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俘虜敵國的一大力將,戰事從一開始膠黏不休的狀態轉換為我方占了上風。
敵國折兵損將被震懾,士氣不振,更是完全著了林以安的道,相信忠義侯其實早已經治好傷,連著兩日都在營地沒再舉戰。
“不知他們是準備用條件把人換回去,還是謀劃派遣主將打一場。”
蘇家軍軍營里,副將們紛紛猜測敵國下一步可能做什麼。
忠義侯看著沙盤,沉片刻道:“他們上回派出主將,謀算的是暗中傷我,估計會故技重施。”
“他們派主將上場,我們又不必要父親您親自迎戰,他們能故技重施,我們同樣能!”蘇臨拳掌,覺得是個徹底住對方的好機會。
這幾年敵國蠢蠢,擾小戰不斷,不徹底痛打一次,永遠傷不了對方的脛骨!
忠義侯明白兒子的意思,贊同地點頭:“如若他們是這麼想,那再好不過,還能趁著這次機會,攻下關外一城,到時他們會更被。”
這麼些年,他一直最想要的就是對方險要的沐城。
那個地方不管對我朝還是在敵國的地理位置,都是易守難攻,對方囂張,不就是仗著這一坐城池。
本來他有三次機會都能發兵攻打下來,可每回都被皇帝打斷了。
皇帝總拿敵國休戰,我方亦要休養生息,主站更是勞民傷財的借口制止,放棄最好的時機。
但真的是怕勞民傷財嗎?
皇帝怕的是他們蘇家立下大功,更不好把控。
因為猜忌,所以用邊境安危來平衡掌控,要說寒心,忠義侯早寒了心。
所以這次他更希敵國來勢洶洶,一舉退,邊陲百姓才真正可以休養生息。
有著忠義侯的決心,副將們皆熱沸騰,軍營里的議事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才結束。
蘇眉送別后就回帳子里睡了一覺,將昨夜缺的眠都補回來,再醒來營帳只有一盞昏昏的燭火。翻了個,把放在枕邊的荷包打開,倒出一把紅豆。
那些紅豆是林以安的寄,一顆一顆地數,數著數著便想起早上兩人舌糾纏的一幕,忍不住臉紅心跳。
就那麼把林三叔給拱到手了,想想居然有點兒不可思議。
不過心里更多是甜的竊喜。
然而甜漫過心田后,還飄著一層名為相思的苦。
他們分開的時間恐怕很長,長到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緒,才有不顧禮法的舉止。
蘇眉想著,唰地坐起,把床單上的紅豆悉數再收回荷包,穿了繡鞋下床。
小苑去廚房那邊剛拎晚飯回來,就見醒了,笑跟說今晚的菜:“今兒小捷,廚房特意燉了湯,還有蒸,姑娘這幾日都沒吃好,正好補補。”
蘇眉圍到桌前,看著端出來飯食,手幫忙去擺碗筷。
小苑嚇得連忙讓坐下,卻懷念地說:“以前我和你紫葵姐姐也常常這樣。”
那個時候已經知道林家人的狼子野心,被林恒禮關押在院子里,屋里的丫鬟都是他派來監視的,十分不喜,將人都趕走了。屋子里就只有和紫葵,兩人每當用飯時都這樣圍坐著,一同擺飯說話,是難熬日子里的唯一一點溫了。
小苑不知這許多,疑地看了一眼,心想在家里時似乎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不過姑娘高興,為丫鬟的當然不能一味阻攔,順著意思就是。
一邊擺著飯,蘇眉一邊打聽父兄的消息,小苑回道:“侯爺那邊早就派人來說過,讓姑娘自個先用。”
這才坐下,想起林以安那個裝滿紅豆的荷包,吩咐道:“看看能不能找個小簍子,我還想要些紅豆。”
小苑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先前姑娘在家里攢紅豆然后熬了幾鍋粥的事還歷歷在目呢。
“那我去廚房問問。”
“不著急。”蘇眉忙攔住,“不能用軍營里的錢,你明兒帶著銀子去問,買一些夠用的,用完了我再買。”
小苑便把事記下,主仆倆這日又在軍營宿一夜,次日清晨,忠義侯早早過來,說讓搬到這邊的宅子去。
“那宅子為了方便,離軍營坐馬車只要一刻鐘,平時無事我們也能回去住幾日。”
在軍營里不方便,蘇眉乖巧應下,開始打聽流民和邊陲民生的事。
“這邊是個窮地方,總是有戰事還有流寇作案,流民一直都有,府有固定施粥的時間。但是施粥不是個長法。”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爹爹說的對。”蘇眉很認同,“縣衙在哪個地方?改日要是施粥的話,我也去湊一份子,也是積德行善。”
至于怎麼授人以漁的事,不是一時半會能有辦法的。
來邊陲還帶著目的,卻不能盲目。
忠義侯不知兒心里有許多的計較,說道:“我會派個知這邊事務的人跟著你回宅子,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要做什麼,都可以讓問他。”
這樣最方便不過,蘇眉應下,上馬車要到宅子去時發現居然是兄長駕車。
盯著他鼓鼓囊囊的袖子勸道:“又不是沒有護衛,你一會把傷口給崩裂了。”
“昨夜就開始結痂了,沒有那麼氣,別人送你我不放心。”蘇臨不以為意,等坐好,清叱一聲便穩穩驅馬車離營。
宅子確實很近,只是父子倆都是人,平素對宅子不上心本就沒打理,宅子已經破舊得給人一種搖搖墜的錯覺。
蘇眉被帶到二進的上房,蘇臨給推開門的時候忽聞咔嚓一聲,門板居然直直往里倒了。
門板砸在地上轟隆一陣響,還揚起一陣灰塵,嚇得蘇眉連連退了兩步。
蘇臨:“……”
他不是記得上回讓人來修門的嗎,難道是他忘記了?
