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將去了,林夏英夫妻倆在們回來以後也帶著孩子避出去了,他們都知道謝鴻文明天要走,想讓兩人多相相。
“我做飯去,你休息會兒,要喝水自己倒。”林夏薇說著,把電視打開。
“好。”
在做飯之前,先煮了一鍋薑湯,今天在外麵瘋玩,又是吃出汗又是吹風的,要是冒可就完蛋了,薑湯煮開了林夏薇盛出一碗放在鍋臺上涼著,另外一碗端進屋裏黑謝鴻文。
“趁熱喝了,雖然不能百分百治冒,但是好歹能預防預防。”
“好。”
林夏薇朝謝鴻文笑笑,返回廚房。
廚房裏的剩菜還剩下不,饅頭包子餃子樣樣不缺,但讓客人吃剩菜總歸不好,林夏薇打了五個蛋燉了個蛋羹,蒸了包子熱了菜,拌了一個土豆,這飯就齊活了。
“你明天幾點走啊?”林夏薇問道。
謝鴻文夾了一大筷子土豆,盤子瞬間空了一小半,“我有車,不用那麽早,早上7點就從家裏出發。”駕車到縣城需要一個小時,趕9點的大剛剛好。
“我送你。”林夏薇道,今晚要早點睡,明天才能起得來。
謝鴻文不同意,“天太冷,我自己去就行,你明天不是還得陪去舅姥爺家嗎?”
提起舅姥爺,林夏薇就紮心,那個舅老爺啊,不提也罷。
“我回去就給你寫信,你要回我信啊。”謝鴻文回家前,向林夏薇叮囑。
“好,我一定回你信,快回吧,一會兒天黑了。”
“好。”
謝鴻文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林夏薇看著他的車開走直到不見影才回家。
臨睡前,林夏薇把鬧鍾調到六點,蓋上被子躺在床上,原本以為會睡不著的閉上眼沒多久就進了黑甜的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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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鴻文開車在羅大姨家門口停了下來,羅大姨拿著做好的服和容易保存的香菇醬給他。
“早就看見你的車進村了,想著你早該來了,結果等到現在。”
“在薇薇家吃了一頓飯。”謝鴻文說著,從上袋裏掏出一個紅布包著的紅封,“大姨,這個紅包你拿著。”
“我不要,你給我的錢夠用了!”這錢羅大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拿的。
“大姨,拿著吧,算是我和薇薇的謝禮。”
謝鴻文這麽一說,羅大姨倒是不好意思不要了,是謝鴻文和林夏薇的人,謝禮不要對兩個孩子不吉利。羅大姨把錢揣口袋:“你回去給你媽上個墳,把你訂親這事兒和說說。”
謝鴻文沉默半天,才嗯了一聲。
“你爸這些年不容易,以前他不知道你有多錢也就罷了。這回你訂親拿出來這麽多,劉小草不可能沒有想法,走的時候給你爸點錢,別讓人說,你都是要結婚有孩子的人了。”
謝鴻文沒回答羅大姨的話,和以往一樣,當作耳旁風,任它吹過。
謝鴻文路過曙鄉時,從香客來買了一桌好飯菜,又在香客來斜對麵的喪葬店裏買了香燭值錢,也沒回家,直接驅車去了冷翡翠,他娘就葬在冷翡翠對麵的小山坡上。
謝鴻文他娘的墓碑被修理的幹幹淨淨的,這是謝鴻文第二次來看他娘了。
謝鴻文在墓碑前點燃香燭燒了紙錢,把飯菜一溜的擺在墓碑前:“媽,我又來看你了,明天我就回部隊了。”
“這次回來我找了一個媳婦兒,等結婚的時候我帶來看你。”有很多話,謝鴻文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在墳前靜坐片刻,暮降至,謝鴻文拍拍屁站起來,“媽,我走了啊,過段時間就回來。”走了幾步,他又轉走回來。
“媽,我有時候覺得,謝國柱可憐的。”
這句話,注定不會有人回答他。
他大姨總是勸他不要和謝國柱鬧得那麽僵,他做不到,當年他娘的病是能治的,大夫說隻要好好養著,養個一年半載的就能好。
那年包產到戶還隻是傳聞中,賣還得用票,農村人連票都沒有,他放假去給他娘魚,回來時意外聽到兩個人吵架,那天夜裏,他娘和他說了很多話,第二天淩晨,他娘就走了。
人人都以為他娘是生病死的,隻有他記得,深深的刻在腦子裏,他娘是被他爹氣死的。
謝國柱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心虛,在他娘骨未寒就娶了劉小草,在他讀完初中就要把他打發出去。
他害怕,怕他以後不孝順,老無所依,所以給劉小草的兒子取名字謝傳宗。
謝鴻文使勁兒的拍一下方向盤,用頭抵在手上。
他恨吶,他怨吶,他恨謝國柱讓他沒有娘,他更恨,謝國柱讓他連爹也沒有了。
夜幕悄然而至,謝鴻文披星戴月回到家,謝家燈火通明,劉小草東屋跑出來:“鴻文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謝鴻文從善如流的走進去,有熱飯吃憑啥要吃殘羹冷炙?
