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瑞典藝顧問
最近初挽每天上午去學校, 下午回來研讀,偶爾會參加一些學會議,晚上有時間就在家里陪著孩子。
孩子大一些了, 會爬,會扶著站, 會歪歪扭扭像小鴨子一樣走路, 也會爸爸媽媽了, 小嗓子稚氣又可, 聽著那喊媽媽的聲音,真是心都要化開了。
初挽發現,剛生下來時, 自然也是喜歡孩子,但是那種喜歡更多是“他們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要喜歡”, 但是現在, 隨著相,這種對兩個小家伙的喜歡已經刻到了心里,簡直看到都喜歡得要命, 會忍不住想抱抱他們親親他們。
這種全心的喜歡讓初挽有些沉醉, 看到兩個小家伙就忍不住笑, 以至于那天陸守儼竟然說:“你最喜歡誰?”
初挽摟著他的頸子很響亮很真誠地道:“當然是你!”
陸守儼笑道:“小騙子, 就知道哄我。”
陸老爺子也疼兩個孩子疼得很, 到了冬天天冷了,隔三差五地問, 問暖氣燒得足不足, 生怕兩個小孫子凍著了。
等到了過年時候, 更是給了兩個大紅包。
陸老爺子疼兩個小孫子, 大家看在眼里, 都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里面道理。一則兩個孩子姓初,陸老爺子那里自然另眼相待,二則陸守儼如今前途好,大家多也有些和他好關系的意思,是以眾人也都服氣,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人多了,難免各種想法的都有,諸如孟香悅,便很有些不服氣,生了孩子后,跟著陸家姓的,覺得這位置就該比初家的兩個孩子強。
但是陸老爺子竟然一碗水端平,雖然沒明面上沒什麼,但總覺得不舒坦。
再說陸建時之前因為初挽的事,就這麼被打發到新疆,到現在也不說調回來的事,心里不痛快,每每覺得自己簡直守了活寡,但又不敢說,只能偶爾流出一些酸話和抱怨來。
大家聽著,自然明白的心思,不過是心里一笑,不說什麼罷了。
陸家那麼大一家子,各人自然有各自的心思,有的人看得長遠,有的人心開闊,也有人不太計較這些,但是當然也有計較的,倒是也犯不著說,隨便各人怎麼混去唄。
孟香悅見此,心里自然憋屈,覺得自己冤得要命,但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陸守儼位置在那里,他對初挽又寵得厲害,他們輩分又高,還能怎麼著呢。
初挽其實大約知道孟香悅這些心思,還有喬秀珺偶爾的抱怨,不過不搭理罷了,反正那些人也不敢在面前說什麼。
到了過年時候,一大家子,好歹過了一個熱鬧年,過了年孩子就滿周歲了,穿著簇新的棉猴,在院子里和堂哥堂姐們玩得歡。
大侄子和二侄子家的孩子比夢錦希同大兩歲,三歲的小孩子已經很知道怎麼玩了,雙胞胎便屁顛屁顛跟在他們屁后頭,玩這個那個的,不亦樂乎。
孟香悅見此,便讓自己孩子也跟著兩個大的玩,誰知道那孩子卻不怎麼想往前,就著,一直往懷里偎。
喬秀珺把說了一通,嫌棄不會帶孩子:“好好的孩子,教那慫包樣!”
