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黃老六立在靜室外。

“六哥這回來早啊，六嫂沒留你？”韓牧野笑著打趣。

黃老六面上一紅，擺擺手，走進靜室。

“韓兄弟，你是天生該做觀劍人的。”轉過，黃老六面上神鄭重。

“長老從不曾與人同席，今日你喚，他就來了。”

“這說明，他對你看重。”

韓牧野點點頭。

不管是劍閣長老還是拓跋，都是屬于那種高高在上的強者存在。

他們居于高太久，久到忘記如何表達善意。

今天劍閣長老能同席飲酒，已經無比難得。

“韓兄弟，凝劍訣雖能凝聚強大劍意，但傷損神魂。”

黃老六看向韓牧野，然后低聲道：“今日我將此凝劍訣傳你，修還是不修，你自己酌量。”

……

半個時辰后，黃老六離開韓牧野的靜室。

靜室之中，韓牧野面凝重，坐在原。

“凝劍訣，神魂凝劍，一個不慎，就是神魂傷損，泯滅。”

“這樣的一劍修，到底是人為劍主，還是劍為人主……”

雙目之中出一晶亮暈，韓牧野看向面前的白虎圖卷。

其他法門，一步一腳印，修劍氣，凝劍意，終劍勢。

在韓牧野看來，養劍訣還有一正統修行者的影子，雖然養劍氣過程痛苦，但還是能輔修靈氣，相互配合，凝劍意，大道。

可凝劍訣，全靠神魂之力凝練，直接一步就劍勢！

這等手段，稍有不慎就可能傷損了神魂。

而且這凝出的神魂之劍并不能與修為相融。

耗費一甲子凝出的一劍，只能一劍。

韓牧野推衍凝劍訣，還發現一個弊端。

如果凝劍之人神魂損太多，凝出的那神魂一劍甚至會反過來控制。

不為劍主，反為劍奴。

怪不得黃老六告訴他，修不修，看他自己。

當初，黃老六但凡還有其他修行路子，也不會修這凝劍訣吧？

看著腦海中各種凌推衍畫面，韓牧野第一次猶豫了。

凝劍訣雖強大，若是能不修，就不修吧。

……

之后幾日，黃老六和韓牧野流去宗門聚會會場。

黃老六是為去看陸青萍比斗。

韓牧野則是將看到幾位各宗英手段記住，然后跟黃老六和林深分析，如何應對。

他們再去轉述，指點。

陸青萍和林玉霞雖然說不要被安排，但這指點還是欣然接。

韓牧野去會場，就會被趙普喊到臺上，然后時不時幫著給比斗勝者點評幾句。

對于這位一句話可值十萬靈石的神嘉賓，所有人參加比斗之人都無比期待。

會場中小道消息，凌絕宗強者齊明遠已經悄然回轉宗門。

原因就是得到了關于自家鎮宗劍的指點。

真花了十萬靈石的。

韓牧野再點評，只要不是那些背叛九玄劍門的宗門弟子，他都用心指點，準確說出劍中的優劣。

大多數人都能得到實實在在幫助。

會場上氣氛越發融洽起來，不人都在打聽，這位師兄，到底是誰。

九玄劍門之威，不知不覺深人心。

每次結束比斗，拓跋表淡漠離開，趙普則是都拍著韓牧野肩膀謝。

高臺上的比斗越往后越激烈，越彩。

各宗門高手相遇，真是拼盡全力。

此時再看，之前趙普的那些安排，對于敗者來說，并無多大影響。

因為弱者，注定是走不到這一步的。

看這一場場比斗，韓牧野心中也有悟，對修行之道多了許多執著。

一日之前，他的靈氣修為終于突破到培元期三重，丹田空間又擴展幾分。

煉功法這幾日跟趙普私下流，大有收獲，已經踏培元五重，氣可化五頭鐵牛虛影。

凝練，讓他中能承載的劍氣更多。

“咚——”

