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凝苑趙汐淰剛進殿中,就見一位一銀白錦緞長衫的男子正負手立於殿,修長的影在的照下,更添幾分儒雅之氣。
“雲大哥,找淰兒有何事?”公主微笑著走近,在距他五步之站定。
男子聞言轉過來,清俊的臉上一臉和煦的笑容,見了趙汐淰,麵上神更加和,笑意更深。
“坐!”公主見他回頭便一揮廣袖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示意他坐。
男子也不矯,玉簫一握,微笑著點點頭便坐回了之前坐的椅子上,公主見狀也趕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輕煙,沏壺雪芽來!”趙汐淰剛一坐好,男子便高聲吩咐著立於門口的輕煙,輕煙一聽立刻退下去沏茶了。
“雲大哥麵前不是有茶嗎,怎麽還吩咐輕煙去沏茶?”趙汐淰有些疑,不過瞬間又眨了眨眼睛,麵上帶上了一副調笑的表,“敢雲大哥是上我這兒討茶喝來了!”
男子微微一笑,溫聲開口:“我在這兒等著的時辰裏茶已換了多杯了,倒是你剛回來,還是先喝杯茶再說。”
原來如此,公主一聽,心裏一暖,麵上笑容也越加和:“謝謝雲大哥!”
男子也沒多言,隻是點了點頭,一臉溫和笑意地看著,靜待門外的輕煙將茶送過來。
須臾,輕煙已沏好茶進來,立刻手腳麻利地將茶杯擺在二人麵前,趙汐淰見眼前人一直盯著自己,隻好趕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然後才開口詢問起來:“茶也喝過了,雲大哥此次來找我究竟有何事呢?”
茶杯一扣,說話間不聲地將茶杯輕放回了桌上。
對上詢問的眼神,男子趕聲開口:“我是奉旨前來。”
“雲大哥竟然也能安然接他人命令,雖然說此人是父皇,不過你不是也拒絕過父皇好幾次嗎?”公主不由笑著調侃,等著他的解釋。
男子是大學士雲跡之子雲痕,素善畫畫,雖才二十四歲,但其名已是天下皆知,皇帝欽賜‘天下第一畫’之名。
不過,他畫畫一向遵循自願原則,若是他自己不願意,無論是誰讓他畫畫,他也絕不會幫他畫,他就曾拒絕過皇帝三次,要不是皇帝惜才,又看在他和趙汐淰好的份上,他怕是早已首異了。
也因為趙汐淰和他自小好,因此,至今為止他替其畫過肖像畫的隻有趙汐淰。
“那要看這旨意是什麽了,尤其是關於淰兒你的了!”雲痕也笑著逗。
“到底是什麽旨意?”微微思考了一下,趙汐淰卻突然一下正了神。
如若不是重要的事,父皇又何須讓雲痕親自前來,因此心中也難免有幾分擔憂。
見麵憂慮之,雲痕也趕嚴肅了語氣,道:“前幾日皇上不是賜了你輕蟬仙嗎,皇上命我前來為你作畫。”
“作畫?”趙汐淰頓生疑。
輕蟬仙是趙汐淰的母親嘉儀皇後所製,全外衫呈白輕紗,薄如蟬翼,領口袖口均繡了的牡丹花,輕紗由銀蠶蠶織,十分名貴。
而裏是一條曳地的白抹紗質長,擺上用淡線繡著一枝桃花,用淡藍線繡著兩隻蝴蝶,隨著穿之人的走,蝴蝶似是在花叢中飛舞一般,栩栩如生。
最重要的是這件服在月下會散發出淡淡月白芒,在下會發出淡淡紫。皇帝寵皇後,奈何皇後在公主不到一歲便逝世了,於是皇帝一直懸空後位,將所有寵都轉到了公主上。
再過兩月便是公主十七歲芳誕,所以皇上將這件服賜給了,希在的生辰大典上穿這件服,但這件服此刻還在皇上寢宮的室裏,皇帝說過要在生辰那天再取出給,那件事雖然隻有和皇帝知道,但雲痕既然是奉旨前來,又為何會這樣說呢,公主心中不由疑慮重重。
“公主芳誕在即,皇上希以此畫為賀禮,且今次連北羌可汗和王爺都親自前來為公主賀壽,所以此次大典至關重要不容有失!”雲痕說著便看了門外一眼。
那一眼雖說似是隨意一瞥,卻意有所指,又如何不明白,從他喚公主開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碧凝苑也早已有他人耳目了。
“既如此,那還得前往映曉寺取才是。”趙汐淰也自然順著他的話往下接。
因此珍貴,皇帝對外稱說此被藏於映曉寺的石室,石室由金剛石所造,從無人功進竊過,而映曉寺是皇帝與皇後相識之地,因此,也從無人懷疑過輕蟬仙不在那裏麵。
“是的,不過我替公主你設計了一塊玉飾,我畫給你看。”說著雲痕走了出來,進了旁邊的書房,趙汐淰自然也趕跟過去。
不到半柱香工夫,畫作便畫完了,雲痕筆勢一收,順勢將畫筆都放到一旁的筆架上,這才又看向了立於一旁的趙汐淰。
“好漂亮啊!”趙汐淰眼中閃著欣喜,小心翼翼地將畫紙捧起來,不住讚歎,“那我人趕打造吧!”
