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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穿二代》 單方面訂婚

「這事我不管,你去找倆孩子商量。」

「你來。」肖秀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家子都看你臉行事。」

「我是真不管。」江滿說,「我才不像你似的呢,整天不完的心,關鍵你心還不一定落好,人家孩子還不一定領你的。」

「我這不是心急嗎。」肖秀玲坦然道。

「心急也不關你的事,他們一個博士,一個研究生,一個二十三,一個過年二十七了都,哪個用你管的,哪個不如你聰明了?」江滿嘁了一聲,不無嫌棄道,「你呀,你就是想不開。我跟你說現在的年輕人,你對他最大的好就是你管他,摻和多了人家你嫌煩。」

「那你也替我想想。」肖秀玲包完一個餛飩,乾脆停下來說,「咱們兩家這樣的關係,楊楊整天在你們家,你說不正經訂個婚,我和安平老覺得我們不管事不盡責似的,訂了婚名正言順好說話。」

「還不就是那套老思想。我再跟你強調一遍,我不是反對他們訂婚,我是隨他們自己,什麼時候他們自己想好了要訂婚了。」江滿指指肖秀玲,「我跟你說,你這樣啊,我還真不想把暢暢嫁給你們家了呢。」

「你什麼意思啊你?」肖秀玲一聽就急了,把手上的餛飩一放,左右看了看,指指,「你,你就氣我吧,要不咱倆出去打一架?」

「我不跟你打架,打架你也打不過我。」江滿瞥了一眼,「我是提醒你,不要管他們,你生的是兒子,當婆婆的人,你最大的德就是管人家。」從容包了個餛飩放好,「那我問你,將來他們結了婚,小兩個要吵架了,你怎麼辦?」

肖秀玲:「那我肯定得罵楊楊啊,你放心,我才不當那種偏心護短的婆婆。我們暢暢多乖啊,子那麼好,吵架那肯定怪楊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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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江滿恨鐵不鋼的眼神,「我怎麼就教不會你呢,都跟你說了,別摻和,別管人家。」

肖秀玲:「……」

肖秀玲停了停,耐心跟講道理:「江滿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當婆婆的,將來睿睿要是結了婚,人家姑娘嫁到你們家,小兩口吵架你不幫著兒媳婦?那人家姑娘能不委屈嗎。」

「大是大非、原則問題我會說他。」江滿道,「等我當了婆婆,我就盡量離他們小兩口遠遠的,我過我的瀟灑日子,蒜皮的我管他呢。」

「……」肖秀玲噎了一下,「那你也不幫著帶孫子?你當婆婆的自己圖清閑,不帶孩子,你倒是輕鬆了,人家兒媳婦該埋怨你了。」

「我有什麼義務非得幫他們帶孩子?」江滿反問道,「我大姑姐你知道的吧,兩個兒子,孫子孫都是從小帶到這麼大,自己過得辛苦不說,結果呢,養得兩個兒子兒媳啃老不長進。你什麼事都給他們包辦了,他們自己不帶孩子不犯難,他們倒是輕鬆了,也會不到家庭的責任,還不利於培養他們親子關係。而且爺爺帶孫子,隔代親還容易把小孩子慣壞,你教育孩子的思想也跟不上。」

江滿:「等睿睿將來結婚我就這樣,我才懶得管他們,我提前就跟他們講清楚。」

「……好像也有點道理。」肖秀玲嘀咕道,「可是帶孫子天經地義,現在年輕人都要上班,那麼辛苦,他們不是沒法帶孩子嗎。」

江滿:「他們要是有困難,我可以幫他們照看,但是別指我包辦代替,更別認為我是應該的。經濟上如果來不了,我可以出錢幫他們請保姆。養兒養是我的責任,帶孫子不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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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肖秀玲有點懵,思維大衝擊的樣子,江滿笑得瞇起眼睛:「你看看我,有婆婆還不如沒有呢,兩個孩子都是我和姚志華我們自力更生帶大的,孩子跟我們親,也更懂事。婆媳關係這種吧,真要為他們小家庭著想,你管得越多越不好。」

