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在那涼的大殿竟出了一冷汗——太後方才拿敬郡王的功課與他的父親相比,可敬郡王的父親是太子,是一國儲君!若不是當時出了端王的事兒,如今坐在這九龍寶座上的就是他了!
一國儲君要學的東西自然是很多,因為治理天下需要懂得很多很多的事。可是敬郡王呢?他將來也不過是個郡王,一個閑散宗室而已,為什麽功課要跟先太子相比?縱然他學會了治國之道,又有什麽用呢?
善清心裏想著,不由自主地抬眼往壽安宮宮門看了看——皇上,知不知道這些事呢……
皇帝出了壽安宮,也不用輦,就在宮道上步行。太監平安跟著他,見他眉頭始終皺著,不由得有些擔憂。
他是從宮就伺候皇帝的,從陪著皇帝玩耍的小太監升上來,到如今也有十幾年了,說話也比別的宮人大膽些,便小聲道:“陛下是回書房,還是往哪裏再去散一散?”他知道皇帝剛才本不是在散心,這會兒隻怕還又添了幾分鬱氣,是以有此一問。
皇帝回過神來,笑了笑:“方才散過了,還散什麽。”雖說方才不是散心,可既然他跟太後說是散心,那就必須是散心。既然已經散過心了,這會兒還要散什麽?
平安不敢再說,倒是皇帝想了想:“皇後可是一人在宮裏?”
平安小聲道:“仿佛是接了梅姑娘過去……”
皇帝便歎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地道:“皇後是個寬和的人,怎麽們姊妹卻不相像……”還不曾為他的嬪妃,就已經要與袁氏鬥起來了。
平安想了想,小心地道:“梅姑娘還年輕……何況做妹妹的,總是更寵些……”因寵,就難免有些兒小脾氣,若是再有幾分才華,就更掐尖要強。
皇帝搖了搖頭。一個梅氏,一個袁氏,眼見著是要水火不相容了。
梅皇後無子,這是沒辦法的事兒。有心將娘家妹妹接進宮來,將來生了皇子也是梅氏所出,亦能穩固皇後的位置。這個,皇帝心裏明白,也是默許了的。且太後也要接袁氏進來,與其讓袁氏把持後宮,自然不如由梅氏把持。
但他希梅氏在後宮與袁氏抗衡,並不等於願意看見們劍拔弩張。事實上若真是梅若婉與袁勝蘭針鋒相對,為難的是皇後。梅若婉隻要穩穩地居於後宮,能生下子,這就夠了。並不需要必得下袁氏,彰顯自己,寵冠六宮。更不需要拉攏宮嬪,結黨分派,甚至是欺別人。
可這個道理,看起來梅若婉並不知曉。皇後這會兒把接過去,不知是不是在教導。若是能教明白了,好歹是件幸事。
“皇後娘娘必會教導梅姑娘的,陛下不必擔心。”平安窺著皇帝的臉,小心地安,“梅姑娘飽讀詩書,必是懂道理的。”他從嗓子裏細細地出一句,“總比不讀書強……”
皇帝頓時苦笑了一下。可不是,他那袁家“表妹”,可見就是個不讀書的。居然還拿了別人的詩來糊弄他。
大約隻以為詩句明白如話,便是簡單罷,本不知其中格律。但能寫出那樣講究的詩句,也不會張口就喚他“皇上表哥”了。還有那許氏,才華是盡有的,可臨場弄虛作假,倒有些可惜了那一首清新的小詩。
“蘇氏今日可做了什麽?”是詩是畫?
平安忙想了想:“仿佛是寫了一幅字兒,是錄的前人的詩,奴婢看了一眼,記得是‘五月榴花照眼明’什麽的……”
“錄的唐人的詩……”皇帝沉了一句。這應該是自己不會做詩了,“字寫得如何?”
“奴婢看著是。好不好的,奴婢可沒這眼力了,隻覺得怪整齊的。”
皇帝不就笑了一聲:“這是什麽話。隻是子寫的倒,朕怎麽沒見著?”
“擱在最下頭呢。”平安想了一想,“仿佛是到最後才上去寫了幾筆。那會兒奴婢——也沒怎麽注意……”誰能料到蘇氏會引起皇帝注意呢。幾百秀,他這眼睛也不夠使啊。
“明日打聽著太後和皇後何時再們到花園去,便告訴朕一聲兒。”皇帝略有些好笑地道,“朕也想看看,做的間手藝如何。”
“是。”平安連忙答應,心裏卻想,這真是一人有一人的緣法兒。
自打了宮,平安就極信緣法。這宮裏頭都是貴人,可緣法各自不同。前頭先帝那會兒的事就不說了,隻看眼下。梅袁二位這都是宮裏頭有靠山的,進宮早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可許家那位,若按皇帝的意思是本不會留的,偏靠上了袁氏,就這麽由太後定下了。
還有這位蘇秀,本是不起眼的一個人,寫的字兒甚至皇帝連看都沒看到,卻又有了做子這麽一出兒。再加上沈家將軍替說了這麽一句,平安敢說,倘若明日那間做得不錯,這蘇秀八也是能留下的了。這不是緣法兒,又是什麽呢?
