己應當怎麽做，但卻始終放不下沈瓊，他聲音沙啞，“過會兒，等華老爺子給我句準話再說。”

樂央原以為沈瓊興許是舟車勞頓，驚懼過度，可如今看著裴明徹這模樣，卻發現並沒那麽簡單，隨即又問道：“阿什麽傷了？”

“我不知道，”裴明徹閉了閉眼，回憶起這些天的事，“我找到的時候，像是被灌下了什麽藥，已經昏睡過去。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異樣，但卻始終昏迷不醒，隨行的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一直到臨近京城，方才醒過來……但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樂央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麽？”

“不認得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誰，是何來曆……若是問得多了，便會頭疼裂，神誌不清。”裴明徹一想起沈瓊那模樣，便覺著心如刀割。

裴明徹後悔自己當初沒能看好沈瓊，也後悔自己沒能及時趕到將人給救下，自責與心痛翻來覆去地折磨著他，幾乎要了半條命。

這一個月來，他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過，若不是心中著一弦，怕是也要倒下了。

“怎麽會這樣，”樂央急得原地打轉，追問道，“春和呢？”

“死了。”裴明徹冷冷地答。

裴明徹帶人尋到那山間別院時，春和正在外間獨自飲酒，察覺異樣之後，知自己不可能再帶著沈瓊離開，便想著按原定的計劃行事。

這是他從一早就想好的——

此事沒有回頭路，不功便仁，若是能躲過，便天高海闊，若是躲不過，大不了就是帶著沈瓊一道赴死。

“我知道，”太後歎了口氣，“若非如此，你皇兄也不會屬意於他，隻是如今這事……”

正說著，嚴嬤嬤快步進了門，低聲回稟道：“秦王殿下剛回京城，他令人傳消息過來，說是已經將沈姑娘給帶了回來，等到晚些時候便進宮來請安。”

樂央倏地站起來：“母後，我去看看阿。”

“去吧，代我看看。”太後念了句佛，又叮囑道，“讓徹兒盡快進宮來，去皇上那裏認個錯，將這些時日錯過的給補上。”

樂央頷首應了下來，隨後急急忙忙地出宮去。

心中很明白，太後雖也喜歡沈瓊，但最看重的卻還是裴明徹，所以會為他的前途考慮。可不同，最看重的是沈瓊的安危。

樂央一刻不停地出了宮，徑直趕往秦王|府，等到了之後，卻發現裴明徹在外間等候著，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看起來像是許久未曾好好休息過似的。

“阿呢？可還好？”樂央連忙問道。

裴明徹示意不要聲張，低聲道：“在裏間，華老爺子正在給診治。”

樂央略微鬆了口氣，總算來得及關心一下裴明徹這個侄子：“你怎麽這副模樣？稍作歇息，然後收拾一番進宮去吧。雖有母後替你頂著，可你離開這麽久，皇兄必然也是生氣得很，去好好認個錯。這些日子朝中也發生了不事……”

“我明白，”裴明徹心中很清楚自己應當怎麽做，但卻始終放不下沈瓊，他聲音沙啞，“過會兒，等華老爺子給我句準話再說。”

樂央原以為沈瓊興許是舟車勞頓，驚懼過度，可如今看著裴明徹這模樣，卻發現並沒那麽簡單，隨即又問道：“阿什麽傷了？”

“我不知道，”裴明徹閉了閉眼，回憶起這些天的事，“我找到的時候，像是被灌下了什麽藥，已經昏睡過去。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異樣，但卻始終昏迷不醒，隨行的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一直到臨近京城，方才醒過來……但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樂央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麽？”

“不認得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誰，是何來曆……若是問得多了，便會頭疼裂，神誌不清。”裴明徹一想起沈瓊那模樣，便覺著心如刀割。

裴明徹後悔自己當初沒能看好沈瓊，也後悔自己沒能及時趕到將人給救下，自責與心痛翻來覆去地折磨著他，幾乎要了半條命。

這一個月來，他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過，若不是心中著一弦，怕是也要倒下了。

“怎麽會這樣，”樂央急得原地打轉，追問道，“春和呢？”

“死了。”裴明徹冷冷地答。

裴明徹帶人尋到那山間別院時，春和正在外間獨自飲酒，察覺異樣之後，知自己不可能再帶著沈瓊離開，便想著按原定的計劃行事。

這是他從一早就想好的——

此事沒有回頭路，不功便仁，若是能躲過，便天高海闊，若是躲不過，大不了就是帶著沈瓊一道赴死。

他自己服毒的時候，半點都沒猶豫，可看著昏睡中的沈瓊，最後卻並沒下得了手……

這是他自己也沒料到的事。

樂央怔了下：“你殺了他？”

“他自己服毒的，”裴明徹冷聲道，“興許是知道，若是落在我手裏，怕是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樂央沉默了下來，裴明徹則又道：“他那別院中的仆從已經被我下令拿下，押送京城，應當再過兩日便能問個清楚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太過突然，讓人毫無防備，饒是樂央見多識廣，如今也覺著心累。扶著桌案，在一旁坐了下來，低聲道：“……好歹都算是過去了。”

一室寂靜，直到華老爺子從裏邊出來，裴明徹隨即起問道：“怎麽樣？”

“這病太過蹊蹺，一時也難有定論，容我再想想。”華老爺子歎了口氣，忍不住道，“這位沈姑娘，可真是……”

流年不利，多災多難的。

他當初就是為著沈瓊的病回京，恰趕上長孫親，就索留到過了年節再走，結果沒想到竟又攤上了棘手的事，還又是沈瓊。

裴明徹暫且下心中的失：“那就有勞您費心了。”

“無妨，”華老爺子擺了擺手，“我先開個安神定誌的方子，讓沈姑娘暫且先服著。這幾日先別勉強去想那些舊事，事事順著，不要刺激。”

裴明徹連忙應了下來。

樂央在一旁聽了幾句，終於還是坐不住，起往室去了。

興許是聽到靜，沈瓊偏過頭來看了眼。

沈瓊消瘦了不，但與先前最明顯的差別，卻是神和目。與平素裏的靈不同，看起來木然得很，就像是個傀儡似的。

以往沈瓊見了人，總是未語先笑，眉眼一彎，很是討人喜歡。可如今臉上卻隻有茫然，還著些許不安。

雖說已經有所準備，但真見著沈瓊這模樣後，樂央心中仍舊是不可避免地一沉。若不是春和已經服毒自己，真恨不得立時就衝過去，將積攢的賬同他好好算一算。

等到樂央上前來，沈瓊下意識地往錦被裏了，大半張臉都埋在了其中。

“別怕，”樂央連忙站住了腳步，聲道，“我不是壞人，是你姨母啊……”

沈瓊眨了眨眼，仍舊沒說話，可防備的意思卻很明顯。

樂央想起方才華老爺子的囑咐來，也不敢多說什麽，僵在那裏左右為難。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裴明徹會是方才那個疲力盡、心力瘁的模樣。

對著這樣的沈瓊，卻無能為力，任是誰都不會好過。

“姑母，您還是先回去吧，讓歇息會兒。”裴明徹送走了華老爺子後，進了室來，低聲勸道，“我已經讓人到梨花巷去將雲姑們找來，屆時再看看。”

等到將樂央給勸出去後，裴明徹複又看向沈瓊，個溫和的笑意，輕聲道：“你先歇息，我讓人去準備你喜歡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