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斜,江滿坐在旁邊,姚志華就哄著孩子躺在涼席上,一直到樹蔭往東移,三口人都能曬到夕了,江滿懶洋洋起來收服。
姚志華就領著暢暢,爺兒倆慢慢悠悠,以烏的速度練習走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走路還有興緻。
「晚上吃什麼?」
「炒紅薯藤,我早上去田裡掐的。」姚志華笑嘻嘻叮囑,「放兩紅辣椒,拍幾瓣蒜。」
「怎麼就這麼吃炒紅薯藤。那我再燒個番瓜湯,咱家牆上剛摘的番瓜。」江滿起去做飯。
飯還沒好,外頭有人拍門,姚志華領著暢暢打開門,是肖秀玲,籃子拎著幾黃瓜和幾個香瓜。
「這怎麼還跟客人似的敲門了呢。」姚志華打趣道。
肖秀玲:「你不在家我一天來好幾回,從來不敲門。」
「得,反正都怪我。」姚志華失笑,大熱天,大家串門子都會有個避諱,他拉開門,「進來坐,楊楊呢?」
「讓他舅舅領去捉知了猴去了。」
江滿拿著鏟子頭看見,笑道:「別看我沒種黃瓜香瓜,一夏天比誰吃得都歡。」
「互通有無。」肖秀玲說,「你門口那冬瓜我今早摘了一個,都忘了跟你說,楊楊冷不丁說想喝冬瓜湯了。」
江滿把籃子里黃瓜、香瓜拿出來,順手把姚志華買的燒餅拿了一塊,連油紙包一起放在籃子里,說給小陸楊晚上磨牙。
「還有好吃的。」江滿指指涼席上那西瓜,暢暢還在饒有興緻研究呢,拍拍,還把小屁坐上去試了試,嘗試著能不能當凳子坐,逗得姚志華看著笑。江滿說:「楊楊等會回來,他過來切了吃。」
「別,大晚上的,我看你家暢暢也別吃了,耽誤吃飯還怕肚子不舒服,明天吧。」
肖秀玲一走,江滿就順手做了個拍黃瓜,加上炒紅薯藤,炒番瓜,綠豆粥,吃燒餅,天黑前吃完晚飯,姚志華在回去點燈爬格子、和抱兒出門納涼之間游移了一下,招呼江滿出去散步乘涼。
「我發現你都不喜歡出門。」姚志華說,本來嘛,他們住的這地方就在村子最南邊,也不像村中央熱鬧。
「有蚊子。」江滿說,「抱出去讓蚊子咬了怪誰呀?」
「給灑點花水在服上,就不招蚊子了。」姚志華抱著暢暢進屋去找花水,一邊說道,「小孩都會走路了,你得多帶出去玩,不然膽子都小了。小孩子需要差不多大的玩伴。」
「這不剛會走嗎。天都黑了,你要給下來走路得多注意,走不穩再摔著,累了會往地上一坐。」剛學會走路的小孩,白天都有大人跟著,要坐也會讓坐到涼席上。晚上出門要是一個看不住,坐到泥地上不衛生。
給兒穿的開。之前是還用尿布,在自己家裡,開把尿方便。轉念又想,小孩子天自由,總不能眼睛不眨看著,限制這個那個很不好。那是不是該給換閉的正常子了。
姚志華說的也對,小孩不能老關在家裡,往後會走會跑了,肯定要經常帶出去活。可是想起村裡好幾歲還穿開的小孩子,江滿真心覺得,寶寶們不要面子嗎?
