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瓊這話還未說完，裴明徹便俯下來，含住了的，將方才塗上的脂吃盡了口中。

裴明徹捧著沈瓊的臉頰，細細地吻著，懷中的湯圓頗為不滿地喵喵著，仿佛是覺著自己下一刻就又要被趕出宮殿去了。

沈瓊招架不住，險些意迷，但好在心中還有那麽一點理智記掛著與皇後約好了看戲，抬手推了推裴明徹。

及至分開來時，臉頰緋紅，倒是連胭脂都一並省了，隻是原本的脂已經暈開來，還得拭了重新來。沈瓊這次倒是不敢再讓裴明徹幫忙，又不願召宮進來，索自己親自手。

裴明徹在一旁笑著，並沒半點愧意。

“你等著，”沈瓊匆忙去了上的痕跡，見著時辰不早，也不敢再耽擱下去，沒好氣道，“等我回來再同你算賬。”

說完，便將湯圓放了下來，急匆匆地出了門。

趕慢趕地到了梨園，見人尚未來齊，沈瓊這才鬆了口氣，在一旁落了座，自顧自地剝著麵前擺的堅果瓜子。等到皇後駕到後，同旁的妃嬪一道起行了禮。

“宮中伶人新排了一出戲，我便想著，請你們都來聽一聽……”皇後說了些場麵話後，便傳令戲開場。

沈瓊好整以暇地倚在那裏，看著臺上的伶人們排演，心中卻不由得想起春和來。

起初剛恢複記憶之時，對這個名字始終避如蛇蠍，半點都不願想起，可興許是近來過得格外安心的緣故，在想起那些舊事來，倒也不會如驚弓之鳥一般了。

旁的事且不論，春和的戲算是沈瓊有生以來聽過最好的了，他的扮相和唱腔堪稱雙絕，無人能出其右，讓人見了便再難忘掉。

當初沈瓊同他初識之時，是真心欣賞，隻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到最後隻能慘烈收場。

宮中的伶人乃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也是有真本事，可沈瓊卻看得漫不經心，目雖一直盯著臺上，但心中卻在想著些有的沒的。

及至散場後，沈瓊甚至略微鬆了口氣，也沒心思久留，隻想回東宮去見裴明徹。

可尚未來得及離開梨園，就被韋貴妃給住了。

先前，皇上下旨立裴明徹為太子，連帶著也給他的生母賢妃進了位分，了如今的韋貴妃。

當初沈瓊尚未恢複記憶，暫居長樂宮之時，也曾與賢妃打過道，但察覺到雲姑不喜之時便以抄經為借口疏遠了。那時並不清楚雲姑為何防備賢妃，直到後來恢複記憶，方才算是明白過來。

兩度失明，皆是拜韋項所賜，哪怕如今已經嫁給裴明徹，對此也未能徹底釋懷。

因著這個緣故，沈瓊同皇後更為親近些，與韋貴妃之間則始終是淡淡的，算不上有多大的嫌隙，但也並無親近之意。

“時辰尚早，你可願隨我到花園中逛逛？”韋貴妃含笑問道。

哪怕心中不喜，可終歸是裴明徹的生母，沈瓊也不想拂臉麵，略一猶豫後還是應了下來。

“好了……”沈瓊這話還未說完，裴明徹便俯下來，含住了的，將方才塗上的脂吃盡了口中。

裴明徹捧著沈瓊的臉頰，細細地吻著，懷中的湯圓頗為不滿地喵喵著，仿佛是覺著自己下一刻就又要被趕出宮殿去了。

沈瓊招架不住，險些意迷，但好在心中還有那麽一點理智記掛著與皇後約好了看戲，抬手推了推裴明徹。

及至分開來時，臉頰緋紅，倒是連胭脂都一並省了，隻是原本的脂已經暈開來，還得拭了重新來。沈瓊這次倒是不敢再讓裴明徹幫忙，又不願召宮進來，索自己親自手。

裴明徹在一旁笑著，並沒半點愧意。

“你等著，”沈瓊匆忙去了上的痕跡，見著時辰不早，也不敢再耽擱下去，沒好氣道，“等我回來再同你算賬。”

說完，便將湯圓放了下來，急匆匆地出了門。

趕慢趕地到了梨園，見人尚未來齊，沈瓊這才鬆了口氣，在一旁落了座，自顧自地剝著麵前擺的堅果瓜子。等到皇後駕到後，同旁的妃嬪一道起行了禮。

“宮中伶人新排了一出戲，我便想著，請你們都來聽一聽……”皇後說了些場麵話後，便傳令戲開場。

沈瓊好整以暇地倚在那裏，看著臺上的伶人們排演，心中卻不由得想起春和來。

起初剛恢複記憶之時，對這個名字始終避如蛇蠍，半點都不願想起，可興許是近來過得格外安心的緣故，在想起那些舊事來，倒也不會如驚弓之鳥一般了。

旁的事且不論，春和的戲算是沈瓊有生以來聽過最好的了，他的扮相和唱腔堪稱雙絕，無人能出其右，讓人見了便再難忘掉。

當初沈瓊同他初識之時，是真心欣賞，隻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到最後隻能慘烈收場。

宮中的伶人乃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也是有真本事，可沈瓊卻看得漫不經心，目雖一直盯著臺上，但心中卻在想著些有的沒的。

及至散場後，沈瓊甚至略微鬆了口氣，也沒心思久留，隻想回東宮去見裴明徹。

可尚未來得及離開梨園，就被韋貴妃給住了。

先前，皇上下旨立裴明徹為太子，連帶著也給他的生母賢妃進了位分，了如今的韋貴妃。

當初沈瓊尚未恢複記憶，暫居長樂宮之時，也曾與賢妃打過道，但察覺到雲姑不喜之時便以抄經為借口疏遠了。那時並不清楚雲姑為何防備賢妃，直到後來恢複記憶，方才算是明白過來。

