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想了想這個問題,卻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殺了他。
云岫做了那麼多瘋狂的事,欺騙他,欺騙所有人,用罪大惡極來形容都不為過,他卻并不想把他殺了。
夜嬰突然間就開始討厭自己了。
他曾經想要殺掉所有傷害云岫的人,可是到云岫傷害了別人,他居然并不想殺他。
夜嬰的上散發出抑的氣息。
南梧了他的小腦袋。
“或許,你和他之間的緣分還沒有了斷。”
緣分?了斷?
對,是該了斷了。
第二天早上。
夜嬰離家前對南梧說,如果今天他還去接我,你就不用去接我了。
南梧笑著點頭。
夜嬰被司機送到了兒園。
上午半天都在做游戲中度過。
小朋友們很喜歡夜嬰,哪怕夜嬰臭著臉都不能阻止他們對夜嬰小朋友的親近。
老師樂呵呵的看著,心道:不愧是上將的兒子,一定是繼承了他爸爸的領導能力。
夜嬰好不容易熬到放學。
到了學校大門口,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那個干凈俊秀的男人。
云岫也注意到了他,立刻換上笑容。
這一次,還不等云岫說話,夜嬰就對老師說:
“老師,我哥哥來接我了。”
老師看了云岫一眼,昨天夜嬰還不承認這是他哥哥,今天就承認了,看來是因為昨天和表哥鬧了別扭啊。
老師毫不懷疑的將夜嬰給云岫。
云岫要拉夜嬰的手,卻被夜嬰躲開了。
云岫好笑的看著他。
“沒想到阿嬰現在變得越來越孩子氣了。”
“說廢話,你找我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想你了。”
夜嬰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云岫慣會哄騙他,這次他要是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他就是個傻子。
“看樣子阿嬰并沒有想哥哥,哥哥會傷心的。”
“呵呵。”夜嬰冷笑:“我的親哥從始至終都是云鶴賢。”
“但我才是那個一手將你養大的人。”云岫對這一點非常自豪。
夜嬰停下腳步,仰頭看他,眼神冷漠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親哥哥不可能分開,我更不可能險些殺了他。”
云岫和夜嬰對視,在夜嬰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只剩下了懷疑和探究。
云岫抬手,想要夜嬰的小臉,卻被夜嬰無躲開。
“希你以后放尊重點,不要有事沒事對我手腳,除非你的手不想要了。”
云岫的手指頓了一下,卻并沒有被夜嬰威脅到。
手指繼續向著夜嬰的臉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到夜嬰的那一刻,夜嬰突然出了小手,一把抓住了云岫的手。
手上的力度很大,宛如鐵鉗一般,輕而易舉將云岫的手掰臼了。
云岫一聲不吭,看著夜嬰的眼神帶著無限的縱容。
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一直沖夜嬰笑。
夜嬰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越發的覺得云岫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他甩開云岫的手,警告道:“再敢我,就不僅僅是手腕臼這麼簡單。”
云岫對于他的警告不為所。
“阿嬰,以前的你是不會這樣對待我的。”
“呵,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我把你當親哥哥,而你一直把我當棋子,當傻瓜一樣擺布,留你一條小命,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夜嬰說完,拋下云岫繼續向前走。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云岫突然沖夜嬰道:“阿嬰,我送你吧。”
夜嬰以為自己不會搭理云岫,但是他卻頓住了腳步,轉頭:“送我?你確定你的手還能開車?”
云岫咧一笑,笑容狡猾,像一只狐貍。
他那只完好的手抓住臼的手腕,用力一掰。
只聽“咔嚓”一聲,臼的手腕生生被他復位。
整個過程,他沒有出任何痛苦的神。
這樣的忍耐力,一般人本比不了,他果然是個異于常人的變態分子,好在他變態歸變態,在現代社會還沒有做出過突破人類底線的事。
夜嬰覺得,如果云岫這個人的脾氣再黑暗一點,以他的心計和頭腦,一定是最讓警方頭疼的罪犯。
還好,他還不至于變態到那種程度。
夜嬰看著云岫的時間有些長,云岫已經走到了夜嬰面前。
笑著對他說:“阿嬰不會是開始心疼哥哥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弟弟。”
夜嬰懶得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走了好半天,也不見云岫說上車。
夜嬰不耐煩了,站定,看著眼前一排排豪車道:
“到底哪個是你的車。”
“我的車不在這里哦,繼續往前走一段距離就到了。”
“真是麻煩。“夜嬰的耐心都快耗盡了。
從云岫的穿著打扮來看,夜嬰覺得他的車一定不會太便宜。
但是等到了云岫所說的車前,夜嬰第一次無語了。
云岫口中的車不是轎車,而是......共單車。
共單車前面后面都沒有載人的地方。
夜嬰深刻懷疑云岫在耍他。
“你的意思是,你騎車,我追著你跑?”
“噗嗤。”云岫笑了起來:“我家阿嬰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可的話,哥哥什麼時候這樣對待過你?”
夜嬰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他的表從始至終都非常嚴肅。
“既然不是,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云岫的眼睛在發,冷不丁出手抓住了夜嬰小小的子。
夜嬰正要將他甩出去,可還不等他有所作,云岫已經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下一秒,夜嬰就坐在了共單車前面的車籃里。
夜嬰:“......”
“阿嬰你看,把你裝在這里正合適呢,喜歡嗎?”
