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淰兒與薑娥同在北羌大營外守候,卻依舊無半分消息。
北羌大營一切如常,大穆吉斯依舊好好地待在自己帳。
“公主,是不是我們想錯了方向,皇後娘娘其實不是被北羌之人抓走的。”
薑娥如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都守了一整夜,但無半分異樣,如此下去,說不定也是徒勞無功。
淰兒卻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異樣,但我總覺這事兒跟大穆吉斯,不了關係。”
其實比誰都清楚,雨妍被抓走那晚,大穆吉斯在西煙湖的小屋裏,飲酒助興,後來帶兵阻攔顧曜救人,沒有時間。
但不知為何,就是有那樣一份覺,雨妍失蹤,與大穆吉斯有關。
這樣說,眼裏又泛著肯定,薑娥也不得不信。不再多言,隻靜靜陪在一旁。
就在這時,軍營中突然吵鬧起來,有人行匆匆,看起來像是有事發生。
二人心神一凜,趕凝神屏氣,將形藏得更加嚴實,以防被發現。
這樣的陣仗持續了好一會兒,二人也從兵士的口中得知了關鍵信息。
原來是左丞相正帶人去大穆吉斯那裏,說是自己的孫子趙荀不見了,讓大穆吉斯派人去尋。
這下,淰兒就有些疑了,趙荀昨晚不是一直待在營帳裏嗎,未曾見他離開,怎會不在了呢?
複又看向薑娥,隻因這條消息是薑娥探得的。
隻見也是一臉迷茫,不知所以。見淰兒看,隻是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知。
既然不清楚,淰兒也不可能。吩咐在此地留守,自己運起輕功,去大營探消息。
現在是大白天,其實有些危險,但淰兒堅持,又加之的手的確不錯,薑娥這才放心讓去。
悄悄地靠近營帳,大穆吉斯與左丞相的話,愈加清晰地呈現在自己耳邊。
四了,正好營帳背後有一輛木頭車,淰兒便過去那邊蹲下,借由木頭車遮住自己的形。
帳,左丞相心急如焚,“聽暗衛稟報,映曉寺被燒,荀兒下落不明。老夫想著,許是沐之翊將其帶走了。”
“這群飯桶!”大穆吉斯頓時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連三皇子都保護不好,人也被劫走了,要他們何用?”
眼眸一瞇,想起自己答應過紫子的話,他就有些頭疼。
本來是派人去殺阿薩蘿的,事沒辦不說,連趙荀都被對方帶走了,這對他北羌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微一思忖,“丞相放心,這件事本汗一定派人查探,想辦法將三皇子救回來。”
邊說著邊笑了笑,“左丞相也不必太憂心,三皇子好歹也是趙旭的親弟弟,他不會傷害他的。另外,你和三皇子皆是我北羌棟梁,本汗一定盡心相救。”
有他的保證,左丞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不再急切迫。畢竟是從事於人,他也不敢太造次。
大穆吉斯見他麵有些鬆,麵上笑意更深,“如此甚好,左丞相果然是明事理之人。既然掛記孫兒,不如去看看曉靜吧。”
提起曉靜,左丞相麵上頓時閃過黯然之。不是他不去看,是曉靜不願見他,更不願承認他是的父親。
大穆吉斯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上前一步來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左丞相不必太介懷,濃於水,曉靜現在隻是一時不能接,隻要丞相堅持,一定能想通的。”
左丞相又何嚐不是這樣安自己,但偏偏曉靜子執拗,認定了的事,要想通恐怕不太容易。
點了點頭,也算接了他的話,這便告辭離去了。
淰兒聽到這裏,也猜到映曉寺的事了,料定沐之翊已經找回了阿薩蘿,心裏欣喜的同時,也趕離開了此地。
薑娥見回來,趕問是發生了何事,淰兒沒有明說,隻是吩咐繼續守在這裏,不要輕舉妄。
而自己,則要先回一趟皇宮。
畢竟是為下人,薑娥自然不敢質疑的決定,如所言在這裏靜靜地守著。
皇宮。
且說,沐之翊將阿薩蘿和趙荀同時帶回後,因擔心阿薩蘿,來不及親自帶趙荀去見趙旭,而是先送阿薩蘿回後宮,那淰兒親自替準備的住,碧蘿苑。
在路上,他們遇上了青翼和宇黎,遂將趙荀給他們,由他們帶著去見了趙旭。
趙旭剛下早朝歸來,在書房理正事,聽下人稟報宇黎和青翼過來了,他一時有些驚訝。
宇黎和雲痕不是在守城嗎,怎麽回來了?如此想著,他趕讓人將二人迎了進來。
“臣參見皇上!”二人一見趙旭,趕行禮。
趙旭忙不迭地就揮手免了二人的禮,“不知二位卿前來,有何要事?”
二人同來,必定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二人互視一眼,也不賣關子,由青翼開口敘述事經過。
“剛才,沐世子已經將阿薩蘿公主帶回,同時也抓到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聽阿薩蘿獲救,趙旭心裏也是安。隻是,又聽罪魁禍首被抓了回來,他先是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是誰。
輕聲歎了口氣,“將他帶進來吧!”
