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也沒送個書信來?」宋子恆委實被驚到了,第一次覺得自家娘子的「任妄為」,也不是無跡可尋的。
蘇老爹卻樂呵呵道:「出發前託人送了信,想是路上耽擱了,竟還沒有我們先到。」
宋子恆皺眉:「竟走得這般急?」
蘇太太忙道:「這不是趕著來給我乖外孫過滿月嗎,可憐見的,洗三時家裡頭都沒人在,滿月再不來,我乖外孫怕是要不高興了。」
「他小小人兒,哪能勞岳父岳母這半年歲還辛苦趕路過來。」
「不辛苦不辛苦,我只要想到我乖外孫啊,心裡頭就有使不完的勁,趕點路怕甚麼。」蘇太太說著,已經迫不得勁的往院裡頭走了,「我外孫呢?」
宋子恆岳父和大哥也去堂屋歇口氣,自己領著大牛給搬東西,他們不肯,非得一起把行李搬回屋,車夫也在一旁幫忙。
蘇婉還在屋裡頭與劉媽說著話,一聽到靜便劉媽出去瞧,劉媽在院里遠遠瞧了一眼,便匆忙回屋報說外頭停了輛馬車,說不準是老家來客人了,蘇婉趕忙起換裳,又給自家兒子包襁褓披小毯子,過了中秋後,天氣便開始涼下來,前幾日連著下雨,今日倒是沒下,風卻更大了,蘇婉也怕小傢伙不住,出門總得給他多加些裳,劉媽在一旁打下手,兩人這般忙活著,小綠又領了人進來了。
「小姐,老爺太太來了。」小綠的話剛落音,門便被推開,蘇太太一陣風似得衝進來,「我的乖外孫,外婆來看你了。」
蘇婉抬頭:「娘,你怎麼來了?」
「來給我外孫過滿月啊,還好趕上了。」蘇太太看都沒看蘇婉一眼,自顧自從手中把孩子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又麻利的把他包了個嚴實,確定自家外孫武裝得滴水不了,又打量著小傢伙的臉,眼底的溫幾乎要溢出來,「這孩子,跟他媽長得一模一樣。」
蘇婉見蘇太太這個樣子,索也丟開手去,讓小綠給自己梳頭髮,一邊道:「娘可真真兒偏心,進屋這般久,也不瞧我一眼。」
「你有甚麼好瞧的。」蘇太太雖是這麼說,還是不捨的把目從外孫上移開,轉到蘇婉上打量了幾眼。
「娘就不瞧瞧我是不是瘦了憔悴了?」
「懷著孩子的人首先要顧的是肚裡的孩子,多吃孩子才能長得好,有條件的最好是日日魚,若你這樣都能瘦,那就是故意找打了。」
「娘果然是有了外孫不要兒。」
蘇太太卻不理會蘇婉的指責,抱著孫子一臉滿足的道:「都有外孫了,還要兒作甚。」
小綠這時低聲道:「小姐,頭梳好了。」
蘇婉這才起,對蘇太太道:「抱良辰出去也給爹瞧瞧。」
蘇太太恍然大悟的站起來:「我差點忘了,你爹怕是在外頭等的眼穿了。」
蘇太太非要親自抱著小傢伙,不肯假他人之手,母倆走到堂屋,東西才堪堪搬好,劉媽上了茶水,蘇老爹方問一句兒外孫在哪,人便出現在門口,宋有喜得立馬站起來:「我小侄子來了?」他自個兒有兒子,親才幾個月妻子就懷上了,肚皮尖尖的,村裡人都說定會生個大胖小子,結果真的是兒子,到第二胎還是個兒子,所以他還真沒嘗過求子心切的滋味,倒是下面兩個弟弟有些折騰,二弟還好,起碼二弟妹一直有生,只要能生,遲早都能得兒子,到三弟這裡委實是折騰的,三弟本來親就晚,弟妹進門后又遲遲沒消息,爹娘雖諒他們,村裡卻一直有風言風語,說三弟妹隨了親家嬸子,是個子嗣艱難且命里無子的,因著這話,心裡頭一直著急,到後來三弟妹終於懷上孩子也沒放下心來,就怕三弟妹真的生不齣兒子,可那時三弟妹跟著三弟進京,又不能瞧的肚子看是生男生,在家不知求了多菩薩。他們常日見著,也就有些著急,他在三弟這個年紀,兒子都能滿地跑了,三弟委實稱得上子嗣不濟,到中秋時三弟家書寄來說弟妹生了個兒子,和娘當真是喜極而泣,又因見不著孫子難過,是以親家說要進京一趟時,爹娘毫不猶豫的讓他跟著一塊,若不是家中委實走不開這麼多人,為了保險起見,二弟也是要跟來的。
如今宋有瞧著全家人期待已久的小侄子,心裡頭委實激,
蘇老爹原先也想站起來,只是瞧見旁邊的宋有這般,到底覺得自己太急切了不妥,是忍下來,卻大力咳了兩聲以示存在,蘇太太會意,頭一個把外孫抱給丈夫看:「老頭子,你瞧瞧這孩子,長得跟婉婉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蘇老爹這才矜持的看了一眼,頓時便有些挪不開目,好半響才回神哈哈大笑:「這孩子跟他娘一樣,長得隨我!」
