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四月,姚二嫂生下第三個孩子,還是個孩。
江滿抱著暢暢去看姚二嫂,一路都在關心自家兒新長出來的小牙。小姑娘剛長出兩顆米粒似的小白牙。
這是江滿搬出來之後,第一次回到老宅。老宅已經變了個樣子,姚二嫂那邊拉了圍牆,另開了一個大門,賣給姚志國家的那兩間房子,也從中間建起了一道石頭土坯的圍牆,另開了大門。原本一排房子,現在變了三家,兩邊大門都是新的,把姚老太家的舊大門在中間,灰突突的很有幾分破落戶的味道。
江滿抱著孩子經過時,中間的大門吱呀一聲,姚香香走了出來,迎面看見江滿,表一變,立刻一轉臉,把大門咣當一關又進去了。
江滿只當知道自己臉丑不敢見人。
有趣的是當了個生產隊會計,老大老二兩家對居然客氣了許多。尤其姚志國,在村裏偶遇了兩回,還主出笑臉跟打招呼,看起來很是尷尬。
江滿自己總結了一下,為什麼說不能只當個家庭婦,比如吧,自從貪圖一半工分當了這個生產隊會計,不管樂不樂意,跟村裏人接就比以前多多了,算不算走出家庭?
而姚老太和姚香香自從挨了一頓子,大家秉承「老死不相往來」原則。這不,姚香香遇上就這德,對此江滿很是滿意。
「三嬸來啦?」姚招娣出來開門。
「招娣,幫嬸子接一下。」江滿一手抱著孩子,騰出胳膊來把挎著的籃子給姚招娣。
姚招娣忙說:「嬸子,你咋給我們這麼多蛋呢,還有掛面,咋還你花錢呢。」
江滿拿來二十個蛋,兩把掛面,掛面本來想拿四把的,想想再有三個月大嫂又該生了,兩家給的不一樣又得落人話柄。也不是財主,的蛋還是花錢買的呢,也就乾脆算了,只拿了兩把。
「給你娘坐月子吃。」江滿問,「招娣,還有誰在家,誰照顧你娘呢?」
「姥姥。我爹也在家。」姚招娣說,「姥姥說先幫著照顧幾天,往後我照顧我娘。」
這小孩才九歲吧,怎麼說話像個上年紀的老大人。江滿抱著孩子走到院裏,姚志軍從屋裏迎出來,一臉沒打采,扯著笑了下:「三嬸來了?」
「二哥在家呢。」江滿笑道,「我來看看二嫂和小寶寶。那啥,二哥我抱著孩子,你幫我抓把麥草,我烤一烤。」
「哪那麼多講究,沒那麼金貴,這兩天來的人都沒烤,他三嬸你快進去坐。」
招娣扯扯的角:「三嬸,你進去吧,我娘說不講究。」
江滿猶豫了一下,抱著暢暢進去。東邊兩間屋,中間是相通的只隔著梁頭,姚二嫂躺在裏邊床上,頭上包著紅頭巾,閉著眼睛一臉虛弱。
「嬸子好。」江滿低嗓門跟招娣姥姥打招呼,「二嫂睡了?」
話音剛落,姚二嫂就睜開眼睛:「三嬸來了?招娣,趕拿板凳給你三嬸坐。」
「二嫂,我把你吵醒了。」江滿抱著暢暢走到床邊,「我來看看你和小侄。」
「沒事兒,我本就沒睡。」姚二嫂把邊的襁褓掀開,江滿仔細端詳一下看,笑道:「長得像二嫂,幾斤呀?」
「五斤六兩。」
「比我們暢暢生的時候重,看著都胖一些,這孩子趕明兒長得一準好看。」
「有啥用啊。」姚二嫂愁眉苦臉地靠在床頭棉被上,「又是個孩,三個孩,我們是註定被人家笑話了。」
「二嫂這話說的,你可不該有重男輕的想法。」江滿安道,「孩怎麼了,各人過各人的日子,誰知道將來誰啥樣啊,誰又知道將來哪個有出息、哪個能孝順?」
「話是這麼說,你二哥……」姚二嫂用下指指外面,「從這個生下來就沒個笑模樣,隔壁兩個老的,爺爺連過來看一眼都沒來,一聽說是個孩,當場就罵罵咧咧。後邊老大家的倒是來了,呱啦呱啦跟我說倒是想要個閨,怕三個兒子養不起,還我別太難過。」