「你們家,姚志華這個作家應該讓給你當。」肖秀玲咂咂笑道,「你呀,反正誰也說不過你。」

江滿:「說不過我就對了,說明我是正確的。」

兩人一邊嘻笑拌辯論一番,一邊慢悠悠包餛飩,打算做一鍋魚湯餛飩晚飯吃,湯水滋潤。他們家的慣例,每到放寒假過年,就早早給保姆放假回去了,過年是自家的事,一家人自己手還熱鬧。

「咱倆把餛飩包完了,讓那兩個老傢伙下來炒菜。」江滿說,「憑什麼吃現的。」

對此肖秀玲深表贊同,餛飩包完,江滿去看鍋里燉著的魚頭湯,肖秀玲洗把手跑上樓喊那倆:來來來,陸省長姚主任,滾下來炒菜,憑啥吃現的。

「大姨,」暢暢聽到喊聲,從畫室里探出個腦袋,出一個憨的笑容,「要做飯啦,那我幹什麼?」

「不用你,都弄好了,沒什麼給你乾的。」肖秀玲笑瞇瞇看著,聲音頓時溫了八度,「去去,去畫你的畫,吃飯我你。」

稍後陸楊下班回來,順路還把上特長班的睿睿接回來了,兩家七口人,熱熱鬧鬧地做飯吃飯。

家裏地方多,肖秀玲和陸安平來了就住在家裏,孩子們住三樓,肖秀玲和陸安平就安排在二樓的客房。晚上睡覺,兩口子閑聊,肖秀玲問:「倆孩子的事兒,你跟姚志華說得咋樣了?」

「訂婚的事啊,」陸安平道,「老姚說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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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我就知道,這一家子都看江滿臉行事。」肖秀玲笑道,「兩口子一個調調。這個江霸王。」

「一樣,太座威武,我們家還不是看你臉行事。」陸安平笑。

聊起白天跟江滿的論調,陸安平便笑道,「我看江滿呀,這是怕你將來過多干涉人家小夫妻的事。」

「這什麼話。」肖秀玲道,「暢暢是我看著出生長大的,在我心裏不當我兒媳婦都還是我閨呢,那我還能不對好?」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陸安平道,「我覺得江滿想的對,等他們結了婚,就是獨立的家庭個,我們做父母的,不管是關心還是護,其實都別太摻和,小家庭柴米油鹽他們自己磨合。」

在肖秀玲心裏,大約兒子跑人家家裏拐人家閨,不正經訂婚,好像作為男方,有些不負責任、不合禮數了似的。可經過這麼一來,自己琢磨半天,急切的心態大約放開了些。

於是瞅空裝作不經意地問陸楊:「兒子,你和暢暢還不打算訂婚呀?」

「媽您怎麼又催。我們還沒顧上說呢。」陸楊說,「暢暢剛考完研究生,那麼懶,最怕麻煩了,等我們商量再說吧。」

可是一轉臉,陸楊吃了早飯上班,暢暢決定坐他的車順便上街買東西,陸楊就問:「暢暢,你說我們要不要先訂婚?」

「大姨催了?」暢暢抿笑道,「我覺得他們長輩的習慣,催完訂婚就該催結婚了。」

「那不會,說到底是我們倆的事。」陸楊說。

暢暢想了想:「訂不訂婚,我其實無所謂,只要別太麻煩,他們長輩總有他們的道理。就是我們兩個都忙的。」

「我其實有點想訂婚。」陸楊說,俊臉上有那麼一不自然了,「不然他們老有人問我有沒有朋友,說了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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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楊楊哥哥炙手可熱。」暢暢笑嘻嘻調侃他。

不用想也知道,名校博士,年紀輕輕長得還帥,自己有車有房,就算不知道他家庭況,本的條件也足夠吸引人了。

這話題陸楊聰明地保持緘默。事實上他上班第一天,剛到部門,就有人問他有沒有朋友。

陸楊當時趕說有了有了。

結果問的人還憾的樣子,說好不容易來了個這麼優質的小夥子,居然早早就被盤下了。

臨近春節,陸楊這幾天專攻一個病例樣本,打算著趕給他解決了安心放假過年。忙了半天,從儀上抬起頭來休息一下,剛一出門,迎面遇上一行人,旁邊兩個院領導陪著,看樣子又是哪個上級領導。