兩度失明，皆是拜韋項所賜，哪怕如今已經嫁給裴明徹，對此也未能徹底釋懷。

因著這個緣故，沈瓊同皇後更為親近些，與韋貴妃之間則始終是淡淡的，算不上有多大的嫌隙，但也並無親近之意。

“時辰尚早，你可願隨我到花園中逛逛？”韋貴妃含笑問道。

哪怕心中不喜，可終歸是裴明徹的生母，沈瓊也不想拂臉麵，略一猶豫後還是應了下來。

花園中的秋開得正盛，諸多品種爭奇鬥豔，看得人目不暇接，沈瓊卻並沒什麽閑逸致欣賞。知道韋貴妃不會無緣無故地拉自己遊園，必定是有話要說的，隻想催爽快些，不要再兜圈子。

及至在涼亭中坐了，韋貴妃又抬手遣退了周遭的侍從後，沈瓊便知道總算是要說了。

“這麽久以來，韋家一直欠你一句道歉，”韋貴妃幽幽地歎了口氣，“先前你什麽都不記得，我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如今你雖已嫁給徹兒，但我思來想去，還是該同你講了才好。”

沈瓊打理著披帛的手一頓，抬眼看向韋貴妃，目微詫。

先前想了許多，但著實沒料到竟是此事。

韋項兩度給下毒之事，知人不多，也都沒想要去將那舊事翻出來細究，畢竟若真是這麽做了，牽連出來的事就太多了些。再者，裴明徹始終製著韋項，哪怕如今他已經為太子，可外祖家卻依舊不得重用，皇上默許了此事，也算是給韋家的懲罰。

先前裴明徹試圖提過此事，但才說了一句，就被沈瓊給攔了下來。

歸結底，沈瓊自己也不願再細究，如今活得好好的，不是非要韋項拿命來償，再者也不願裴明徹在其中左右為難，索就徹底將此事給揭了過去。

如今韋貴妃主提及，沈瓊怔了怔後，輕聲笑道：“好。”

沈瓊就隻說了這麽一個字，沒有推辭，也沒有客套。

韋貴妃像是沒有料到竟真這麽直接，神僵了下，但旋即又恢複如常，說起來旁的。

沈瓊已經差不多猜到韋貴妃的來意，見仍舊在兜圈子，心中便不由得有些不耐煩，正琢磨著該怎麽敷衍過去，抬眼間餘卻瞥見裴明徹大步往這邊來。

韋貴妃注意到裴明徹的到來後，慌了慌神，但還是搶先一步笑道：“我知你二人新婚燕爾，難免如膠似漆，卻不想隻是留你逛逛園子說幾句話，他就地找過來了。既是如此，你便隨徹兒回去好了。”

說話間，裴明徹已經進了涼亭，他冷聲向韋貴妃問了安，目落到沈瓊上後，神方才緩和了些。

沈瓊也懶得穿韋貴妃的把戲，站起來同裴明徹道：“娘娘既然已經發了話，那就走吧。”

裴明徹同韋貴妃對視了眼，捕捉到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眉頭微皺道：“時辰不早，也起了風，母妃還是該多多注意。有些話兒臣已經勸過，您應當記得才對。”

他這話乍一聽像是在勸韋貴妃珍重，可究竟何意，彼此卻是心知肚明。

韋貴妃臉微白，一時竟沒能說出話來。

裴明徹又向行了一禮，便拉著沈瓊的手腕轉離開了。

沈瓊自己雖不大喜歡韋貴妃，但卻並不強求裴明徹與自己“同仇敵愾”，畢竟無論怎麽說那都是他的生母，並不願見他在其中為難。

“貴妃娘娘倒也沒說什麽，”沈瓊跟上裴明徹的腳步，輕聲歎道，“不過是為著當年之事，同我道了句歉。”

“你不必為母妃說話，”裴明徹看向沈瓊，低聲道，“你應當也能看出來，這麽做，歸結底不過是想要讓你諒解韋家罷了。”

韋家式微，貴妃心中自然不忍，沒在裴明徹麵前旁敲側擊地提過，可他卻是死活不鬆口。百般無奈之下，韋貴妃隻能另想法子，試圖從沈瓊這裏手。

沈瓊的確是看出來了，見裴明徹直接挑明，便也放棄了飾太平。

裴明徹又道：“我先前已經同母妃提過，卻不料還是找到你這裏。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心，這件事由我來料理就好。”

他素來敬重貴妃這個生母，可唯獨在這件事上，是絕不肯讓步的。

韋項如今雖仕途不順，但至命無虞，沈瓊這個害者並沒不依不饒，反而想要主揭過，可施害者卻想欺心討要寬恕，哪有這樣的道理？

沈瓊原就是個最怕麻煩的人，見裴明徹主攬下此事，便也樂得清閑，拋之腦後不再過問了。

“說起來，你怎麽想到來尋我了？”沈瓊好奇道，“是誰給你遞了消息？”

裴明徹解釋道：“這倒沒有。隻不過我在宮中無趣，便想著來接你，卻不料正好遇著了……”

“哦——”沈瓊拖長了聲音，打趣道，“你想我了。”

沒等裴明徹回答，就又笑道：“巧了，我也很想你。”

雖然隻分別了小半日，可無論是在梨園看戲想起春和那些舊事時，還是在涼亭中與韋貴妃飾太平的時候，都很想念裴明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仿佛這樣便能安心。

裴明徹低低地笑了聲：“那正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