話落,青翼立刻出去了。很快,趙荀被帶了進來,跪在趙旭麵前。
趙旭抬眼向下,見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趙荀,一時竟不知說什麽了。
驚訝地看看宇黎,隻見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又看看青翼,他也搖了搖頭。
這下,趙旭隻得問向了地上的趙荀,“三皇弟,這是怎麽回事?”
縱然趙荀做了些錯事,但到底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人,趙旭也仍舊將其當作弟弟。
趙荀卻冷哼一聲,“皇兄如今是皇帝了,又怎還會記得,我是你的皇弟呢?”
他這樣冷嘲熱諷的,分明也有嫉妒的嫌疑。
趙旭卻也不在意,趕吩咐人替其鬆綁。
他這個三皇弟有幾斤幾兩重,他心裏還是很清楚的,縱然替他鬆了綁,也不擔心他逃走。
話一吩咐下去,立刻就有人上前來,替他解開了捆得嚴嚴實實的繩子。
趙荀卻不太領,鬆了下被捆得有些脈不通的手,顧自站起來,整理著自己略顯淩的擺。
“三皇第,你和左丞相,當真投靠了北羌嗎?”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趙旭終究是有些不願相信。
趙旭不屑地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看他,“是與不是,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又何必還要假惺惺地問一遍。”
趙旭麵上瞬間一滯,也不知還能與他說些什麽。
“沐世子,您不能這樣闖進去,沐世子……”門外,響起管事太監焦急的聲音。
不待那人的話說完,沐之翊就已經出現在了趙旭麵前。
趙旭有些疑,究竟是什麽事讓沐之翊如此著急,竟然罔顧規矩,正待開口相問,沐之翊直接就衝到了趙荀麵前。
“你,你要做什麽?”趙荀見他鐵青的麵,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但也已經來不及,一記拳頭已經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
隻聽啪嗒一聲,人和一旁的桌椅齊齊倒在地上。趙荀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半天爬不起來。
在場之人皆是一驚,都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事,會讓一向表麵玩世不恭樂樂嗬嗬的沐之翊,大肝火到如此地步。
不待人相問,沐之翊自己就指著地上的趙荀開了口,“你這個混蛋,這一拳我是替阿蘿打你的。”
然後又傾上前,抓住他的領就將其提了起來,再往地上狠狠地一摔,疼得趙荀整個人都蜷一團。
捂著肚子,一口鮮“哇”地被吐了出來,他整個人瞬間都有些被摔蒙了。
沐之翊仿似還不解氣,還要上前補上一腳,被宇黎及時拉住。
見他掙紮,宇黎趕低聲提醒他,“之翊,皇上麵前,不可造次!”
沐之翊似乎這才恢複些意識,怒氣稍斂了幾分。
趙旭也起近前來,看著沐之翊,一臉驚詫,“之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也不是昏君,一味包庇護弟,自然也清楚沐之翊不是如此輕率之輩。
沐之翊怒氣一收再收,這才忍住沒對趙荀再出手,“皇上恕罪,微臣前失儀。”
趙旭立即擺了擺手,“你但說無妨,朕絕不會怪責於你!”
沐之翊稍稍遲疑了一下,這才開了口,“這個畜生,竟然妄圖強占阿蘿,雖然我及時趕到,但阿蘿驚太過,現在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整個人顯得呆呆的。”
此言一出,在場皆驚,都不可置信地向了趙荀。
他剛才是說趙荀妄圖強占阿薩蘿公主嗎?趙旭是最不敢相信的。
兄弟這麽些年,雖然一直覺得這個三弟心思有些複雜深沉,讓人不可捉,但也從沒覺得他是這樣的好之徒,卑鄙之輩。
“三皇弟,他說的是真的嗎?”終究,趙旭還是決定問問他,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真的,再真不過了,那又如何?”隻是他沒想到,趙荀竟然直接就承認了。
然後,他抬手了角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隻是可惜呀,我都沒占到什麽便宜,白白挨了這頓打!”
“你!”這話又惹怒了沐之翊,又想手,被宇黎生生攔住。
“要怎樣發落他,皇上自有主意。如今,你該想的,是怎樣讓阿薩蘿公主,恢複如初。”宇黎這樣勸他。
他勸,趙旭也開口勸他,他這才勉強罷休了。
於是乎,趙荀被押下去收監於天牢之中,打算等阿薩蘿恢複如初了,讓親自發落他。
人被帶了下去,趙旭這才開口問沐之翊況。
沐之翊也沒有瞞,如是說了當時的況,自然也告訴了大家,淰兒去北羌大營打探雨妍消息去了。
他這樣一說,大家又開始擔心起來,尤其是宇黎。
之前聽顧夏說,淰兒去追查阿薩蘿消息之時,他這心裏就七上八下的。最近北羌倒也安靜,所以他和雲痕商議一番之後,由他回來看看況,看是否有什麽幫得上忙的。
這下,一聽淰兒是單獨行,宇黎再也待不住了,當即向皇上請旨,就要去相助於淰兒。
趙旭清楚他對淰兒的義,也沒有阻攔,點頭同意。
可他剛要出門,就有人報,淰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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