大過節像他們這種首屈一指的醫療單位,來的領導也就多了,探病的,問的,自己檢檢查的。

見對面他們過來了,陸楊也沒多在意,邁著大長,近了的時候便和其他人一樣,往走廊靠邊一閃,等著領導們先過去。

「陸楊?」有人了他一聲。

陸楊抬眼看看,面,腦子裏趕搜索一下,應該是他爺爺一個老部下的兒子,跟陸安平也算有些,貌似是一兩年前調來滬城了。

陸楊略一猶豫,便禮貌而客氣地點頭致意:「謝副廳長您好。」

「小陸啊,現在是謝主任了。」旁邊院領導趕提醒了一句,神微妙地看看他們,問道,「謝主任,您認識我們小陸醫生啊,這可是我們今年新搶到的高層次人才,年輕有為,業務骨幹。」

「認識,認識的。」謝主任笑瞇瞇走過來拍拍陸楊,很稔地問,「陸楊,你怎麼跑到滬城來工作了?我還剛知道,來了怎麼也不去看看我。」

「嗯,就是覺得滬城好的。」陸楊笑笑,心裏其實有些懊惱,他來到單位以後,從來沒提過家裏,就只跟別人說父母是普通的機關工作人員。

於是陸楊趕說:「那個,謝主任,您忙,我去病房看看。」

「行,那你先忙。」謝書記道。

陸楊微笑點個頭,然後趕走人。

兩人這副樣子,院領導當著面也不好直接問,跟謝主任同來的另一個人卻開口道:「謝主任,您認識啊?小夥子真帥氣,人高馬大的。」

「認識。」謝主任笑道,「今年剛從協和博士畢業,當年的高考狀元,你看人家這孩子多爭氣。」

「別人家的孩子。」另一個人一把拉住他,「哎,我給他介紹個對象怎麼樣?」

「你給他介紹一個?」謝主任頓了頓,湊近他小聲笑道,「條件可高,西北省陸安平的兒子,陸老唯一的孫子。」

「這麼牛?沒想到陸老的孫子到滬城來工作了。」那人睜大眼睛說,「哎我給他介紹個好的呀,我介紹的肯定也能不差呀。」

「你知道人家有沒有朋友?萬一人家有了呢。」

「不是說今年剛來嗎,剛畢業工作,哪能就有朋友了。」另一個人便問院領導,「他有朋友了嗎?」

院領導說不知道啊。幾個人居然還上心了,辦完事回來,經過陸楊的實驗室,居然就跑來問了。

「有。」陸楊頂著一堆人的目說,「我有朋友了。」

「真的假的啊?」謝主任問,「誰家的,訂婚了嗎?」

「那個,正準備訂婚呢。」陸楊笑。

「怎麼好小夥子都這麼早被人搶走了。」另一個人不無惋惜地問,「你朋友是幹什麼的,同學?」

「不是。」陸楊鼻子笑道,「青梅竹馬。」

臨走謝主任還說有機會要找陸安平喝酒,陸楊愣是沒敢說他爸就在滬城。

陸安平說是要跟兒子一起過年,其實他那個忙,春節一到,是不面不好的團拜會就一堆,和肖秀玲臘月二十五來的,二十九去了趟首都,之後從首都直接回西北。

兩口子來之前,肖秀玲還說這次怎麼也得把倆孩子訂婚的事辦了,起碼把訂婚的日子定下來。

結果自己就想通了,做不了兒子的主,又不想讓人說是個喜歡干涉的婆婆,也就隨人家自己了。

肖秀玲兩口子剛走,春節七天假,陸楊和暢暢去逛街,逛著逛著忽然跟說,要不我們買個對戒吧。

「買對戒幹什麼?」

「省的多說話。應該就沒人問我有沒有朋友了。」陸楊說,「你整天呆在畫室里,周圍也都是人,你會不到,有時候很煩人的。」

「那就買吧。」暢暢張開手,看看自己纖細白|的手指說,「不過先說好了,我不一定能記住戴,我整天畫畫不喜歡手上戴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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