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出去，黃老六一愣。

韓牧野徑直離開，大步奔行。

他背后，有一頭頭的鐵牛虛影浮現。

這些鐵牛虛影凝實，幾乎要化為實。

這是大妖妖骨力量的加持，對于韓牧野來說，算是意外收獲。

快步疾行，韓牧野停下時候，已經立在丹堂不遠的坊市外。

他一氣沖天，神冷厲，外加白門衫，讓人不敢靠近。

走到素珍樓外，韓牧野上抑的氣息已經讓門口人下意識退開。

韓牧野就站在素珍樓外。

素珍樓中挑選各種丹藥靈藥靈材的人悄然走出，散開向四周。

“韓師兄？”

白素珍從店中走出，看到韓牧野，微微一愣。

抬頭看韓牧野面上神，白素珍渾一震。

“白素珍，我要你給我個待。”

韓牧野淡淡開口。

不知為何，聽到韓牧野的話，白素珍只覺得上發冷，似乎有冰寒之氣往自己來。

劍氣，還是劍意？

這位韓師兄不是劍閣觀劍人嗎，怎麼能修出劍氣？

轉頭看向四周，白素珍低聲音道：“韓師兄，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我們進店里談吧。”

見韓牧野不答，白素珍輕聲道：“韓師兄，有些事，還是不要外人知道的好。”

說完，轉走進店中。

韓牧野沉著臉走進店，隨著踏上二樓。

“韓師兄你以為是我給那些死士提供了丹藥？”

白素珍回過頭，看向韓牧野。

韓牧野看著。

白素珍搖搖頭，輕嘆道：“韓師兄，那極品丹的生意能讓我賺盆滿缽滿，我何必冒著絕大危險，來做危害九玄劍門的事？”

“這對我來說，沒有毫的好。”

韓牧野依然定定看著。

白素珍苦著臉，攤手道：“韓師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要真不信，我任你發落吧。”

說著，將眼睛閉上，揚起頭，將雪白的脖頸出來。

韓牧野雙目瞇起，沉片刻，淡淡道：“今日有地境強者闖劍閣。”

地境！

白素珍渾一震，瞪大眼睛。

“他們怎麼敢……”

話說到這，忽然眼中出驚異，低聲道：“怪不得金宗主他，他去了太一劍宗。”

“原來，是為了劍閣之中鎮的大妖啊……”

太一劍宗。

四大劍宗之首。

白素珍竟然知道劍閣鎮大妖之事，還說此事與宗主離開有關。

韓牧野眉頭皺起，盯著白素珍：“你說這一切都是宗主故意為之？”

劍閣長老遠在萬里之外的鹿苑山救人。

三位太上在千里外接應鎮守。

宗主拜訪太一劍宗。

整個九玄山上，正是最空虛時候。

如果這時候大妖被放出，一切，都是巧合？

“不可能，九玄山上無數弟子，宗主怎麼可能任大妖出世？”韓牧野搖搖頭。

“呵呵，大妖肆？”白素珍輕笑一聲，面上神平靜：“此時，那位太一劍宗太上長老，西疆第一劍客說不定已經到幾萬里之外。”

西疆第一劍客涂孫師，太一劍宗太上長老。

此人若是出手，或許真的能斬殺天境大妖。

畢竟那大妖已經被鎮萬年，定然極為虛弱。

“宗主沒有理由這麼做吧？”韓牧野的聲音中了篤定，多了幾分遲疑。

“劍閣長老隕，九玄山山門被大妖所破，無數弟子死，九玄劍門宗主親自祭煉鎮妖的九玄劍，過分嗎？”白素珍輕聲說著，看向韓牧野。

“五脈齊聚，號稱金一生水的金澤宗主親掌九玄劍，這等威勢，恐怕整個西疆，也就三家宗門能住了。”

三家，三位天境。

一切算計，為了祭煉九玄劍。

就為了這柄可斬天境的劍，就能任九玄山上流河？

韓牧野雙目輕輕瞇起。

斷絕，踏上仙途。

那些大修士眼中，除了自實力與修行，還有什麼不能犧牲？

或許，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明為何四大劍派之三的九玄劍門，今日如篩子般，四起？

有人圖謀不軌，有人順水推舟，有人推波助瀾。

所有的算計，都是為了西疆大勢。

其中犧牲的，弟子也好，長老也罷，不值一提。

“韓師兄，修行界中活過無數年的那些強者，有幾人不冷？”

白素珍看韓牧野的眼睛：“便如韓師兄，有朝一日當真殺我時候，會猶豫嗎？”

殺白素珍？

韓牧野低頭，沒有回答。

修行界的事，誰知道呢。

見韓牧野表，白素珍笑一聲，往前湊一步：“韓師兄，他日若是你我為敵，我必放你一馬。”

韓牧野抬眼看。

白素珍雙目之中徹。

“我要去鹿苑山，你可能幫我？”韓牧野忽然再次開口。

他的話讓白素珍一怔。

“我要趕在高長老未出劍之前，趕到鹿苑山，你能做到嗎？”韓牧野再次開口。

白素珍抬頭看著韓牧野。

韓牧野抬手，一顆丹藥出現在掌心。

晶亮，渾圓。

融靈丹。

極品。

“你當知道，就算你將三秦劍派的斷梁劍送去，這一戰也無法避免。”

“你阻止不了的。”

白素珍臉上出掙扎之，看著那丹藥，然后低聲道：“丹是好丹，可我送了你去鹿苑山，你還能活著回來煉丹嗎？”

這世上，還有誰能救劍閣長老？

起碼西疆，不會再有人能救了吧？

韓牧野就算是上有再多，手上有再多手段，在那等大修士面前，有用嗎？

再看韓牧野的臉，白素珍心中有一種莫名緒。

這世上，愿意親赴鹿苑山，想救劍閣長老的，恐怕真的只有面前這一位了吧？

整個西疆，都在等劍閣長老出劍。

“放心，我會活著回來。”韓牧野的聲音之中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

白素珍點點頭，輕吸一口氣，低聲道：“半個時辰后，九玄山山門外我等你。”

韓牧野面上出一笑意，將手上丹藥放在桌上，輕聲道：“五五分賬。”

說完，他轉，大步離開。

白素珍立在那，將丹藥握在掌心，咬著，沒有開口。

……

韓牧野回到劍閣，只花了一刻鐘不到。

一直等在劍閣門口的黃老六忙迎上來。

韓牧野走上前，笑著拍拍黃老六的肩膀。

這讓黃老六一時間不著頭腦。

他走進靜室，將墻壁上白虎圖卷收起，又將紫炎青冥劍背在后，然后一整衫，走了出去。

到劍閣木架前，他渾一震，一劍氣轟然散發，撞他的。

藏于劍閣一層劍中的劍意，被他直接收回三道。

收完劍意，他大步走出劍閣。

到門口，黃老六看他背雙劍，面一變。

“六哥，劍閣給你了。”

韓牧野大步走出劍閣，走下石階。

“你去哪？”黃老六連忙追上來。

“我去帶長老回來。”韓牧野頭也不回，高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