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學校的馬老師。」姚志華給江滿介紹了一下,「馬老師,這是我媳婦江滿,這個店是開的。」
他看看蘋果臉馬秋汝,「原來這是你兒啊,可真好,跟我兒一個班,以後可以一起玩了。」
「原來是你們家開的。」馬長林說,「中午我兒回去還說呢,說他們班有個麵包屋家的小朋友,一直跟我嘰嘰喳喳的,說可漂亮可漂亮了,家裏麵包可好吃可好吃了。我人還買了月餅回去,的確好吃。」
「您要說好吃,那肯定真好吃。」姚志華笑。
兩人寒暄幾句,馬長林便哎了一聲:「志華,你現在不送孩子去兒園?」
「還早呢,還得半個多小時上課。」姚志華說。
「那……」馬長林猶豫了一下,「你看我整天忙,也不太清楚時間,媽媽臨時有事,讓我給送來,得虧這小孩先跑你們家來玩了,不然我送過去還沒人管呀。」
姚志華一聽,便笑道:「馬老師你要是有事忙,就把你兒留在這兒玩好了,到時間了我一起送去。」
「那行,那就拜託你了,我還真有事兒。」馬長林喊了一聲,「小汝,你在這兒聽話啊,我先走了。」
馬秋汝只顧著跟暢暢玩,倆小姑娘在桌子上搭積木,頭也不抬答應了一聲。
「這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馬長林對江滿點頭笑笑,便匆匆走了。
江滿在一邊看著,倆小姑娘玩起來還有趣。暢暢跟著爸媽到跑,搬來搬去的,離開老家以後,在大人的影響下便習慣了說普通話。而馬秋汝呢,滬城口音的普通話夾雜著滬城方言,時不時冒出來一句,倆小孩居然流無障礙,各說各的,各人居然也都能聽懂對方。
說實話,滬城這地方的方言,說得快了江滿都聽不太懂,上只說方言的顧客,只好連估帶猜的。可能是小朋友說話慢,又都是短句為主,暢暢倒學得快。
「這小孩是當地人?爸爸是你們學校老師啊?」見兩個小孩玩得迷,小聲問姚志華。
「媽媽好像是滬城當地人,馬長林自稱是祖籍東北的杭城人。」姚志華說,馬長林是他們學校的老師,不過沒教過姚志華的,認識,算不上多悉。
「這個人有點恃才傲,不過也的確有幾分才華,特別推崇五四文學。」
「這小孩活潑的,跟我們暢暢也玩得來。」江滿道。
玩了會兒,姚志華回學校,江滿就把兩個小姑娘一起送去兒園。回來路上經過滷味店,進去買了香腸,剁細細的香腸末,準備試驗武大郎燒餅。
餅子烤好,刷上醬料,看著時間到了便去接暢暢,經過老張師傅的小吃店順便說一聲,請他晚上再給燒個蘿蔔湯。
江滿每次去接暢暢,作快的話來回五六分鐘,索也不鎖門,只把櫃枱收錢的屜鎖上。巧這之間有顧客進來的話,很快也就該回來了。
暢暢接回來,一進門嗅嗅鼻子:「哇,媽媽,什麼香香的味道?」
店裏一個顧客看著笑道:「這小朋友是你兒呀,好可,這屋裏全都是香香的味道呀。
小姑娘認真臉:「不對,今天有一個不一樣的香味道。」
饞貓鼻子尖,等顧客走了,江滿去裏間把烤箱裏的餅拿出來,看看賣相一般,吃起來味道還不錯。圖個清爽,創造改良了一下,隨手切了些黃瓜夾進去,中間一折,包上包月餅的油紙,遞給小姑娘。
暢暢拿在手裏先看了看:「媽媽,這就是你說的五個啷燒餅?」
江滿自己也拿了一塊,娘兒倆一邊吃,一邊江滿跟小姑娘糾正了一下「五個啷」,說是古代一個個子很矮的人,武大郎,他還有個弟弟武二郎,是個大個子。
暢暢聽完,嘟嘟臉有點小困,歪著腦袋問:「為什麼他個子矮矮的,他弟弟高高的?」
江滿想了想,老實回答:「不知道,可能他小時候不好好吃飯,長得就矮。」
暢暢:「是不是跟白雪公主家的小矮人一樣?」
江滿:「差不多吧,都是小矮人。」咬了一口燒餅,「哎,閨,以後你爸爸給你講睡前故事,我有些都記得不清,他講得應該比我靠譜。」
小姑娘對這個改造版的武大郎燒餅十分捧場,吃了一整塊,等姚志華來吃晚飯,小姑娘又喝了半碗湯。