招娣姥姥在一旁嘮叨:「你說我閨咋攤上這麼個婆婆,當著我的面呢就罵罵咧咧,嫌棄是個孩,讓我給攆了。要不是顧忌我閨月子裏別鬧起來,我當時就想。你們家那個大嫂,娶了媳婦隨婆婆,也不是個好相的。」
「嗐,嬸子,二嫂,你們理會這些呢。」江滿嘁了一聲,「我們暢暢長這麼大,還不知道爺爺是黑是白呢,耽誤我們暢暢吃了還是喝了?二嫂,你可別理會這些,你把養好了。」
「三嬸,你呀聽我的,你趁著現在,趕給老三生個男孩,你可瞧見了,我自從嫁到他們老姚家,就一直讓老大家的踩在腳底下,口頭禪就是給姚家生了兩個大孫子,你看看現在拽的。」
江滿抱著暢暢呢,真不聽這個話,就找借口趕回去了。
三四天之後,姚香玲聞訊趕來,先去了老宅那邊,去看過姚二嫂之後,就奔江滿家來了。
「我聽說暢暢長牙了?」姚香玲笑瞇瞇拿了雙紅的底小鞋子,還有小子,「看看行不行,我這陣子上班有點忙,做得針大線的。」
「大姐這針線比我強多了。」江滿抱著暢暢,「暢暢,大姑,你說謝謝大姑。」
「暢暢,來大姑抱抱。」姚香玲把小孩抱在膝頭,逗著玩了一會兒,「會爬了嗎?」
「會爬了,就是可懶了,不肯爬。」江滿笑,「我要是在跟前,爬也不爬,我把放在竹席上剛一離開,就爬到泥地上了。現在要是不睡覺,我啥都沒法干。」
「城裏有那種小孩的床,帶圍欄的。」姚香玲連解說帶比劃,「你問問能不能找木匠做一個,小孩放在裏邊不用人時刻看著。」姚香玲逗著暢暢笑起來,「不然你一個人帶孩子,有時候還真分不開。」
江滿一聽就明白說的是嬰兒床,其實也想到了,就是鄉村土木匠沒做過,正想著畫個圖找人定做。江滿笑道:「這個好,我問問有沒有木匠會做。」
暢暢被姚香玲抱了一會兒,張著小手要媽媽,江滿把抱過來,抱出去提醒尿尿。
「三妗子,你把孩子養得真好。」乾乾淨淨,白白的,裳和小手小臉乾乾淨淨,這小孩還一逗就笑,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姚香玲說著嘆氣,「你可不知道,你說老二兩口子……唉,弄得我這半天心裏不高興。」
「咋啦?」江滿忙問。
「別提了,也不知他們兩口子咋想的,我聽說生了,趕回來看看呢,結果他二妗子問我是不是想要個閨,我說想呀,就說要把剛生的這個送給我養,好趕再生一個。」
江滿驚訝:「二嫂隨口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倒好了,可不是開玩笑。我跟說了,要是真覺得養不了了,想送人,我給在城裏找一家,你姐夫廠里有一家不生孩子的,條件很好,又說捨不得給別人。」
姚香玲搖頭抱怨,「你聽聽,這算咋回事啊,給別人捨不得要給我,我養大了算誰家的?你說虧想得出來。」
姚香玲有些話沒能說完,說自己年紀大了,夠四十歲了不想再養個孩子,姚二嫂還不高興了,揭短說當初為啥想養暢暢,說都是親弟弟、親侄,還偏心了。
姚香玲氣得不搭理。這孩子跟當初暢暢能一樣嗎,當初姚香玲想養暢暢,主要是心疼孩子,擔心姚志華跟江滿離了婚,孩子沒著落。
「二嫂要是打算再生一個……」江滿頓了頓,再生一個就能保證是男孩了?「二嫂生與不生,能生就能養,也不用非得把這個孩子送給你呀。」
姚香玲說:「老二兩口子,我懶得再管他們,越這樣,我還越不能要了。我給他們養孩子算啥呀?就算給我當兒,你看看老二那兩口子,將來他們能保證不跟孩子攀扯了?」
兩天後的下午,暢暢睡覺了,江滿就在院裏種韭菜。韭菜這東西不好種,需要用篩子把土篩得細細的,菜苗長出來的第二年,還要挖出宿再重新移栽,一行行排整齊。不過優點是只要種了,宿一直能吃很多年。
