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這小狗崽子怎麼長了這鬼樣子?娘個溜溜球的。」
「它吃了某種毒草,沒人比我更懂小黃。」
「你懂個溜溜球,一天到晚什麼都懂。」
「你他娘的,溜溜球到底是什麼?」
「兩位哥哥別吵,看見小黃的樣子,我忽然想作詩一首。」
「你做個溜溜球的詩,你大字不識幾個。」
「大貴哥,話不能這麼說,你看大當家的,平時滿口子曰,關鍵時刻,一刀封,那是何等風采?我有理由相信,這習武和學文是有關聯的!」
「沒錯九郎,加油,沒人比我更懂你。」
「謝謝細狗哥,回頭我把詩寫給你。」
「我不要,謝謝。」
「嗷嗷……」
夜幕降臨,院子中黃大貴、白尖細和韓九郎三人,對小黃發生的變化,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提著狗,來回逗弄。
「吃飯!」
辛卓端著土豆燉蘿蔔,走向聚義廳,目在小黃和三人上來迴轉換,眼神有些諱莫如深。
「二當家、七娘,又是大當家的下廚,妙啊!」
三人起,臉發苦,招呼房的崔鶯兒和韓七娘。
臘早已經吃完,晚飯土豆燉蘿蔔,也別有一番滋味。
賊眾們聚而堂食,糙米飯就菜,滿室都是呼嚕嚕的食聲。
辛卓吃的很慢,眼神不時在眾人上掃過。
吃到一半時,黃大貴忽然噴了一地糙米粒,直勾勾的看向辛卓,大吼:「飯菜不對,大當家的……你!」
這一聲喊,猶如平地驚雷,炸的聚義廳嗡嗡作響。
崔鶯兒幾人先是看了眼黃大貴,又看向辛卓,臉大變,目中都出幾分不可置信和茫然,因為他們也到了上的不適。
隨後,眼前大當家的影逐漸模糊……
「噗通通……」
五人摔了一地。
辛卓起,了鼻子,將五人搬做一排,盯著看了半柱香。
毫無變化。
想必如同小黃一樣,需要時間。
外面月皎潔,將整個寨子照的一片明亮。
他便搬了張竹凳,放在院中,拿起那本《古廟奇書生》,細細品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很快到了四更天!
後崔鶯兒五人依舊沒有靜,用時比小黃還長。
辛卓毫無睡意,反而雙目炯炯有神,看到彩不拍案絕:「好個劉三嫂!好俊的功夫!不知太子妃那天讀到這段沒有,是黃河泛濫,還是心無波瀾?」
……
山腳下。
霧氣同樣散了,明亮的月中,兩波人相距三百米,一面皂佩腰刀,一面執爛劍,涇渭分明。
「二當家,辛老頭在世,欺我兄弟慘了,如今已死,合該報仇,此刻伏龍寨的那幾個鱉孫想必已經睡,就算沒睡,也不打。
你帶十個兄弟上去襲,男的殺了,兩個人長的不錯,生擒了,你我二人一人一個,有幾分把握?」
孫五看向後,滿臉絡腮鬍,齙牙雷公臉,與名字極不相符的李青。
「好大當家的知道,兄弟我八品之境,辛老頭不在,何人是我的對手?且放寬心!走了!」
李青咧一笑,帶著十個嘍啰直奔山頂。
另一邊捕頭陳靖,看向已經行的猛虎寨山賊,淡然道:「葛七、珠珠,
你二人帶幾個好手跟上去。」
葛七的捕快不由一愣:「為何?」
陳靖沉聲說道:「猛虎寨山賊自己的老窩不呆,偏偏跑到這伏龍峰下,招安不,卻要幫府剿滅伏龍寨,你們不覺得蹊蹺?」
「捕頭的意思是……疑兵之計?」
「總之是猛虎寨的山賊不可信,指不定二寨之間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跟上去,他們若真是報仇也就罷了,萬一他們謀合一,能殺則殺,不能殺襲之!」
「可是狼寨的潰兵說,伏龍寨有高手,兄弟我……」葛七有些遲疑,家裏花了大錢才補了個捕快的缺,自是惜命。
「葛七哥竟然如此膽小,憑的惹人笑話。」
捕快珠珠冷冷一笑,「聽聞那伏龍寨辛老賊與人切磋,已經死去,剩下不過土瓦狗,狼寨之所以潰敗,誰知是發生了什麼蠅營狗茍?此時正該是你我立功之時。」
大周民風彪悍,人地位也高,捕快、掌柜比比皆是,珠珠為捕快三年,立了不功,極是傲氣。
「那……行吧!走!」
兩位捕快帶上十名好手,趁著夜也直奔山頂而去。
……
五更初,離天亮尚早,月亮已經偏西,不過更加皎潔明亮。
李青帶著十個嘍啰,躡手躡腳的行至伏龍寨大門口,過程出離的順利,順利到令人不敢相信。
此時寨中一片漆黑靜謐,只是有風吹過,門口「替天行道」大旗咧咧作響。
李青掃視一眼寨中十多座茅屋,他不是第一次來,去年過年,帶人給辛老頭送過豬,對這裏還算悉。
儘管安靜的有些異常,但他沒有半分擔心,辛老頭不在,寨中就一群弱。
「人留下,男人殺!」
他對手下兄弟低語一聲,當先走進院子,然後不由停下腳步。
院中有人,一個十幾歲的年,端坐竹凳,對月看書,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李青不識字,但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句戲詞「若塗朱、睛如點漆、面似堆瓊,好個俊俏年郎兒。」
他聽說過辛老頭有個讀書的孫子,上次來沒見到,想必就是此人了,辛老頭長的像頭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孫子?
不過,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院子裏看什麼鳥書?
「院中那個俊俏年,想必就是辛老賊的孫子了!」
此時葛七和珠珠等捕快,也已經到了,站在前面一排楓樹后,默默關注著院。
「這年氣不顯,顯然是個沒武功的白丁,為賊人,深夜讀書,莫不還想考取功名。」葛七忍不住發笑,就像他當年想考取功名一樣可笑。
珠珠冷冷道:「生而為賊,死路一條,管他讀不讀書!咦?猛虎寨的賊人要手了,他們果然有仇?」
葛七瞥了眼院,微微避側過目,不忍直視:「甭管他們有沒有仇,他們手,省的我們手,只是可惜這年。」
院中。
李青抓雷公錘,一步步走向那年。
忽而,再次停下。
因為那年抬起了頭,漂亮的臉蛋上,沒有半分恐慌,只是掃視一群人一眼,然後笑了。
沒錯,他笑了,笑的很好看。
這還笑的出來?
李青錯愕,難不有埋伏?
「猛虎寨?」
並不知道自己沒招人喜歡,卻被兩個大男人一通欣賞的辛卓,輕聲問。
其實李青一群人剛到寨子外面,他便發現了,只不過除了干坐看書,也沒有其他的事可做,畢竟後還有五個人在躺,自己總不能背著五個人跑路吧?
眼前這群兇神惡煞、衫襤褸的傢伙,絕非府之人,而自己修習心法后,約可以看出對方一舉一間的氣涌。
領頭的很強,但和柴東虎彷彿。
這讓他鬆了口氣。
「沒錯!爺爺我正是猛虎寨二當家的李青,死後且提我名!」
雷公錘劃過月,猛的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