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陣笑,薛宜寧再也不聽不下去這般污言穢語,漲紅了臉,一聲不發回了先前的雅間,朝薛棠道:“哥哥,我們不吃這個了,回去吧。”
薛棠奇怪:“怎麼了,沒有喜歡的雅間?”
“不是,總之,我不吃了,我先走了。”說完就下樓去,一邊走著,眼里都紅了幾分,只覺心中又氣恨又委屈。
先前從他手里接手帕,母親說不謹慎,還與母親爭辯,如今才知道,人家竟然都覺得那手帕是故意扔的,覺得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還將與那青樓里的姑娘作比。
難以想象,他當著的面道貌岸然,到了背后,是怎麼與邊人說自己的。
兩人議親的事,那天連未來嫂嫂都沒說,瞞得好好的,可他這邊,竟是一群男人拿取笑!
什麼大將軍,他就是個自以為是的酒之徒!
駱晉云到關氏酒樓,正好見到一輛馬車離去。
他回頭看了眼,只覺那馬車與薛家的馬車有些像。但看不到燈籠上的字,也不確實是不是薛家的馬車。
再說,就算是薛家人,也不一定是。
他見馬車遠去,也就不再掛念此事,轉進了酒樓。
薛宜寧離了關氏酒樓,也沒心思去別家酒樓吃飯,徑直回了薛家。
薛棠早了,回房去吃的了,薛宜寧則帶著一肚子氣,去找母親蕭氏。
見了蕭氏,立刻道:“母親,后面若是那宋夫人或是駱家人再找上您,您便直接推了此事,我再也不想看見他,不想看見他們家人,以后也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系!”
蕭氏不明就里,問怎麼了,沒辦法,含著淚將酒樓里聽到人議論自己的事說了出來,竟不敢說原話,只說道:“他好,是青樓常客,還在外人面前說我們已經看上了他,等著盼著想嫁給他,甚至有些污穢難聽的話,實在是……太不把人當人了!”
蕭氏一聽也怒道:“我便知道,他們這種鄉里來的武夫干不出什麼面事!只是相看一面便是這樣了,要是以后真說起親事來,不是要昭告天下,說我們求著他?罷了,早些撇干凈是對的,這家人做事實在讓人看不上!”
薛宜寧點點頭,在心里與駱家劃清界線。
兩日后,駱晉云沐休在家,聽聞宋夫人來訪。
他心知是為與薛家議親的事,便等宋夫人一走,就自行到了福祿堂,想看看親事是不是已說定了。
誰知一到,正看見老夫人滿面怒容,氣得拍桌子。
見他來,老夫人立刻道:“前日我便說金家更好,你倒說那采兒小,如今卻被那薛家如此輕視,依我看,明日就該去和金家訂親,氣死他薛家!”
駱晉云心知有變故,心中一,立刻問:“母親為何事這樣氣?宋嬸過來說了什麼?”
老夫人著大氣道:“你說薛家不錯,我更去找了你宋嬸,托
不管怎麼樣,先去薛家定了這事,結果歡歡喜喜過去,卻被那薛家給駁回來了,沒看上咱們倒好,還說什麼,兒向來眼界高,什麼新科進士,國公府公子,說了一大堆,就是沒一個看上的,就差說沒看上我兒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什麼東西,給我還不要!”
駱晉云想起薛宜寧那日看向他輕笑的樣子,不由沉聲問:“宋嬸真這樣回?”
“當然,這還有假?”老夫人道:“我就知道那種人家不好相,果真是這樣!”
駱晉云沉默不語。
老夫人看他的樣子,問:“你莫不是看上了那薛姑娘有幾分姿?”
駱晉云看看沒回話,氣道:“是比采兒好看幾分,可心氣兒也太高了些,再說,人家這樣的話都說了,你也別指了,過兩日,我便去見見你金家伯母。”
“薛家的事,他們無意就罷了,但采兒,我也不會娶,母親和金家伯母好可以,別提兒親事。”說完,他淡聲道:“我還有事沒忙完,先回去了。”
老夫人在后面道:“采兒怎麼就不好了?要不回頭我請們來家里玩,你見見?”
“不用。”駱晉云說著,已出了福祿堂。
他原本要回幾封信,在書房坐了片刻,發現完全沒耐心寫字。
便想去試一下新造的箭。
在園中試了試,十靶五空。
不由得扔了弓箭,站在園子里發呆。
長生在他旁邊道:“將軍不必泄氣,許是今天狀態不好,要不然練練刀?”
他不想練刀,也不想說話。
長生又說了句什麼,他覺得聒噪,開口道:“閉。”
四周立刻安靜下來,長生再沒說一個字。
他道:“我去走走。”這意思便是不讓人跟著,說完,轉往園中走去。
駱家宅子修得糙,但卻足夠大,里面有個不小的湖,早春時節,湖面吹著微風,帶著幾分涼意。
他在湖邊駐足,覺得煩心散了一些,又似乎沒散。
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是麼?
他原本也不急著親,原本,也不太想薛諫做自己的岳父。
親而已,門當戶對,妻子賢惠善良即可。
無論是娶金采兒,或是別人,總歸以他的條件,選擇很多,沒看上就沒看上了。
他重重舒了口氣,自覺想通了此事。
可是才一轉瞬,又想起那溫婉而俏的眉眼來。
為什麼沒看上他呢,他還以為……是看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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