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好了……”沈瓊輕輕地過那繡樣，讚歎道。

江雲晴抿笑了：“這些日子來，姑姑教了我許多。過年那段時日，我耗費月餘繡了一副群芳圖，看過之後很是滿意，放在鋪子那邊售賣，最後不知被哪位貴人花了上百兩銀子給買走了。”

百餘兩銀子對沈瓊而言並不算什麽，可對而言，卻意味著許多。

江雲晴自小便沒什麽長，唯有紅算是拿得出手，故而這些年來始終沒落下過，但那時的繡品也就僅限於好看而已。但離開恒家，跟在杭姑姑邊學刺繡後，卻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大有進益，繡品漸漸從形似轉為了神似。

自己都沒料到能有如此長進，原以為這要歸功於杭姑姑的指教，可杭姑姑卻說，技巧並非最重要的，如今是眼界、心日漸開闊，不再像當年那般困於一方天地，故而才能領悟。

江雲晴倒也不敢將這誇讚全盤認下，但自從從恒家離開後，的確是了許多煩惱，也不必再整日裏瞻前顧後，能夠靜下心來去做事了。

“我先前一直不知道將來該何去何從，近來倒是漸漸有了眉目……”

江雲晴原本的猶疑與懦弱褪去許多，模樣雖未變，可整個人看起來與當初在恒家後宅之中時，卻已經是相去甚遠。

沈瓊聽講述著將來的打算，心中也莫名覺著高興，眉眼不自覺地便彎了起來。

“阿，多謝你，”江雲晴看向，真心實意道，“若非是你當初想方設法地將我從恒家給帶出來，我怕是還在那裏沉淪著，命途未卜，更不會有今日。”

沈瓊輕輕地著湯圓的爪子，向江雲晴搖了搖，示意不必客氣，片刻後又忽而好奇道：“你覺著，我從前是個怎樣的人呢？”

江雲晴想了想，如實道：“重重義，凡事隨而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采青便隨著桃過來了，手中還拎著一壇老酒。是一個直子的人，憎分明，如今也不說什麽傷的話，隻對著沈瓊笑道：“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先前在宮中之時，雲姑便提醒過酒量不好，故而沈瓊是滴酒不沾的。如今時隔三月再回到家中，故友重逢，再加上並沒什麽需要顧忌的，便索放開喝了。

隻不過以沈瓊的酒量，就算是“放開喝”也沒多，三五杯之後便醉倒了，由眾人扶著回房歇息去了。

倒頭一睡，等到徹底醒過來時，便已經是第二日了。

興許是因著在宮中養習慣的緣故，沈瓊早早地便醒過來，翻了個，恰見著枕邊的湯圓。有些恍惚地了眼，這才想起昨日的事來，忍不住笑了聲。

“雲姑的確沒誆我，”沈瓊撐著坐起來，對聽到靜後進門的桃道，“我這酒量，說一句‘不好’都算是高抬了。”

“姑娘你自小就是這樣，”桃上前來伺候穿梳洗，隨口道，“今日醒得倒是早，若是從前，想必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這也太好了……”沈瓊輕輕地過那繡樣，讚歎道。

江雲晴抿笑了：“這些日子來，姑姑教了我許多。過年那段時日，我耗費月餘繡了一副群芳圖，看過之後很是滿意，放在鋪子那邊售賣，最後不知被哪位貴人花了上百兩銀子給買走了。”

百餘兩銀子對沈瓊而言並不算什麽，可對而言，卻意味著許多。

江雲晴自小便沒什麽長，唯有紅算是拿得出手，故而這些年來始終沒落下過，但那時的繡品也就僅限於好看而已。但離開恒家，跟在杭姑姑邊學刺繡後，卻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大有進益，繡品漸漸從形似轉為了神似。

自己都沒料到能有如此長進，原以為這要歸功於杭姑姑的指教，可杭姑姑卻說，技巧並非最重要的，如今是眼界、心日漸開闊，不再像當年那般困於一方天地，故而才能領悟。

江雲晴倒也不敢將這誇讚全盤認下，但自從從恒家離開後，的確是了許多煩惱，也不必再整日裏瞻前顧後，能夠靜下心來去做事了。

“我先前一直不知道將來該何去何從，近來倒是漸漸有了眉目……”