夜嬰能喜歡才怪了,他恨不得將云岫裝進來,暴打一頓。
“云岫。”
“怎麼了?”云岫一直笑瞇瞇的。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是不是把我當猴子耍。”
云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沒有把你當猴子耍,你應該知道,我很看中你,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夜嬰是他創造出來的角,是所有角中他最看好的,也是最聽他話的一個。
只是后來他玩了,所發生的事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
在他的筆下,夜嬰是一個對哥哥言聽計從的人設,不管哥哥做什麼都無條件的相信。
他以為,自己開的玩笑會將夜嬰逗笑,但是他想錯了,夜嬰并不認為這個玩笑好看,反而是覺得云岫將他當了笑話。
夜嬰從車籃里跳下來。
這一次,他看云岫的眼神淡淡的,無喜無悲,好像看得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不管你做什麼,都休想再讓我信任你,你現在是凡人,我不會將你怎麼樣,但是你要有自知之明,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想要殺人易如反掌,不殺你也只是看在你是凡人的份上。”
夜嬰說完,利用,飛而起,從云岫的眼前迅速消失。
云岫站在原地,呆呆的,很長很長時間都不能回神。
他要干什麼?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或者只是想要和夜嬰修復破裂的關系吧。
從這一天開始,云岫每天都會去校門口接夜嬰放學。
夜嬰從剛開始的排斥,到后來的習以為常。
云岫會帶著夜嬰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去自己的家里呆著,夜嬰都沒有拒絕。
在覺他們破裂的兄弟已經修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云岫又開始提出讓夜嬰住在自己的家里的要求。
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以為夜嬰會拒絕,但是出乎預料的,夜嬰并沒有拒絕。
這一夜,云岫住在主臥,夜嬰住在次臥。
兩個人僅有一墻之隔。
云岫從未有過的安心,這一晚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
他就像一個護弟弟的大哥哥,每天接送夜嬰放學。
夜嬰將他的變化全都看在眼里,什麼都不說,似乎已經接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轉眼就快過年了。
年前的那段時間,云岫每天都忙著準備年貨,緒顯得非常。
他對夜嬰說:“阿嬰,這是你陪我過的第一個年。”
夜嬰隨口說了一句:“過年應該是一家團圓,而不是跟我過。”
正在廚房忙碌的云岫扭頭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夜嬰。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面,我的家人只有你一個。”
他說的話那麼的真誠,夜嬰不會相信,因為家人的定義里從來都沒有欺騙和利用。
顯然,云岫本沒有將他當家人。
見夜嬰不答,云岫繼續說:“我想今年一定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因為有阿嬰陪在邊。”
夜嬰“呵呵”了一聲。
在云岫的萬分期待中,大年三十終于到來。
他早早就包好了餃子,包完就給夜嬰打電話。
“阿嬰,我一會兒去接你。”
夜嬰一聲不吭的掛斷了電話。
下午,四點,云岫到了家別墅區,卻被警衛員攔下,他站在門口又給夜嬰打電話。
電話響了,卻沒有人接聽,直到自掛斷。
云岫繼續打,電話繼續自掛斷,如此重復了十多次,天都黑了。
家家戶戶開始吃熱氣騰騰的餃子,漂亮的煙花在天空炸開。
整座城市都充滿了團圓的喜悅,但卻不包括云岫。
他在寒風中吹了三個多小時都沒有等到夜嬰出來。
在等待和失中,他再次拿起手機,剛要撥通那串悉的號碼,但是卻猶豫了。
最終他只給夜嬰發了一條短信。
【新年快樂。】
消息發出去,他頂著寒風離開。
家別墅,夜嬰吃飽喝足窩在沙發上,看著人們聊天談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輝。
夜嬰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新年快樂”四個字映眼簾。
他盯著這四個字看了足足半分鐘,最后關上手機,繼續看著大家笑鬧。
每一年,家都非常熱鬧。
夜嬰做為家最小的孩子,總會收到很多紅包,來拜年的客人對他各種不要錢的夸獎。
夸獎聽多了,夜嬰也就麻木了。
他釋放出神識,看到云岫獨自在家。
相比于家的熱鬧,他的家里冷冷清清的,一點過年的氣息都沒有。
沒有人來他家拜年,他也不曾出去給別人拜年。
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房門上著春聯,從外面看喜氣洋洋,卻沒人看到里面死氣沉沉。
包好的餃子還放在廚房,一點都沒有被過。
云岫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樣子,再也不見了溫潤,給人的覺冷冰冰的。
夜嬰的神識靜靜的看著他。
云岫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是覺到了什麼,開始在房間里尋找,但是什麼都找不到。
很快,他再次變了目無焦距的模樣。
夜嬰收回神識。
云岫如何與他無關,他落到今日孤家寡人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
從初一到十五,夜嬰沒有一天閑下來的時候。
不是別人來家拜年,就是他和家人給別人拜年。
短短十幾天,他的臉蛋圓了一圈,虎頭虎腦的,模樣別提多可了。
在這些天里,云岫再也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夜嬰以為,云岫就此不會再糾纏自己。
卻不想開學的第一天,他又來學校接他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笑的溫和,此刻的他,再也看不出大年初一時候的死氣沉沉。
老師見到云岫,熱道:“阿嬰哥哥來了,一個多月不見,您好像瘦了。”
云岫沖師一笑。
“好東西都被阿嬰吃了,只要阿嬰長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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