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可不得防著?
不管家人,外人,友人,亦或者是有幾面之緣的人,但凡有人跟蹤他,他都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神來應對。
對誰都不能放松警惕。
否則,一旦真出了什麼事,會造不可估量的后果。
這會兒,顧寧萬分警惕的看著靜姝,像是要把靜姝那張臉盯出個花來。
靜姝對于顧寧的質問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顧寧這話到底什麼意思,突然就覺得有些委屈。
道:“顧寧,我以為你心里已經默認我們才是一對了,我們之間才會有未來,有希,只不過,我們之間還有一些路要走,所以需要一些時間。”
“沒關系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我覺得慢慢來是一種誠意,我不著急。”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出來與人相看?”
靜姝丫頭向來囂張跋扈,這還是第一次委委屈屈與人說話。
的聲腔是那麼的悲傷,每張口說一句話,仿佛都能化作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進人的心口。
顧寧聽著靜姝的聲音,還有靜姝的質問,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此刻他握著靜姝手腕的手,手心也特別的燙。
所謂跟蹤什麼的事,也不復存在了。
曖昧在兩人之間流竄。
但,半晌過去了,顧寧沒有回答靜姝的問題,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但能看出,他有些局促,有些張,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靜姝追問,“你回答我啊!顧寧,難道你沒有把當初我親你的事當回事,又或者,你本沒有把我的心意放在眼里?只覺得我無聊,無趣,甚至有些冒犯你,所以你才能心安理得的去與人相看?”
“你是不是本就沒有想過與我有未來?”
最后這句話,靜姝的聲音啞的不樣子。
顧寧:“…………”
這些問題都來的有些突然,他不是不愿意回答,他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我……我……”
顧寧吞吞吐吐,突然間的,他話都說不利索了,被袖子遮掩住的手都在微微抖。
不知是激的,還是不安的,忐忑的,不知該怎麼好的。
靜姝卻以為他的沉默是被說中了心事,失的說:“好了,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我……”
“我打擾到你了。”靜姝哭了,掙扎開顧寧握著手腕的手,手抹了一把眼淚,然后道:“我這就走,我以后再也不會跟蹤你,也不會賴在大理寺不走,我這就回去搬家,我這就遠離你,你以后是與人相看,還是與人婚,都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走,我馬上走。”
靜姝說完就捂著跑了。
著實被顧寧的沉默打擊到了,所以一時熱上頭,說的這些話,有些口不擇言,甚至決絕了點,半分余地都沒有給自己留。
不知道況的人,還以為真要與人劃清界限呢。
而知道況的顧寧,也還以為要與自己徹底劃清界限呢。
他沖著靜姝的背影喊了一聲,“郡主。”
靜姝沒有回應。
他又喊了一聲,“靜姝。”
靜姝還是沒有回應,頭也不回的跑了。
…
顧寧不知道最后是怎麼回到大理寺的,只知道等他回去后,人還是有些懵,腦子里也的。
小廝突然告訴他,靜姝已經匆匆搬走了。
靜姝此行過來,本就沒有帶什麼東西,現在離開也離開的特別的干凈利索。
顧寧聽到小廝的這話后,可算是回過神來了。
他詢問小廝,“什麼時候走的?可有留下什麼話?”
小廝道:“回稟大人,郡主是兩刻鐘以前走的,走的很麻利,沒有留下什麼話。”
“好了,我知道。”
顧寧示意小廝退下,他自己則去了靜姝的房間。
房間里原先掛在柜里的已經不見了,擺放在梳妝臺上的金釵耳環也一個不剩全都被帶走了,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床單一個褶皺都沒有。
一切都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的溫度。
只有八仙桌上,茶壺里的水還溫熱著,證明不久之前,還有人居住過。
但,顧寧還是覺得這間房間突然間特別的大,特別的空,特別的冷清……他上也覺到了一的涼意。
他讓小廝給他拿了件披風,他披上后,坐在八仙桌前,以往靜姝常常坐著的那個位置,獨自坐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低垂著眼眸,看著面無表,但他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覺特別的低沉。
小廝見狀,猶豫了幾下,還是詢問道:“大人,您看要不要去把小郡主再請回來?”
顧寧抬手,“不需要。”
本就不屬于這個地方,是回了自己的家。回的不是什麼龍潭虎,他無中生事去請人的話,怕是要被先太子妃給打出去。
“那就任由郡主殿下離開嗎?”小廝小心的問。
顧寧嘆了口氣,“不然呢?”
“………”小廝道:“大人,小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寧道:“講!”
小廝道:“郡主殿下分明對您有意,我等下人都看出來了,不信大人您看不出來。”
顧寧:“…………”
他看的出來,也明白。
只是,他對之事向來反應慢,他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和接。
小廝又道:“此番郡主殿下急匆匆、氣呼呼的離開,想必是了什麼委屈。您要是知道了什麼委屈,還是去解釋清楚,或者開解一下比較好。人活在這個世上啊,遇到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人,著實很不容易,可千萬別錯過了。”
小廝話里有話。
顧寧能理解他的意思,也能明白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事,他需要仔細想一想,然后再決定怎麼做。
畢竟之事,不是小事。于他而言,有些事一旦確定了決定了,那就是一輩子的大事,他愿意對那個人負責一輩子。
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啊!
不能熱上頭做出決定。
先讓他洗個冷水澡冷靜冷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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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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