姚志華吃著「江氏改良版武大郎燒餅」,便打趣媳婦花招多,什麼武大郎燒餅呀,不就是餡餅把餡兒放在外面了嗎。
「不過還好吃。」姚志華說。這個餅配上蘿蔔湯,三口人一頓晚飯吃得很飽。
「那當然,不好吃誰還做呀。」江滿自我陶醉了一下,「我問過了,友誼商店有賣芝士酪的,明天晚上咱們試試披薩。」
終究沒能堅持到中秋節后,麵包店開業的第七天,江滿在店門口了張招工廣告。
不能等到中秋節后了,就算中秋節后不那麼忙了,整個人一直在店裏,時間全佔用著不說,一家人午飯、晚飯真了問題。
下館子是好,可天天吃就吃不消了,午飯固定下館子,晚飯花式湊合,多花錢還吃不好。連吃三天就開始想念自家做的飯菜了,還是自己做的更合口味。
長期下去肯定不行。
麵包店的店面本來就不大,要是再弄來鍋碗瓢盆做飯,放不下不說,也不合適,想想看,烤麵包的油香氣里混合著辣椒油和紅燒的味道……
招工。
招工廣告寫著,招工,三十歲以下,有烘焙經驗者優先,江滿自己琢磨,年紀再大些就不好意思使喚了。
出去當天上午,就有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來應聘,怯生生進來了,兩手抓著布袋子問:「姐姐,沒有工作經驗,要嗎?」
江滿正在給顧客結賬,聞言便指著旁邊的小桌子,先等等。
結果這姑娘就抓著布袋子,怯怯地站在櫃枱旁邊等。等顧客走了,江滿倒了兩杯水,招呼坐下來聊了幾句。
這姑娘自己說姓吳,吳小青,十八歲,小學文化,是奔著親戚來的。親戚在滬城做保姆,有悉的人家要請保姆,便介紹了來,結果要請人的那家主人見了以後,不知啥原因就說不要了。
江滿看著,要是這姑娘沒撒謊,大約猜到原因了,這姑娘一張秀氣氣的瓜子臉,杏仁眼,段水蔥似的,長得實在漂亮。
「我大老遠從老家鄉下來的,來回路費也不錢呢,不想就這麼回去了。」
「我這裏不管吃,不過自家的店,你要是吃麵包、月餅啥的你隨便,想吃別的你就得自己出去買吃的,這條街很多賣飯食的。」江滿看著問,「那你現在住哪兒?」
那姑娘搖搖頭:「沒地方住。來了幾天跟我那個親戚,本來安排我回去了的。」
江滿為難了一下,招工告示都寫了,不管吃不管住。
「姐姐,我,我可以晚上在店裏,天這麼熱我打個地鋪,有張席子就行,正好還能幫您看店呢,我再慢慢想辦法。」
吳小青娘可憐地看著江滿,「姐姐,我老家那麼遠,一來一回坐車花錢,好容易來了沒掙到錢,回去跟爹娘也不好代。」
江滿嘆氣:「那要不……你就先試試?」
就讓留下了,說好了試用期半個月,半個月工資二十塊錢,之後再協商。
剛來肯定也沒法烤麵包,江滿就讓打雜、打下手,招呼顧客。這邊說好,那邊吳小青就跟著進了裏邊作間,按的指點把月餅餡料分一個個小球,包上江滿做好的麵皮,磨里一。
本來也沒什麼技含量,這姑娘看著幹活還算利索。
江滿中午接了暢暢放學,就回家做午飯了,讓吳小青留在店裏顧店。
時隔七八天,三口人終於又吃到了自家做的午飯,白米飯、炒蓮藕、燉了個花鰱魚頭,加點兒豆腐進去跟魚頭一起燉,也不用專門再燒湯了。
「還是自家飯吃得滋潤。」吃飽了,姚志華著肚子慨。
「還是媽媽做飯好吃。」暢暢也著肚子慨。
江滿翻了個白眼:「那是,別人做的東西都好吃。」
爺兒倆互相看了看對方,暢暢從小椅子上下來,笑嘻嘻把自己的小飯碗送到廚房水盆里去了。
「我洗碗。」姚志華笑嘻嘻爬起來,把其他的碗和盤子一起端走了。
然後廚房裏就傳來嘩嘩的水聲和爺兒倆嬉鬧的笑聲。
「爸爸,媽媽店裏來了個很好看的姐姐。」
「噢,真噠,有我們暢暢好看嗎?」
「嗯……」小姑娘想了想,「也好看。」
江滿噗嗤一笑,走到廚房靠在門口說:「暢暢,你不能姐姐,你得小吳阿姨。」
家庭人口簡單,小姑娘貌似有一點點分不清輩分,漂亮的姐姐是小吳阿姨,有問題嗎?