九玄山上鐘聲響起。

這幾日，隔一兩天就有鐘聲響起，各宗弟子已經是見怪不怪。

“三秦劍派駐地第五重防被攻破，九玄劍門客卿長老萬劍老祖一劍破百甲，收取上品劍十一柄，送劍劍閣。”

“劍戰堂執事長老林徹傷三秦劍派執法長老何留余，獲半靈劍一柄，送劍閣——”

呼聲傳遍九玄山。

韓牧野從臺上站起。

“師叔，趙師兄，我去迎劍。”

迎劍。

三秦劍派那邊戰局已經越發明朗，一道道防被拿下，覆滅只在朝夕之間。

這幾日不斷送回的劍，不但彰顯九玄劍門實力，更是震懾此時山上參加聚會的各家宗門。

宗門聚會會場上的比斗已經暫停，所有人仰頭，看著那一道道劍飛向劍閣。

“又是萬劍長老，這位九玄山的客卿，可謂大出風頭了。”會場上，有人輕聲低語。

萬劍長老在覆滅三秦劍派之戰中，戰功真是顯赫。

“這就是西疆九派的實力嗎？”有人低語出聲。

“是啊，門中實力長老無一出手，就能滅門屠派。”

“若是九玄山上真正強者出手，會是怎樣？”

會場中，有人面蒼白，低語開口。

九玄劍門最強的，是三位太上長老，人人都是半步天境。

劍閣長老一人一劍，可百息天境。

九玄劍門五脈，每一脈中都有不地境第三重，結金丹的存在。

至今為止，這些人，無一出手。

只靠著一位客卿長老萬劍老祖，已經將三秦劍派打殘，覆滅旦夕之間。

這才是西疆大宗的真正實力！

如此看來，沒有到同等實力，永遠無法揣測這等大宗門，到底有多強。

挑釁九玄劍門的三秦劍派，快要被滅了。

會場上，不人相互看看，面上神極其復雜。

會場前方高臺上，拓跋緩緩抬頭。

“三秦劍派就要滅了，該有人坐不住了吧？”

“韓小子說的不錯，猛虎下山，方能勢。”

“十年磨劍，大勢，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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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門前，韓牧野和黃老六將所有劍都收劍閣。

這幾次收劍，他們已經輕車路。

這一次最好的劍也就是半靈，不需要送劍閣二層，收起來也快不。

不過小半時辰，所有劍都收錄好，登記造冊。

“諸位辛苦，所有劍已經收錄。”站在劍閣門前石階，韓牧野笑著向送劍的弟子拱手。

“韓師兄。”

送劍眾人里，一位形拔的青年上前一步，向著韓牧野一抱拳，低聲道：“我是湯明，幾位師兄弟所托和萬劍老祖囑咐，將這些靈藥送回。”

湯明手上捧出幾包靈藥。

這些都是煉制增加壽元丹藥所需靈藥，是趙有志江寒等人在三秦劍派所得。

當然得到靈藥的過程，就不是外人能知曉。

韓牧野手接過靈藥，輕聲道：“多謝湯師兄了。”

湯明乃是九玄劍門門前二百的高手，這次回來，主要就是為了護送這些靈藥。

聽到韓牧野的話，湯明笑著搖頭道：“若不是韓師兄指點，羅承秦易二位師弟也不會引我與萬劍長老相識。”

“萬劍長老見識淵博，蒙他指點，我的劍大有長進，等這次任務完歸來，我便沖擊門前百。”

說到這，他笑著看向韓牧野：“江寒師弟他們都說韓師兄你選劍識劍之能，到時候，還師兄幫著選一柄好劍。”

韓牧野微笑點頭，然后將一個小玉瓶遞過去。

“不能讓湯師兄和諸位兄弟白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湯明微微一愣。

他一個門前二百的強者，會在意一個劍閣觀劍人的小恩小惠？

他來，是看萬劍長老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