事實證明擔心多了,三口人沿著村中的路溜達一圈,姚志華抱著暢暢就沒放下來。
他們三口人一出來,還關注的,一個大學生,一個村幹部,還有一個村裡有名的寶貝疙瘩,一路上不斷有村民打招呼說笑。
「瞧瞧,這一家三口也出來涼快了。」堂嬸手把暢暢抱過去,笑著哎喲了一聲:「看看這家的大閨,怎麼這麼香噴噴的。」
「怕蚊子咬,熏蚊子的。」江滿笑著解釋。
小孩很快又被肖四嬸抱過去:「這孩子養得可真好,白白胖嘟嘟的,會走路了吧?」
「會走了,自己能走。」姚志華說。
肖四嬸剛想放到地上讓暢暢走幾步,旁邊堂嬸趕攔了一句:「可不能放下來走,這路上鴨豬狗的,黑天看不見萬一再踩了屎。他家這孩子,連泥地都沒給沾過幾回呢。」
「嬸子沒事兒,哪有那麼氣。」江滿失笑。
黑天晚上,儘管月亮堂,爸媽也都在邊,暢暢還是不太願意讓別人抱,很快就張著小手要媽媽,姚志華忙抱了回來。
「志華家的,聽說你家小姑子今天進城相親了,沒啊?」本家的三問。
江滿:「這事我不太知道,整天帶孩子啥也顧不上。三你聽誰說的?」
「志華不是陪著去的嗎,那就是沒了?」三說,「你婆婆昨兒提了一句,說永城市裡的。」
「不太合適。」姚志華尷尬了一下,「年齡差的有點多。」
「男方嫌香香大了?」
姚香香二十歲,在江滿眼裡還是個讓人噁心反胃的熊孩子,然則在這早婚風的農村,別人眼裡就已經是個老姑娘了。再找不到婆家,大約就砸手裡了。
「不是。」姚志華說,「那男的比香香大幾歲。」
「比香香還大幾歲?那得多大了呀。那麼大歲數咋還沒娶上媳婦?」
一對婦一聽,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起來,紛紛驚訝男的偌大歲數還沒找對象,也有的說,怕不是有啥問題的吧。
姚志華不好多說,就推說暢暢要睡覺了,抱著孩子跟江滿一起離開。一邊忍不住埋怨著他那個娘,作為方,怎麼八字沒一撇的事也往外說。
江滿不搭他這個話茬。三口人慢悠悠散步回去,收拾洗澡睡覺。
天越來越熱,一家三口日常晚飯後出門散步納涼,也有時晚飯吃得早,天沒黑就出去溜達了,遇上人多地方,也就湊個熱鬧閑聊幾句。
等到三伏天,熱得兩個大人都不想炒菜,除了燒火給兒做小鍋飯,大人乾脆就以涼拌菜為主。早晨趁著涼快,江滿烙了夠一天吃的薄麵餅,中午涼拌海帶和洋蔥木耳,晚飯拍黃瓜、涼拌土豆。有時候江穀雨和劉江東小兩口來蹭個飯,也都是下午下了班來,還自帶滷味食。
要知道,大夏天農村的廚房土灶,真能熱死個人。
天太熱,生產隊上工就盡量避開大中午,天剛剛放亮就敲鐘下田,一般這時節就是除草間苗,活不重也不急,趕到中午前太毒起來了,就收工回來了,下午三四點鐘再上工。
姚志華這麼個閑散人等,沒事幹還會自得其樂,家裡熱,沒事他就抱著孩子去村西的水庫大堰樹蔭底下溜達乘涼,有時候還領著小陸楊,一路沿著樹蔭拈花惹草捉知了,玩得不亦樂乎。
上午生產隊村西黃豆間苗,十點鐘不到就收工了,村民們扛著鋤頭三五群經過,遇到姚志華在樹蔭下看孩子,旁邊還跟著小陸楊,免不了跟他說笑幾句,說他「大閑人」,大學生不用幹活之類的,也有男人打趣他放假專職帶孩子,姚志華也就笑稱趁著放假趕帶孩子,開學想帶也看不到。
「你們可真會福,這地方涼快。」堂嬸扛著鋤頭過來,一撥的幾個婦也紛紛打招呼。
「還有點涼風。」姚志華笑道,「嬸子你們收工啦?今天收的早。」
「今天活兒,西那塊地幹完了,再去別的地也不值當的,隊長就吹哨子收工了。」堂嬸彎腰抱起暢暢,「看我們暢暢剛學會走路,就走得很穩當了。我家孫子剛走路那陣子,就會急著跑,不就摔倒。」
「這小孩慢慢吞吞的,倒是不著急。」姚志華笑起來,對自家閨不急不躁的大家風範很是得意。