旁邊寧玉潔聽到,笑著說:“多一起玩玩就好了。”
說著便喊了自己孩子,讓他們帶著孟香悅兒子一起玩,可三歲小孩兒哪懂那麼多,人家一心逗著自己那“小叔叔小姑姑”玩兒呢,他們覺得別人家都沒這麼小的“小叔叔小姑姑”,覺得特別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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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后,岳教授幫初挽申請的提前畢業終于審批下來了,也就是說初挽可以準備參加這一年夏天的博士論文答辯了,這讓初挽神為之一振,等于自己四年完了碩博連讀,直接就博士畢業了,也就越發努力起來,好歹風畢業。
這天,正在家里埋頭鉆研,陸守儼回來了,卻是和提起一件事。
現在初挽在考古界收藏界都很有些名聲,一些上司或者朋友也都知道,偶爾打聽起來,今天外部的朋友打電話過來,說是有個事想麻煩下。
原來如今瑞典國王來訪,這國王的隨行人員那種有一位古斯達夫森先生的,是國王的瓷藝顧問,此人酷中國瓷,這一次來到中國,想欣賞中國的名瓷,博館和文商店他已經逛過了,現在想趁機看看中國民間的收藏。
陸守儼道:“對方的意思,是想來我們家看看參觀下你的收藏,不過也看你的意思,如果覺得太攪擾,那就算了。”
初挽:“我知道了,是外部的那位朋友,之前我辦出國簽證和他通過電話,他還耐心熱的,幫了我不。”
陸守儼:“是。”
初挽對那位朋友倒是很有好,大概知道這家,是很有底蘊的百年家族了,他們家有一位婿,酷收藏鐘表,最近還捐了不給故宮博館。
不過想了想,還是道:“他們看過故宮,看過文局庫房后,再看我們的,也沒什麼意思,再說我們家這麼小,也不合適招待這樣的人吧?”
陸守儼:“我也提了,不過聽他們的意思,他們只是想作為普通的中國文化好者,來看看你的藏品。”
他笑了笑:“你現在在古玩界已經很有名氣了,他們自然沖著你來的。”
初挽:“那倒是也行,反正你和他們說明白,咱們家就這樣,別回頭他們嫌寒磣就行。”
陸守儼:“放心,我知道。”
于是陸守儼便和對方通過了,對方也親自和初挽打了電話,說起這件事來,提起這次過來的,除了瑞典國王的陶瓷顧問,還有一位瑞典學者,都是中國瓷文化好者,這并不是什麼嚴肅的外,而是中國陶瓷文化的民間流。
初挽聽著對方安排得還算妥當,周到,也就很快敲定了時間,第二天這幾位外賓就要過來家里。
陸守儼和初挽便帶著保姆收拾了家里,又想著要不要把孩子先寄放到陸老爺子那里。
陸守儼道:“算了,放這里吧,本來我們就是家藏,咱們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藏起來?”
初挽忍不住笑了:“對,我們家就這樣!”
第二天,客人來了,來了大概七八個,為首的是陸守儼的朋友,五略顯深刻,端重儒雅,溫煦含笑。
他見到初挽,再次表示了謝和打擾的歉意,之后給初挽介紹了自己的“朋友”。
初挽陸守儼和對方分別見過了,都是西裝革履的,看上去很貴氣,一位是國王陶瓷顧問古斯達夫森先生,一位是瑞典研究中國文化的知名學者,還有一位竟然是瑞典公爵威德先生。
初挽聽著,多猜到,這位公爵應該是鼎鼎大名的大威德公爵的后人了。
昔年溥儀把清宮大批珍寶抵押在了鹽業銀行,之后溥儀無力贖回,鹽業銀行決定拍賣這批品,當時大威德公爵聽說消息,不顧一切冒險前來,和鹽業銀行談判一年,終于購買了其中幾十件清宮舊藏。
這位大威德公爵酷中國古玩,一生收藏了一千七百間中國瓷,之后更是立了中國藝基金會,后來,他的中國陶瓷藏品都被大英博館接管,陳列在了博館展廳。
如今這位瑞典公爵威德先生,顯然是大威德的后人,看來應該也是通中國古玩的。
當下初挽禮貌地請了進來,又沏茶招待。
這時候,客人也送上了禮,他們知道家里有一對雙胞胎孩子,便奉上了禮,瑞典達拉木馬,陸守儼和初挽表示了謝。