☆、第55章遊園
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次大選,引發了京城之中各方關注。
即使是號稱規矩森嚴的後宮,消息照樣有其傳遞的渠道,皇後和太後才召秀們去了一回花園,許多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並且迅速地引發了一新的結盟或敵對,而且還在前朝現了出來。
“四川衛所鬧出吃空餉的事來,那位千戶前年娶了梅大儒的門生的兒,也算是皇後家的姻親了。”九煉口才好,什麽事都能說得活靈活現的,仿佛他親眼瞧見似的,“其實吃空餉的事兒也不是自這位鄭千戶起,而是他前頭的人幹的。結果那會兒沒人問,等到他上任就被鬧出來了。人家都說,他這是遭了池魚之殃。”
“這人吃空餉?”許碧皺起眉頭,“既是他前任幹的,他上任時為何不上報?”
九煉幹咳了一聲:“其實是因數目不大,各軍都有慣例,並不出格,所以他就不曾上報。”
“這是什麽道理?數目不大,也是吃空餉,既這麽著,被參了也沒什麽可說的吧?”
“這個,就有所不知了。”九煉低聲音,“這行伍之中,空額自來有之。譬如說咱們大將軍在西北的時候,也有一的空額。實在是因了例,每年戶部那裏撥餉下來,都是扣了至一的,倘若咱們沒有這一空額,到時候撥下來的糧餉反而要了。再者這軍中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事兒,人死了,隻靠朝廷發的那幾兩恤銀子哪裏夠呢?還有些缺了胳膊了的,朝廷發的傷殘銀子更,隻說回鄉還是個勞力,其實本做不了。若是有些積蓄還好,若是沒有,可就苦了。那些空餉,有些也是拿來救濟這些人的。”
許碧不由得有幾分惻然:“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靠吃空餉來救濟士兵,猶如用貪汙來做慈善,完全是一筆不明不白的賬。即使上有良心都說不清楚,若是沒良心,那還不都進了自己腰包?
九煉也歎道:“實在是沒有法子……”
知雨見許碧有些不愉之,便白了九煉一眼:“說這些做什麽。不是說他是被人連累了?究竟是被什麽人連累了?”
九煉一脖子,忙道:“可不就是,聽說,都是因為跟梅家秀在宮裏不‘與人為善’有關係。”
許碧頓時覺得一陣荒謬:“梅家秀在宮裏做了什麽?”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兒,就算是爭風吃醋又能做出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來?何況有梅皇後在,梅氏秀宮基本就是定了吧,還需要做什麽?◢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九煉回道:“聽說是在花園提議詩畫會友。”
許碧失笑:“這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閨秀們相會,詩畫琴棋不都是平常事嗎?這是得罪了哪位不讀書的秀了?”
九煉嘻嘻一笑,許碧猛然就想到了一個人:“別是得罪了袁家姑娘吧?可我聽說,袁家長房的那位姑娘不也是能詩會畫麽?”
九煉搖頭道:“不曉得,袁家長房那位姑娘連宮都沒能進呢。三位姑娘進京,太後就隻宣了那袁勝蘭。”
“太後如此喜歡袁勝蘭?”許碧有些詫異,“便是看中了袁翦,要接宮,也不至於……”不至於連自己親侄都不見吧?三個孩兒來京城,隻見一個,這也未免太區別對待了,承恩公那邊怎麽想呢?
九煉也道:“這事確實詫異呢。依小的看,那袁勝蘭實在是不出眾,想來還是因為有個好爹的緣故,又是嫡。若是那袁勝蓮是嫡出,隻怕也不著了。”
許碧打趣他道:“你對人家姑娘倒知道得不?”
九煉嘻嘻笑道:“又取笑小的。小的沒什麽大本事,跟著大爺就是打聽些消息,該不該知道的,小的都知道些。當然有些也不是小的親眼所見,譬如說這回,小的就是猜想,若袁家三位姑娘那日都進了宮,有長房那位姑娘頂著,怕也不會有後頭的事了。”
許碧笑道:“你賣關子了,後頭究竟出了什麽事?難道那位梅秀給袁勝蘭難堪了?”
九煉咂舌道:“險些就難堪了。梅秀不但提議詩畫會友,還當著皇上的麵,先是自己了一首詩,又問袁勝蘭是做詩還是作畫呢。”
許碧皺眉道:“自己出了風頭還嫌不夠,難道不怕皇後為難嗎?那畢竟是太後的侄,就是將來了宮,太後也是尊長呢。”
九煉便小聲道:“小的聽說,這位梅秀雖然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可是素來就不和睦的。再說這梅秀才名大,怕是這心氣兒也高,並不會想著別人的難……”
許碧不就歎息了一下。皇後無子,這是想接個同族的孩兒來替生子呢。可是若接進一個不聽話的來……就是不說皇後怎樣,梅家那孩兒這樣的脾氣,隻怕自己的日子也未必過得好。
知雨卻急著聽下文:“你方才說‘險些就難堪了’,那便是並未難堪?那袁勝蘭既不出眾,又怎麽應付了梅秀的?”
“呃……”九煉說得高興,這會兒才想起來此事還關係著許碧呢。不過此事許碧早晚也要知道的,便是如今他不說,待中選的旨意下來,消息也是一樣要送過來的。
“後頭袁勝蘭與一位秀合作,那名秀作畫,袁勝蘭配著題了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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