雲痕點點頭,於是趙汐淰才喚了茗玉進來將圖給了,又囑咐了幾句,才又對雲痕道:“雲大哥還是改日再來吧,我要準備出宮去取‘輕蟬仙’才是,否則怎麽讓你早日差呢?茗玉順便替我送送雲大哥吧!”
趙汐淰臉上仍然帶著淺淺笑意,雲痕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聲道:“好,最近似是要變天了,夜裏風涼,注意保暖別著涼了。”
“嗯”趙汐淰點點頭,投以他一個微笑,示意他放心。
“這支玉簫送你,等你從映曉寺回來,我再過來教你‘千寂之音’下半闕。”
“好!”趙汐淰接過玉簫握在手中,雖是冰涼的,但心中一片溫暖。從小到大,雲大哥都是如此疼自己,自己真的很幸福。
看著雲痕和茗玉一道離去,趙汐淰臉上的笑容也退去了,心中憂慮更甚,不由得歎了口氣。
“公主為何歎氣?”輕煙進來時正好聽見在歎息,不由擔憂地開口詢問。
“沒什麽,隻是得準備出宮去映曉寺,又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雲大哥了。”無奈,在不知道誰是細作的況下,實不能告訴任何人。
輕煙聞言,心下會意,遂輕笑道:“京都離映曉寺不過兩天路程,公主何必這樣唉聲歎氣!不出七天,公主又可以見到雲公子了!”
“也對”公主微微一笑,道,“吩咐準備午膳,我要去見父皇!”
第二日本是皇帝為大穆吉爾準備的洗塵宴,但因為公主出宮,所以宴會改在晚上舉行。
一大早,皇上便攜四位皇子和一眾大臣在宮門口送公主出宮,場麵極其壯觀奢華。眾人皆被這樣的場麵震撼,紛紛議論著皇帝對公主的無限寵,隻有皇帝和公主眼中掃過一不易被察覺的黯然。
馬車漸行漸遠,雲痕一銀白錦袍立於城樓上,心中五味雜陳。淰兒此行必然不會安寧,而自己卻不能留在邊保護,讓自己如何能不擔心。
馬車慢慢地顛簸著,趙汐淰一月白紗坐於車,手中握著那柄玉簫,也許是握的久了,手中都已浸出汗水。
“公主,您有心事嗎?”輕煙著出神的趙汐淰眨眨眼。
“您這一路都心不在焉的。”茗玉一聽這話,也向了公主,一臉擔憂。
“是不是馬車太過顛簸,公主不適?要不要讓馬統領停車休息一會兒?”溪兒地開口,也同樣一臉擔憂地看著趙汐淰。
“沒事,也許是想母後了,映曉山畢竟是母後曾長居之地。”趙汐淰忙低頭掩飾眼中的慌,可在溪兒和輕煙茗玉三人看來,這是特別傷心,於是大家都不再開口了,還是讓公主一人靜靜吧。
突然,馬車猛然停下,車的四人都險些跌倒,還好及時抓住了車的扶手。
趙汐淰心頭一跳,難道一切已經開始了嗎?所有一切原來真的會發生嗎?
“發生了何事?”剛被溪兒扶著坐好,便高聲問著車外的人,但外麵卻遲遲不曾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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