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乾與武天心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一大早起來就讓導遊帶著去了程世昌家。

不過事與願違，三人連人家大門都進不去。

沐乾眉頭深鎖看向程家所在的那棟樓，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李明的鬼魂說，隻給自己一天的時間。

他固然可以使用手段控製李明，但卻不想那麽做。

一來可憐李明父母，不想他們的兒子苦，二來沐乾經過推算得知，李明的死沒那麽單純。

程世昌所做的事也不是言語激怒李明跳下巨石活活摔死。

而是利用自己的兒，得到了李明出生時的八字，暗中找人做了手腳。

很晦，也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讓他在事發當天心智混，容易做出偏激的舉。

時間過去了這麽久，程世昌估計早就毀了當初的證據，神鬼之所難以得到律法保護，即便知道這些，沐乾也不能把程世昌怎麽樣。

“師傅，現在怎麽辦？我這心裏慌得很，要不今天就算了？

或者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們再來，就在這裏等。”

導遊說道，現在快一點了，三個人都沒吃飯，他覺有些對不住沐乾。

再說了，從昨晚就開始心慌，一陣陣的突突，覺很怪。

“嗯，也隻能如此了。

希今天能知道程世昌是什麽態度，不然等你那個表弟黑化瘋魔，離開它死亡的地方，那就好玩了，說不定他會禍害很多人。”

沐乾點頭道，語氣很凝重。

他的覺不太好，但卻不敢去看去算，希這件事隻是這麽簡單，沒有什麽貓膩才好，最終能順利解決。

好幾次沐乾都沒忍住要去掐算，卻控製住不那麽做，他不忍心知道還有其他的，尤其是這個時候，總覺隻要能見到程世昌，一切都不會太複雜。

一天的時間還沒到，想來李明也不會出爾反爾。

除非發生什麽不可逆的事，要不然沐乾還是有信心說服李明的。

但最關鍵的一步在程曉欣父上，他需要程家的一個態度。

隻可惜人家本不買賬。

正在這個時候，程曉崗下來了，手裏拿著一個蓋著紗布的籃子，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大河向東了啊，天上的星星……”

導遊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很大，他自己被嚇了一跳。

拿出手機後，尷尬的看著沐乾傻笑起來。

不單是他嚇一跳，沐乾也是這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喜歡這首歌。”

導遊一邊說，一邊低頭看去，見到是一個六位數的號碼，眉頭輕輕一皺，本不想接的，畢竟六位數的號碼要麻是府，要麻就是詐騙電話。

不過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請問你是……”

“先生你好，我們是XX衙門分所的。

就在十分鍾前接到了民眾電話，鉤子彎危房一戶人家中有兩人用煤氣自殺了，我們在死者上的手機中，發現了你的電話號碼，並且標注了侄兒的字樣，你能過來一趟嗎？”

電話裏說道。

導遊聞言楞在原地，手機從掌心落掉在地上。

他的臉瞬間發白，搖搖墜，眼中滾落淚水。

沐乾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問的時候，導遊哭了起來，並且說道：“師傅，我姑姑家的事你不用忙活了，他們…他們自殺了。

嗚嗚，該死的程世昌，害得我姑姑一家家破人亡，我和他拚了……”

說話間不要命的對著小區衝過去。

程曉崗正好路過，聽到這番話後，他側一把抓住導遊，怒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我爸什麽時候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了？”

導遊現在的心是的，本沒仔細去聽程曉崗的話。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衝進程家，找程世昌算帳。

“程世昌，你給我滾出來。

老雜，死我表弟，現在又得我姑姑姑父輕生，你不得好死……

滾出來，你滾出來啊……

嗚嗚，我表弟那麽乖的人，怎麽會人家手機？公道呢？天理呢？

老雜你就不怕五雷轟頂嗎？

程世昌……你給我出來啊……

我和你不死不休，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出來，出來呀……”

沐乾和程曉崗都沒拉住導遊，讓他衝了過去，頓時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小區保安提著塑料子跑來，嗬斥無效後，兩個人直接將他架起往外趕。

程曉崗也不傻，關於李明的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而且他相信這件事的發生和父親有直接關係。