為了鮮的韭菜餃子、韭菜盒子,江滿也是拼的,大場邊上挖了鬆的壤土,拿篩子蹲在菜園邊上篩。
「三嬸,你在家呀。」姚志軍推門進來。
「二哥?」這可是個稀客,江滿忙問,「啥事啊?」
「你家還有嗎?」姚志軍說,「我聽說暢暢吃的。」
全村裏怕也只有他們家孩子能吃上了。
「二嫂水不夠?」江滿放下篩子,站起來去洗手。
「這都幾天了,還沒啥水,用湯勺餵了幾勺米湯。」姚志軍站在那兒臉沮喪,「這一胎可真夠糟心的。」
「二哥,不是我說,二嫂生下孩子心不好,也影響催,你得幫開解開解,別人開解可沒你管用。」江滿洗乾淨手,看看姚志軍,「二哥,我家暢暢是搭配著吃,這東西不容易買家裏也不多了,瓶你有嗎?暢暢只有一個瓶,現在長牙,牙板,都讓咬壞了。」
「瓶,我再去買吧。」姚志軍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好意思開口借瓶,「你先給我一包救救急,我去問過了,鎮上也買不到。」
「你還是趕給二嫂催,剛生下來又不能吃別的,靠吃,一包也吃不了幾天。」
江滿進屋拿了一包給他,姚志軍也沒提還不還的,接過去匆匆就走了。
「咋了這是?」肖秀玲隨後進來,「姚二嫂子沒水呀?」
「讓我給他一包。」江滿對這個「給」字真有些無奈,這個牌子的一包兩三塊錢,關鍵是要靠姚志華從滬城寄來,還怕耽誤暢暢吃呢。
橫豎只此一次,不忍心看著小嬰兒挨,救救急他們自己再想辦法,下回不管誰來,也別想拿走暢暢一勺了。
江滿做了兩瓶辣豆醬給姚志華寄過去,順便寫信提了一句,他再給閨寄來。姚志華隨後又寄來四包,估著夠暢暢吃到暑假了吧,居然還給寄了個小印章,小小的長方形,工工整整刻著江滿兩個字。
好歹也有個印章了。原先每次寄東西來,簽了字還得摁手印。現在又當了個會計,生產隊收納支出都需要簽字蓋章,鎮上偏還沒有刻章的,得到縣城去,還得三天後才能拿到。
九天和十二天都沒靜,一直等到孩子滿月,江滿估著姚志軍家是不打算辦酒了,就又抱著孩子過去坐坐。姚二嫂月子滿了,已經起來了,看著氣還行,姚大嫂捧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也在。
江滿一進去,姚大嫂就笑地問:「他三嬸,你聽說了沒?可真是馬不知臉長。」
「聽說啥呀?」
「那邊。」姚大嫂往隔壁努努,「咱們那位小姑子,這會兒怕又得氣得哭呢。你猜猜為啥?」
「為啥呀?」一臉得意地賣關子,江滿也就配合地問了一句。
「昨天相親了。不是打定主意要找個城裏的嗎,嫁不出去沒人要,這次降低標準啦,鼻孔朝天覺得自己跟皇姑下嫁似的,答應去相看一個農村的,人家那小青年長得好,看上了,回來等回話,結果一早人過來說,人家沒看上。」
姚大嫂笑嘻嘻地樂呵,「人家那小青年才十八,嫌大兩歲,又聽說名聲太臭。好好的人家只要眼睛不瞎,誰敢要呀。」
「就那樣的,我是男人我也不敢娶,我願打。」江滿嗤笑一聲,轉念又想,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啊,這個世界上,再渣的男人、再賤的人都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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