時候早,也不急著回家做飯,幾個婦圍著白白的小姑娘,就歇歇腳說笑起來,紛紛逗孩子玩。
姚志華一看,拉過小陸楊,連暢暢一起代給堂嬸:「嬸子你幫我看一下,我下去取個魚籠子。」
堂嬸:「看著孩子還捉魚呢?人家說撈魚蝦誤了莊稼,你這大學生倒是不用怕。」瞧見小陸楊想跟他去,忙一把拉住代他,「楊楊你可不能去,小孩不能下水,掉水庫里就淹死了。你媽在後頭呢也快來到了。」
有堂嬸看著,姚志華就拎著小桶放心地跑下水庫大堰,捲起子下到水裡,他昨晚放的魚籠子。他把魚籠子拖到岸邊淺水,打開蓋口看了看,往小桶里倒。
地方挑的不錯,捉到了三條掌大的鯽魚,兩條再小一點的,還有幾條鋼針魚、小貓魚和蝦子。
大堰上幾個婦坐在樹蔭下,老遠看著姚志華下水魚籠子。有個婦就隨口說,這小兩口還吃魚的,家裡肯定捨得吃油,不然這野雜魚,捨不得放油可不好吃。
「他捉魚在桶里養著,每天殺一兩條,燉魚湯給小孩蒸蛋、下麵條。」堂嬸說,「你還別說,暢暢媽會做飯帶小孩,人家這孩子整天養的好,一直還吃著、麥呢。這兩口子,可真捨得給小孩花錢。」
「小兩口年紀輕輕,還會疼孩子的。」那婦說著就開始抱怨,「我們家那口子,孩子小時候他都沒抱過幾回,還說看孩子都是大老娘們的事兒。」
「那懶。等他老了,你兒子也別養他個老傢伙。」堂嬸開著玩笑。
也有的說:「小孩也不能太慣了,會寵壞的,這也就是頭一個孩子,要是孩子多,像他們這樣養都養不起了。」
馬上就有人說,那是你沒那個條件,誰人家爹媽能行呢,有條件誰不想給孩子好吃好穿啊。
很快肖四嬸跟肖大嬸、肖秀玲一起過來,小陸楊一看見姥姥和媽媽就樂得撲過去,歇腳的人越聚越多了。姚老太扛著鋤頭過來,見圍坐著一堆人,也停了下來。
「這麼多人幹啥呢?」姚老太湊過來,看見堂嬸問,「他嬸子,你也在啊。」
「沒啥事咱們就歇歇腳說話,哄孩子玩呢。」堂嬸抱著暢暢說。
「喲,這誰家孩子呀,白白長得可真好。」姚老太放下鋤頭,挨著堂嬸坐下,毫也沒注意到別人看的眼神,繼續說道,「不像咱鄉下孩子,你親戚家的?」
堂嬸愕然睜大眼看:「我親戚家的,我哪個親戚家的?」
「你外甥不是在縣城裡嗎,咱農村哪家小孩能穿得這麼齊整。」姚老太說著出手,「來,給我抱一下。」
堂嬸一聽這話,哪裡還給抱,忙抱著暢暢往後一閃,沒讓抱。
姚老太只當小孩怕生,見堂嬸沒否認,還真以為是堂嬸親戚家的小孩,笑著說:「城裡小孩咋還怕生呢。你瞧瞧,到底是城裡小孩,還戴個小涼帽,大夏天都沒曬黑。」
「哎,你還真不認識啊。」肖四嬸撇撇,笑嘻嘻對周圍坐了一圈的婦說,「小孩一歲多了吧,哎呦喂你們聽聽,都不認識。」
姚老太:「我不認識咋啦?那麼大村子,就是村裡孩子我也認不全啊。」
「我說嫂子,這是志華家的孩子。」堂嬸瞥了姚老太一眼,「你孫,親的。」
「我……」姚老太愣了一下,頓時滿臉尷尬,漲紅著臉強辯道,「那,那我不是沒見過嗎,那怪誰呀,老三家那個糟瘟人,哪還有個做人兒媳婦的樣子,不孝順我不伺候我,我還去結?我沒見過咋的啦?我當婆婆的,咱家倒霉娶了這麼個人,那能怪我嗎?」
「嫂子,你可別說了,瞧你臉紅脖子的嚇著孩子。」堂嬸埋怨一句,趕拍拍懷裡的暢暢,站起來走到另一邊。
「嘖嘖,你說咱們都一個村的,誰還不知道誰呀。」肖四嬸嗤笑一聲,在場幾個婦看著姚老太尷尬的臉,紛紛鬨笑起來。
「你也來奚落我了?」姚老太瞪圓雙眼,「還不是使的壞,志華都不跟我一心了,忘本的白眼狼,我當婆婆的,我還得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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