“鴻文吶,你看你要回部隊了,我要不要把薇薇接家來住幾天啊?”劉小草一邊說一邊小心去的看謝鴻文的臉,見他不答,又厚著臉皮道:“你看,村子裏已經有很多風言風語了,說啥的都有。我們倒是沒啥,就是怕以後薇薇嫁過來,不了。”
劉小草知道林夏薇是吃公家飯的,這個兒媳婦不下去也沒資格去,那唯一剩下的途徑就隻有討好了。
以後林夏薇嫁過來,肯定把當祖宗供著,當主子伺候。
“不用,不住這裏,結婚以後就去隨軍。”
劉小草張的大大的,裏的饅頭忘了嚼了。謝國柱裏吃著的也沒了味道,謝傳宗看看這個吃一口飯,看看那個吃一口。
吃完飯,謝傳宗回自己屋裏做寒假作業,劉小草收碗,謝國柱住了吃飽喝足要溜走的謝鴻文。
“鴻文啊,是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媽。”謝國柱有著北方男人都有的大男子主義,便是錯了也不會輕易認錯。
這一瞬間,謝鴻文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他連忙抬頭看向天花板。
謝國柱唞著點上煙:“爸老了,沒幾年好活了,你一走11年,連信都沒寄回來一封。”要是都不寄他還會好點,可謝鴻文每年都給大營子村他大姨寄呢。
謝國柱也曾在郵局門口徘徊過,也曾在郵遞員進村時在門口迎過,一次次的失。
這次謝鴻文回來,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哪怕謝鴻文恨他,哪怕謝鴻文不搭理他,隻要見到他一麵,他就死而無憾了。
“我不求你原諒我,當年你媽走了,我有很大一部分責任,要是我不那麽混蛋,要是不鑽牛角尖......”謝國柱終於淚流滿麵,多個黑夜裏,他悔恨的恨不得殺了自己,可哪又怎麽樣?他還活著,日子還得過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定的10點嘛咋8發出去了?
懵了!
每天更新前都有檢查,但還是會有網之魚,錯別字啊名字用錯之類的,看見都會修改的,有時候會看不見,歡迎寶寶們抓蟲呀
第27章
謝鴻文拳頭鬆了又了又鬆,如此反複多次以後他大步出屋。
他在這裏呆不下去了,他怕他在這個屋子裏待久了,會忍不住一拳頭打下去。
那些年他遇到的委屈,沒有母親疼的生活,謝國柱一句對不住就想抹消了麽?哪有那麽容易?↘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踩著油門一路疾馳,有型的抿的的,眼睛如狼一般狠狠的盯著前麵的路,將車飆到最快,平時要半小時才到大營子村的他隻用了十分鍾就到了,把車停在林夏薇家門口,引起無數狗吠,謝鴻文卻膽怯了,那麽晚了,林夏薇估計也睡著了。
可他迫切的想要見到林夏薇,想的發瘋。
“老頭子,你聽聽,剛剛是不是有車響啊?”夏翠華覺淺,有點風吹草都能醒來。
林景城今天下午在林二家喝多了,這會兒早就睡覺,被自家老婆子懟了一肘子,他隻好睜開眼,“你讓夏英去看看不就好了?”
夏翠華一想也是,走出屋門一看,東廂燈滅了,又返回來,“你去看看,夏英睡了。”
所幸林景城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脾氣好是個疼老婆的,被醒這麽幾回也不生氣。
冷風一吹,僅有的酒氣也散沒了,他拉亮路燈,走去開門,馬路上停了一輛小車,林景城謔了一聲,這輛車怎麽那麽像他準婿開的那輛呢?
再瞇眼一看,嘿,還真是。林景城上的軍大,信步走去。
謝鴻文坐在車發呆,腦子放空,最引以為傲的警覺心不知道在何時離家出走了,直到林景城敲車窗門他才回過神來。
連忙搖下車窗,“叔。”
“噯,鴻文啊,這麽晚了,來了咋不敲門啊?”
謝鴻文忽然有些詞窮,他諾諾道:“我就到溜達溜達。”
“來找薇薇的?”林景城倒沒什麽惱怒的意思,誰不是這個年紀走過來的?當年他和薇薇媽對象的時候也是恨不得長在一起,大冬天的哪個村放電影不管冷熱抹黑走路兩三個小時也不覺得累。
農忙時兩三天見不著都要難舍難分很長一段時間,更何況謝鴻文還是要去部隊,這一去,可就三五個月見不著了。
謝鴻文開車門下車,“我明天就要走了,天不亮就走,忘了把部隊電話地址給薇薇了,我給拿過來。”這話當然是借口,謝鴻文的地址林夏薇早就知道了。
林景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捅破,“進來吧,讓你嬸兒給你倒杯熱水喝,這天寒地凍的,可別凍著了。”
“噯。”謝鴻文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景城後。
夏翠華老早就聽見了謝鴻文的聲音了,從櫃子上的暖壺裏倒出一杯水,還從櫃子裏拿出白糖放了一勺。
做完這些,謝鴻文也來了。
“喝點水暖和暖和,你看你,有啥事兒不能明天說?這天寒地凍的,凍壞了難的還不是你自個兒?”
麵對夏翠華的絮叨,謝鴻文始終微笑著聽著,喝一口甘甜的白糖水,從暖到了心頭,他毫不覺得夏翠華絮叨,這樣的絮叨,他想了十幾年,了十幾年,原本以為,永遠不會有。
“行了,說兩句,把電視開上,去西屋醒薇薇,讓和鴻文說說話。”林景城不耐煩的打斷夏翠華的嘮叨。
夏翠華也怕姑爺嫌煩,順勢住了。
謝鴻文趕站起來,“嬸兒,不用,我直接去看吧。”話一出口,他才覺得這話不妥當,這大半夜的,誰家父母那麽缺心眼能讓一個大男人進閨房間啊。
林景城夫妻對視一眼,林景城道:“你去吧。”
謝鴻文一愣,還真有缺心眼的?
夏翠華用手掐住林景城後腰的,疼的林景城直冒冷
林淺曾經以為,自己想要的男人應當英俊、強大,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令她仰望,無所不能可真遇到合適的人才發覺她是這麼喜歡他的清冷、沉默、堅毅和忠誠喜歡到願意跟他一起,在腥風血雨的商場並肩而立,肆意年華,不問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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