所以此刻軀抖，輕生是什麽意思，他清楚。

難道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過錯？

如果不是，這個人怎麽找上門來了？

他渾渾噩噩的轉離開小區，麵蒼白，對著景區方向走去。

手中的竹籃裝了一些水果和煎蛋，啤酒米飯，還有香蠟紙燭，這些是用來祭拜李明的。

昨夜他的妹妹程曉欣清晰過來一陣子，還洗了澡換了服，就是不和父母二哥說話。

曉欣找到他，對他說，李明在下麵吃不飽，他父母給的供食不敢吃。

天底下隻有兒供爹媽，哪有爹娘祭子的道理？

即便他們祭拜了，死去的兒也不能用。

父母之恩大於天，天一般的恩沒有償還，再吃了父母的供品下輩子要轉世做豬狗的。

所以別看李明死後得到父母給的香火祭祀，其實他除了能承他們的思念，以及關外，其他的東西都不敢。

程曉崗答應了妹妹今天下午就去巨石那裏祭拜，平輩中的他可以。

但卻沒想道會在小區門口聽見這一出。

小區門口的人越來越多，程世昌一家始終沒人站出來。

也許他們認為這件事與己無關，有人要鬧，就讓他鬧好了。

導遊鬧了許久，這才罷休。

畢竟他的親人那邊還等著去理。

抹著眼淚從這裏離開，沐乾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區，吩咐武天心和導遊一起走，他留在這裏打聽程家的為人。

很快就搞明了明白了一件事，程家男尊卑，並且一切的決斷都是程世昌與他第二個兒子說了算。

程世昌的妻子和大兒子沒多話語權，但讓他欣的是，程世昌大兒子是個懂道理，聽得進去話的人。

沐乾在保安室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讓保安轉達程世昌大兒子，如果他家出了什麽事，可以聯係自己。

做完這些後，按照武天心發來的坐標地址，打著去了鉤子彎，與回合。

事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想。

好在今晚李明不會知道他父母出事，否則的話，本不會給他時間去做安排。

但為了防止意外，沐乾還是馬不停蹄的準備了一些東西。

兇魂不見，還有扭轉的餘地。

程家父子的命運到底如何，就要看他們見到李明靈魂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態度了。

希他們能看清楚事實。

有些事一旦做下，報應就會隨，不化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

黃石景區中，天漸漸暗了下來。

程曉崗跪在巨石那裏麵無人。

他的心很痛苦，麵前擺了祭拜的食和酒水，竹籃與紗布被風不知道吹去了什麽地方。

他知道李明就在這裏，也許正在看著自己。

換了平時程曉崗會害怕，天黑前一定會離開。

但他此刻並沒有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為他的父親贖罪。

下午六點半天就差不多要黑了，城市的霓虹與路燈亮了起來，日複一日的喧囂吵鬧即將上演。

景區中很多地方也路燈，此刻也是亮著的。

但巨石這裏荒廢了半年時間，路燈有些已經不亮了，所以這一段路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在山與樹木的遮擋下，完全黑。

一個半明的人影坐在巨石上，一歪，一杯酒水就飛了過來，他撅著鼻子嗅了嗅，聲音空靈悠遠的道：“活著的時候都沒喝過這麽好的酒，算你有心了。”

當然，下方的程曉崗現在看不到他。

李明也不會現，因為他認識這個人，曉欣的大哥，膽子小，怕鬼怕黑。

又低頭嗅了嗅酒氣，李明的鬼臉上出現了一暈，歎息自語：“這件事與你無關，跪什麽跪啊我的大舅哥。

要跪也讓你老子過來啊，是他害死我的。”

這話程曉崗也聽不見，他跪，是在替父贖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程曉崗的手機響了，是他媽媽打來的，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飯，這大晚上的去了那裏。

母親還說，下午的時候好幾波衙差去了他家，都是說李明父母自殺的事，找他們了解況。

但都被程世昌霸道的趕走了，本不配合調查。

雖然他做的事也不怕查，但這個老東西就是不配合。

畢竟心裏有鬼的人，就怕出什麽破綻。

程曉崗聽了母親嘮叨完後，才冷冰冰的開口：“程家的飯我怕吃不起了，一家三口啊，就這麽因為他死了。

以後這個家我不在回去，你們還是拿出點良心吧，別再曉欣了。”

話畢，直接掛斷了電話，搞得他母親楞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電話發呆。

程曉崗深吸一口氣，麵對巨石磕頭。

一個下午他都在為父親懺悔，但這麽做的意義不大。

如今李明父母死了，他應該站出來做些什麽，而不是躲在這裏逃避，想清楚後，麵對空無一人的巨石，誠懇的說道：“李明，當初你的事我不知道是怎麽造的，但我相信和我父親有關。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代。

今天你爸媽不了打擊選擇輕生，都是我程家的過錯，我在這裏給你道歉。

往後每年清明，逢年過節我會當他們是自己爹娘供奉，權當是替我爸還債。

你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曉欣別被他們送去帝京嫁給那個傻子吧。

我願瘋瘋癲癲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至那樣會認為你還在。

也不希看到曉欣清醒著痛苦。

兄弟，對不住，如果你要報複，就來找我吧。

父債子償，我什麽都願意做。”

說完這些話後，起直接離開了。

程曉崗決定了，要風風的厚葬李明父母，錢他不多，但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