這句話把全屋子的人都驚呆了,蘇婉不由得想象了下兒子若真像蘇老爹,腆著肚子一副土財主的模樣,忍不住別開了臉,那畫面太不忍看,正巧對上宋子恆嚇呆的表,宋子恆被蘇婉一臉的慘不忍睹,卻是想到岳父說的娘子長相隨他,忍不住代一下,差點就笑出聲,咬強忍住了,卻忍不住悄悄握住了蘇婉的手,墊在手心裡了。
蘇太太被蘇老爹這般大言不慚也驚呆了會兒,回過神后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婉婉要是長得像你,可還嫁的出去!」
「我年輕時若不是一表人才,你又怎會嫁我。」
蘇太太老臉一紅:「呸,分明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當初要是知道你這般不要臉,鐵定要悔婚的!」
宋有不理會親家夫妻的拌,眼探過頭去看了小傢伙好幾眼,這才舒展開憨厚的臉,笑道:「這孩子長得好。」
其實蘇老爹與宋有過來,不單單是看小傢伙,也有正事要干,頭一天在好好歇了一整晚,第二日宋子恆去點卯,他們也起來整裝待發要出門了,昨晚上宋子恆聽他們說了幾句,明白他們的用意,便把大牛留了下來,索翰林院離他這裡也不遠,步行不到一刻鐘便好。
大牛在京里住了這般久,家裡有什麼事都是他出去跑,不是是個京城通,但是該知道也都知道,一早便麻利的帶著蘇老爹與宋有出去轉了,蘇太太在蘇婉屋裡練的給外孫換尿布穿裳,蘇婉方才只顧著餵,現在才有時間吃早飯,也就在屋裡吃,一邊問蘇太太:「爹和大伯這次過來,是不是為了家裡頭的生意?」
蘇太太頭也不抬的道:「可不是,你爹如今是掉進錢眼裡了。」
蘇婉聞言挑眉:「聽著娘的意思,竟是不喜這門生意?」
「也不是不喜。」蘇太太輕鬆給外孫弄好,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嘆了口氣,「縣裡開的鋪子就不提了,江州城又開了兩家,隔壁兩個州也有,然後是省里,開這麼多鋪子還不知足,如今見著你們在京里,又想把生意做到京里來,你說說,都這把年紀了,賺這麼多年做什麼?」
蘇婉想了想,道:「娘說的也有理,爹年紀確實大了,不好奔波,不過京里的生意我與相公也是贊同的,娘你不知道,越是有錢的地兒,這酒賣得只會越火。只是爹一個人確實顧不過來,咱們不如就在京里找個合夥的,他開店,咱們只負責把酒送來,錢財另分——雖賺得了,卻能夠省事,我婆家那邊就能負責下來,爹只要看看賬本,別人唬弄了便是,娘覺得如何?」
蘇太太卻是皺眉:「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婿的意思?」
「娘是覺得這般不妥嗎?」
「也不是不妥,就是心裡頭放不下,你不是不知道咱家的鋪子賣得有多火,你念過書,定知道有句話樹大招風,先前在江州城的時候有人便眼紅,故意找了人來店裡鬧事,連那衙門都打點好了,你爹在江州城周旋了好幾日,若不是婿中狀元的消息傳回來,知州老爺親自審問案件,你爹就要背上這冤名了。」
蘇婉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先前為何都不說?」
「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反正也沒什麼事,你爹便不讓,就連親家那頭也不知道。」蘇太太一臉后怕,「我就瞧著啊,憑婿的名聲,如今又在天子腳下當,說出去連知州知縣都給咱們家面子,在咱們老家開了那些鋪子便是了,等閑不會有人來找麻煩,鋪子也一直掙錢,咱們只管悶聲賺大錢,可若是非要來京里,全是達貴人的地兒,不是我看輕婿,每三年出一個狀元,京里這個名頭委實不夠看,若真人盯上,咱們委實惹不起。」
蘇婉索把碗放下,抬頭看向蘇太太:「娘可知讓爹把鋪子開到京里來,是我寫信勸的?」
蘇太太愣了一下,隨後又道:「你如今可還堅持到京里做生意?」
「昨日爹娘來之前,是不是瞧見相公在院外頭?」蘇婉話風一轉,說起旁的事,蘇太太不明所以,仍是點頭,「我還道婿怎的那般客氣,竟是一早就在門外候著麼,後來才知道你們並未到書信。」
「那時相公親自送了貴客出去,那兩位一位是安遠侯府的爺,一位是表爺,自相公來京里便一直好,良辰出生后更是洗三滿月一個不落的過來了。」
蘇太太聽得一臉震驚,毫不遜於小綠當初的誇張:「侯……侯府?!」他們見了知縣老爺都要下跪,那些好的太太聽說婿中了狀元,又在京里當,俱是一臉的艷羨,京可不得了,若是外放出來,知縣老爺見了也得小心伺候的,自家婿現在絕對是人上人了,可他還只是從六品京,像這種有侯爵的,在蘇太太眼裡已經必須是跪在地上仰的天之驕子了。