“哥哥去找個能固定門板的東西,左右有護衛在,我收拾收拾,今晚還是能住的。”蘇眉見他臉鐵青,抬手揮開灰塵。
只不過想要真的收拾好,得廢些時日了。
男人果然沒有人在跟前,樣樣都能遷就。
想到這兒,蘇眉就看向兄長,問了個極其扎心的問題:“哥哥,爹爹就沒說什麼時候讓你娶個媳婦?”
蘇臨愣在當場。
娶媳婦?
他貌似從來沒有考慮過。
“父、父親也沒提過啊,我現在娶誰都不好。”蘇臨沉默片刻,心一言難盡。
蘇眉也沉默了。
前世十九歲的時候兄長也沒有娶親,看來不單單是蘇家被忌憚的原因,極大可能是兄長自己從沒考慮過,而父親一心應付皇帝和戰場也忘記了。
兄妹倆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相視良久,蘇眉抬手扶額:“我知道了,家立業,我會提醒提醒父親。”
希兄長能遇到個知心的,不拘是什麼門庭。
哪知話剛落,就見到兄長別別扭扭地撇開臉:“不必,沒得連累了人家姑娘,等日子安穩了再說。”
杏眸微微睜大,歪過子去打量他的臉,在他臉上看見可疑的紅暈。
哥哥這是害臊了?!
**
蘇眉就那麼在宅子住下了,用了五天的時間,將宅子各損毀的地方都修整好,簡單添置一些日常能用到的家什。
“總算有個家的樣子了。”四查看,見都工整了,慨地笑。
小苑這幾日跟著跑里跑外,亦十分有就:“奴婢跟著姑娘學了不東西呢。”
宅子里后來增添的一草一木都是蘇眉親手置辦的,為此還跑了府城幾趟。
主仆倆正說著,忠義侯派到跟前來的關牡拿著張子找過來:“姑娘,知縣夫人給您發了帖子,說邀請您明兒做客。”
在宅子住下的時候就讓人把自己來到的消息宣揚出去,又在縣城走,如今大家都知道忠義侯的兒過來了。
接過帖子看一眼,欣然應允:“你去跟送帖子的人說,我會去的。”
后宅婦人們的聚會最能打聽到消息,讓能知道自己要幫父親的忙,可以從哪個方向先著手。
一切都按著的計劃慢慢推進,在見過知縣夫人后,就順利參與到施粥的事里去,一陣忙忙碌碌,居然眨眼就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敵國總是五六日發一回兵,都是剛鋒就開始往后退,仿佛把蘇家軍當練的對象了,還曾派人來談判過。談判都被忠義侯拒絕,就等徹底急對方。
戰況不溫不火,而結識了不當地的閨秀和有錢勢的夫人們,了解到如今這麼個小小的縣城,其實里關系亦復雜得可以。
最要的,其實此地不窮,窮的只是百姓,為了在戰的邊陲生活一再像當地富人低頭,僅僅只需要糊口便出賣苦力,才導致的大家都認為邊陲窮苦。
看見里的真相,心驚又難,正好林以安回到京城的書信送來,借著回信跟他傾訴。寫到末尾,思念的緒亦翻涌,便借著這信訴,把信蠟封時,兩腮嫣紅。
去信的林以安在七日后收到小姑娘的回信,柳四正好在他跟前,一聽石頭說是邊陲來信,湊前去看:“你家小姑娘給你寫的?我瞧瞧,你都是怎麼哄人家姑娘的。”
結果腦袋剛湊過去,他就先看到信頭赫然是一個印,胭脂艷紅,那種直白看得他老臉一紅。
“你、你…………”
柳四連話都不會說了。
林以安著那個印,亦一陣心跳,不自在地咳嗽兩聲,挪到另外一個地方去讀信。
柳四在憤然起:“告辭!”
他就不該那個腦袋,看他們你儂我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麼麼噠~~晚安~這兩天過老干部修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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