江雲晴原本的猶疑與懦弱褪去許多，模樣雖未變，可整個人看起來與當初在恒家後宅之中時，卻已經是相去甚遠。

沈瓊聽講述著將來的打算，心中也莫名覺著高興，眉眼不自覺地便彎了起來。

“阿，多謝你，”江雲晴看向，真心實意道，“若非是你當初想方設法地將我從恒家給帶出來，我怕是還在那裏沉淪著，命途未卜，更不會有今日。”

沈瓊輕輕地著湯圓的爪子，向江雲晴搖了搖，示意不必客氣，片刻後又忽而好奇道：“你覺著，我從前是個怎樣的人呢？”

江雲晴想了想，如實道：“重重義，凡事隨而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采青便隨著桃過來了，手中還拎著一壇老酒。是一個直子的人，憎分明，如今也不說什麽傷的話，隻對著沈瓊笑道：“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先前在宮中之時，雲姑便提醒過酒量不好，故而沈瓊是滴酒不沾的。如今時隔三月再回到家中，故友重逢，再加上並沒什麽需要顧忌的，便索放開喝了。

隻不過以沈瓊的酒量，就算是“放開喝”也沒多，三五杯之後便醉倒了，由眾人扶著回房歇息去了。

倒頭一睡，等到徹底醒過來時，便已經是第二日了。

興許是因著在宮中養習慣的緣故，沈瓊早早地便醒過來，翻了個，恰見著枕邊的湯圓。有些恍惚地了眼，這才想起昨日的事來，忍不住笑了聲。

“雲姑的確沒誆我，”沈瓊撐著坐起來，對聽到靜後進門的桃道，“我這酒量，說一句‘不好’都算是高抬了。”

“姑娘你自小就是這樣，”桃上前來伺候穿梳洗，隨口道，“今日醒得倒是早，若是從前，想必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沈瓊並沒解釋，隻笑道：“那等明日，我就多賴會兒床再起。”

采青昨日到最後也醉了，便索留在這邊過夜，等湊到一起吃早飯時，便順道提起了這幾個月的生意事宜。

“總的來說，生意之事一切順遂，京中的鋪子營收漸長，周遭的鋪子也漸漸穩下來了……”采青有條不紊地匯報著。

先前閑暇之事，雲姑倒也同沈瓊提過家中的生意，但卻不會像如今這般詳盡。

沈瓊專心致誌地聽采青講著，心中大致有了數，沉默片刻後開口道：“等過會兒用完飯，我隨你到鋪子那邊看看去吧。”

失憶的壞如今便顯出來了，雖不至於要從頭學起，可除卻京中的胭脂香料生意，南邊還有許多生意和鋪子，一一悉下來便要耗費不力。

但好在這並不用著急，有雲姑和采青等管事在，盡可以慢慢來。

沈瓊在鋪子中留了大半日，先是四下悉著，後來則開始同采青聊起生意相關的事宜。雖不記得舊事，但在生意之事上仍舊敏銳得很，類旁通，學得很快。

“你說，我現在是不是索什麽都不管，更劃算一些？”沈瓊同采青一道出了門，開玩笑道，“若不然眼下費力學了，趕明兒病好了，又將舊事都想起來，豈不是白費力氣？”

采青被這話給逗笑了：“你這話倒也有道理。”

沈瓊見天尚早，便沒急著回家去，而是同采青在這周遭閑逛，問些日常之事。

“那是京中最有名的綢緞莊了，要不要進去看看？”采青指了指遠，問道。

沈瓊點點頭，慢悠悠地隨著采青過去，倒也不缺什麽，隻是想看看這綢緞莊是如何經營的。

這鋪子的店麵極大，且還分上下兩層。

沈瓊打眼一掃，樓下大堂是留給尋常的顧客，而樓上則是招待貴客，送茶水點心等，讓人坐下來慢慢挑的。

才剛一進門，就有丫鬟殷切地迎了上來，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沈瓊一眼，隨即便將人往樓上請。

沈瓊先打量著一圈大堂中的布置，方才隨著那丫鬟上了樓。

說來不巧，才剛一上樓，便聽見有人在說些什麽。

沈瓊好奇地看了眼，隨即意識到那應當是對婆媳，聽著話音，像是婆婆在規勸媳婦不應太過奢靡。而那媳婦雖竭力抑著，可神與話音裏都已經著些不耐煩，若不是礙著尚有外人在，怕是就要忍不住爭執起來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則是借著整理布料避開來，很是知識趣。

沈瓊隨即便挪開目，並不想讓人不自在，結果下一刻便聽見旁的采青冷笑了聲，疑地偏過頭去，極小聲地問：“你認得？”

采青卻沒什麽顧忌，不不地笑了聲：“何止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