蘇太太驚訝的差點沒把孩子抱穩:「侯府的爺……跟婿這般好?」
蘇婉點頭,吩咐一旁的小綠:「你去把上次兩位公子給良辰的見面禮拿來給我娘瞧一瞧。」
小綠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掀開上面的蓋子,蘇太太瞧了一眼,又是震驚:「誰這麼大手筆,給孩子見面禮送這般貴重的禮?」
「就是曾公子和於公子,他們可喜歡小爺,那於公子今日還特意給小爺求了慧遠大師親自開的平安符來,聽說當今聖人都言慧遠大師是當世高僧,他開的平安符是千金難求。」不用蘇婉吩咐,特別推崇安遠侯府的小綠噼里啪啦的把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蘇太太聽得直吸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看向蘇婉:「你的意思是,方才說的合夥……便是這侯府的爺?」
蘇婉點頭:「先前我只是想他,就是像咱們家分紅利那般,只要是京里的進項,都勻一份出來給他便是,咱們就只借他安遠侯府的名頭,想來也沒人敢找麻煩,只是娘說的也有理,爹確實不適合奔波了,倒不如把京里的生意都給他做,咱們提供貨源。」
蘇太太卻吞了吞口水:「人家是侯府爺,用得著跟咱們做生意?」
「侯府爺也要吃喝,他雖然是他爹的嫡子,可上頭還有個嫡親大哥,想來爵位也落不到他頭上,我瞧著人也是個上進的,若能自個兒拼一份產業出來,他應該不會介意的。」蘇婉把一切掰開了講給蘇太太,末了才加上一句,「不過我只是這般想,回頭讓相公與他說一說,還沒準兒的事,若不是娘這般擔心,我倒不會沒確定就急著告訴你了。」
「了,你娘也不是無知婦人,沒定下來之前,這事我誰也不說。」
蘇婉點頭:「上回他喝過咱們家的酒,倒是格外喜歡,應該沒多大問題。」
蘇太太卻仍有些難以置信,恍惚著道:「若那侯府爺肯與咱們合夥,你爹這把老骨頭咬牙也要再撐幾年,放著大錢不賺才是傻子!且你與婿都在京里,若真做得好,咱們也能搬來京里住一塊。」
蘇婉不由笑了:「娘先前還說錢是賺不完的,現下又改主意了。」
「還不是為你,沒良心的丫頭。」蘇太太瞪了蘇婉一眼,想了想又道,「那侯府爺真的會同意跟咱們合夥?他會不會提過分的要求,或者直接吞了咱家的產業?」
這個問題蘇婉不是沒想過,之所以沒讓宋子恆跟曾長安半分,便是在考量他的為人,雖然知道于衡遠是未來皇帝,一早就跟著他乾的曾長安估計日後也要飛黃騰達,但這畢竟是很遙遠的事,葡萄酒的利潤是再清楚不過的,只要參與進來,曾長安就會知道這絕對是暴利,現在才領了個閑職混日子的安遠侯沒繼承權的爺會不會心,就全看他的品了。蘇婉沒做過生意,自己卻會做些投資,找合伙人看的就不是能力,首先要人品好才行。
柳家的事,對蘇婉和宋子恆來說是個麻煩事,可通過這件事又讓蘇婉看明白了曾長安這個人,說實話,在這個親緣關係大於天的社會,曾長安能夠是旗幟鮮明的站在他們這頭,還是另他有些驚訝的,雖說于衡遠的態度也在裡頭,但若曾長安自個兒不是那是非分明之人,也絕無可能做到像現在這樣對心無芥,看過曾長安的為人世,蘇婉才放下心來,別的不提,他至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合伙人。
是以聽到蘇太太的問題,蘇婉只是笑了笑:「他的為人是不必擔心的,娘要是不放心,改天請他來咱家聚一聚,娘親自打量便是了。」
「來咱家?」蘇太太又是吃驚,「請他來就能來?」
小綠忍不住在旁邊撲哧一笑:「曾公子他們不請都會來,請了自然沒有不來之理。」
母兩說話間,去街上考察的蘇老爹宋有回來了,小綠和劉媽也已經做好了飯,端上桌,蘇婉與蘇太太一同出去,自蘇太太過來,蘇婉除了餵,等閑並不用抱孩子,蘇太太恨不得夜間抱著外孫與一塊睡!
吃飯間,蘇太太忍不住滿臉期待的問蘇老爹:「今日看得如何,方便在京里開鋪子嗎?」
蘇老爹剛想說話,瞧了妻子一眼卻疑:「你先前不是不喜歡,今日怎的又這般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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