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姝收回視線,托腮看著司滄,眉眼盈滿笑意:“你這個君上的威嚴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司滄表溫:“在姝兒面前要什麼威嚴?”
“該要還是得要。”云子姝正說道,“不能讓你的臣子以為你是個人勝過江山的君王。”
司滄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嗯。”
說什麼他聽什麼,反正只要做到讓旁人覺得合理就像。
至于其他的,他們自己知道就好。
司滄想起曾經對武帝做出的承諾,在他有生之年讓東幽為天下霸主,完武帝數十年的心愿。
然而司滄從不認為做天下霸主就要不停地東征西討。
甚至連征伐西疆原本也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要不是西疆王自己找死,東幽不會主對任何一個國家發起戰爭。
司滄起走到側坐著,長臂一把攬進臂彎,“回到公主府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在東幽沒有的親切?”
親切?
云子姝嗤笑:“大雍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冷冰冰的地方,哪來的親切?相比之下,你的父皇都比他們有人味。”
司滄忽然開口:“姝兒覺得,天下霸主應該是什麼樣的?”
嗯?
這個問題讓云子姝愣了一下:“天下霸主?”
“嗯。”
“你有想法了?”
“不是。”司滄角微揚,“我只是覺得戰爭是災難,勞民又傷財,我們不應該把珍貴的時間浪費在戰爭上。”
云子姝嗯了一聲:“你說得對。”
司滄把頭靠在肩上:“大雍和東幽很快會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不管是大雍并東幽,還是東幽并大雍,我們儼然已經為天下霸主,又何必拘泥于天下歸一的結果?”
云子姝沒說話。
不管并不并,東幽如今的實力都是最強的,兵力一直以來也最強大,吞并了西疆之后,疆土還將為天下各國中疆土最廣袤的一國。
若是再跟大雍合二為一……那麼不必興起戰事,東幽也必將為無人敢反抗的霸主。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就算他們把所有的國家都并東幽版圖,將來依然會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一統天下輝煌數十年,又有什麼意義?
“你說得對。”云子姝緩緩點頭,“與其不停地發戰爭,不如好好整頓兵馬,改善民生,當東幽擁有天下最強悍的鐵騎、最富庶的土地和最安定的社稷之后,君王的一紙詔書足以號令天下。”
“我們還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好好教導兒子。”司滄聲音低沉,“比起稱霸天下,為夫更愿意輔佐一代盛世皇。”
云子姝抬手了他的頭:“你真是比我還執著。”
司滄但笑不語。
他從始至終的目標都未曾變過,東幽對他來說只是助為大雍之主的棋盤,所有的棋子都在這副棋盤之上。
只是如今到了這個位置,他才意識到有些事跟預想的不會一樣。
“君王也不能太過隨心所。”司滄聲音沉靜,帶著一種自嘲,“我以前只是想掌控東幽江山,以此來助你達目標,可如今才意識到,天下蒼生到底不是棋盤上的棋子,得到的時候容易,卻并不能隨意舍棄。”
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乃是人世間最大的罪孽。為了子姝,為了他們的兒子,司滄承擔不起這樣的罪。
“所以有句話‘在其位,謀其政’。”云子姝淡淡一笑,“你既然坐上了那個位置,就不能任妄為,做一個圣明之主是你的責任。”
司滄嗯了一聲:“有姝兒在,余生不管做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都甘之如飴。”
“殿下。”一位嬤嬤走過來,沖著云子姝行禮,“魏丞相在府外,說是求見嫡公主。”
“看來魏丞相已經預到了什麼。”云子姝輕哂,漫不經心地吩咐,“帶他過來吧。”
“是。”
嬤嬤轉離去,不大一會兒,魏丞相在嬤嬤引領下匆匆而來,腳步帶著點焦急。
“老臣參見嫡公主殿下。”魏丞相行禮,“見過東幽皇帝陛下。”
云子姝聲音溫和:“丞相不必多禮。”
魏丞相苦笑:“這麼晚了打擾嫡公主,老臣實屬無奈,還請嫡公主殿下恕罪。”
云子姝說道:“丞相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老臣有事面稟皇上,可今晚宮門戒嚴,臣無法踏進宮門一步,嫡公主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戒嚴?為什麼?”云子姝一臉訝異之,“魏丞相沒問問其他的大臣?”
“老臣還沒來得及去問。”
云子姝語氣平靜:“林軍統領是怎麼說的?”
“明統領說宮里有刺客,所以戒嚴。”
云子姝沉默須臾,目鎖在魏丞相的臉上:“父皇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魏丞相不解:“計劃?”
“本宮夫婦二人剛抵達大雍,宮中就有戒嚴……”云子姝哂笑,“父皇這是在防我們?”
魏丞相面異:“嫡公主殿下多心了,殿下是皇上的兒,如今又是東幽皇后,皇上怎麼會防——”
話未說完,魏丞相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他想起今天東幽那位皇甫公子說的話,東幽要一統天下,做天下霸主。
而誰都沒有料到的是,司滄居然是東幽新帝,這個事實讓大雍瞬間陷了被局面,如果東幽真的想吞并大雍,以司滄潛伏在大雍這麼多年的忍籌碼,大雍境會很糟糕。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皇上故意戒嚴,實則是在制定萬無一失的計劃?亦或者想一個讓東幽投鼠忌的辦法?
“魏丞相先回去吧。”云子姝不知有沒有看他的心思,聲音平靜不起波瀾,“明日一早我進宮去看看況。”
魏丞相點了點頭:“老臣告退。”
云子姝站在涼亭里,面無表地目送著他離去,直到魏丞相走遠,才開口:“他應該已經去過了齊王府。”
司滄站在側,頎長瘦削的軀給人十足的安心:“回屋休息吧,明日一早棠月們也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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