這麼寒暄了幾句后,客人便提出想看看藏品,初挽和陸守儼也就領著他們過去。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初挽自己也有了一個小心思。
的瓷語在香港已經大獲功,現在要進軍歐市場,目前看來,國市場已經有些眉目了,但是歐洲市場尚未開始,眼前的事,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要知道,以后瑞典王儲的嫁妝都是中國瓷,這個國家對中國瓷的熱非同一般,如果的瓷語能得到瑞典貴族的認可,那基本可以橫掃瑞典市場了。
初挽先帶著大家伙過去的藏品陳列室,這藏品陳列室本就不大,四面都是博古架,瓷琳瑯滿目,一下子又進來這麼多客人,自然有些擁。
不過好在來的客人全都是陶瓷迷,一進來后,那眼睛就挪不開了,至于什麼擁不擁,站著還是坐著,誰也不在意了。
幾位瑞典客人看得連連點頭,慨于中國民間收藏之富,嘰里咕嚕說了一句話。
初挽猜著這是瑞典語,聽不懂。
那幾位瑞典客人見此,馬上改說英語,大家這才能通,他們慨起來,贊嘆的藏品非常富,可以開博館了。
公爵威德先生顯然會一些中文,偶爾可以蹦出幾個中文詞匯的那種,他在看到一件元青花大罐的時候,驚為天人,連連贊嘆:“青華,青華!”
初挽笑了:“對,這是青花,威德先生認為這是什麼年代的?”
顯然對方只聽懂前一句,旁邊外部朋友便幫著翻譯了,對方便道:“元!”
初挽見此,越發有心考考對方,便又指了幾個件,對方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對方也問起瓷的鑒定方法,初挽大致講了講,對方贊嘆連連。
雖然談中英文混雜,有時候也出現一些彼此不能理解的名詞,不過大家聊得竟然十分盡興,對方對于初挽的紅陶尤其贊賞,看得津津有味。
初挽見此,不免想著,這玩意兒不知道被中國農民砸碎了多。
這麼聊著,初挽也就引著對方看了自己的碎瓷片。
本來初挽說碎瓷片,對方沒領略到是什麼意思,或者說沒意識到這會是什麼,竟然沒什麼反應,只是禮貌地表示可以去看看。
可是當他們跟著初挽走進房間,一抬眼看到里面那幾萬的碎瓷片時,所有的人全都震撼到了。
哪怕語言不通,但人類對藝的知是相同的,人類的肢語言也都是相通的,他們呆呆地站在那里,仰臉看向高,從高看到低,又從左邊看到右邊。
可以說,當他們踏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們便瞬間被這幾萬片陶瓷片所構建的時空所虜獲了。
他們沉浸其中,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兒了,只知道喃喃地發出贊嘆的聲音。
最后,公爵威德先生拿起一片瓷來,仔細地看,之后嘰里咕嚕說了一番瑞典話,意識到初挽聽不懂,忙改英語:“這是青花瓷的碎片,明朝的。”
初挽給他詳細地解釋了一番,說胎,說上面的釉,因為是破碎的瓷,側面的瓷骨暴出來,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細膩致的胎。
對方聽了后,恍然,敬佩地道:“宣德,對,宣德!我喜歡宣德!”
話題就這麼聊著,當聊到現在瓷發展的時候,初挽便順勢和他們聊起來瑞典的瓷,瑞典的,皇家用瓷,講起里面的lue兩種藍白經典。
當然講起瑞典陶瓷和中國青花瓷的相通之,甚至講起了的藤蔓青花杯碟陶瓷碗套裝中的中國元素。
這些話,只聽得幾位瑞典朋友為之折服,他們沒想到這位年輕的中國收藏家眼如此寬闊。
不只是把目放在中國古玩上,的眼睛已經看到了全世界陶瓷行業的格局。
這一場流,可以說是賓主盡歡,中午時候,干脆在家里招待了幾位客人,外部朋友負責請人送來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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