「真漂亮的,放在咱們店裏都養眼。」江滿跟姚志華閑聊,「深山出俊鳥,不信你明天去看看,長得跟林妹妹似的。」
姚志華嘁了一聲:「你呀,得虧不是個男的。」
看看拿著小花碗玩水的閨,話題沒敢再繼續,小姑娘現在學習能力超強,偏偏還啥都不太懂。
結果這個吳小青總共在江滿店裏幹了七天,就跟江滿說要走了。
江滿尋思了一下,這七天,雙方也沒哪兒不愉快啊,吳小青每天三頓飯,大概能有至兩頓在店裏吃麵包,晚上就在店裏打地鋪,偶爾出去吃碗面、買個包子。看這姑娘初來乍到,總是怯怯的,說實話還照顧。
於是江滿就說:「你幹了七天,咱說好了試用期半個月,我呢也不說別的了,說好這半個月工資二十塊,我給你十塊。」
吳小青兩手抓著來時的布袋子,怯生生低頭不吭聲,江滿就問,是打算回老家去了,還是有別的工作了?
「姐姐,你別生氣,我也知道這樣不太好。」吳小青嚅嚅說道,「我,我去芳菲髮廳了,就在前邊那條大街不遠,他們管吃管住,一個月工資答應給我六十塊呢,我尋思,也能學個手藝……。」
江滿一聽,沉默了一下問:「你去他們那裏看過了吧,學徒工都是幹啥的?」
吳小青低頭老半天道:「老闆娘說了,給客人洗頭,學理髮。」
「那行。」江滿說,「那你要去就去吧,我這兒肯定給不了你一個月六十,也不管吃住。」
店裏只剩下江滿自己,晚上姚志華放學,便自覺到店裏來了,一看,江滿正在忙碌,後天就是中秋了,又恰好是放學和下班時間,來買月餅的客人排隊結賬。
「來幫忙。」江滿一看他來了,忙把他拉過來,他在櫃枱里收錢,自己只管包裝,
「暢暢呢?」姚志華趕問了一句。
「接回來了,在那邊玩呢。店裏當時有顧客,我這兒實在走不開了,瞅見他們陳彎彎媽媽從門口過,就拜託幫忙接回來的。」江滿說。
沒法子,越到放學接孩子的時間,店裏越忙。
「哪個陳彎彎?別隨便讓旁人接。」姚志華接過顧客遞來的錢,一邊找錢一邊問道。
「陳彎彎家就住前邊那條弄堂,認識了的。」江滿說,「這不今天特殊況嗎。」
天將黑,江滿加班烤制的月餅都賣了,三口人關門走人,路上買了些菜包子,回去快手快腳燒個米湯,涼拌洋蔥木耳和小蔥炒蛋,才吃上晚飯。
「這個小吳,看著好一小姑娘。」姚志華搖頭慨,「過了中秋節,趕再招人。」
「可不是嗎,幹什麼都怯生生的,我剛開始看著其實也不太合適,還是心了。」江滿道,「人各有志。這都八十年代了,不理髮的洗頭房只會越來越多。」
畢竟,這是一個社會和思想急劇變化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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