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照在上，給人一種暖暖的覺。

在這個靠近群山的寒冬時節，算是很見的好天氣。

衛韜整個上午都留在家里。

搬運氣，獨自修行。

然后陪著家人又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便被鄭宿昀趕回屋休息，堅決不讓他參與到下午的房屋清整維護工作中。

直到這個時候，衛家人還沒有真正從那種云里霧里的覺中跳出。

不管是衛榮行，還是鄭宿昀和衛葒，時不時都會下意識地咬一下，亦或是掐一下大。

直到真切驗到痛，他們才會長長松一口氣，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止不住的笑容。

這麼寬敞的院子。

富麗堂皇的屋子。

就算是做夢，以前都沒敢做過這麼不現實的夢。

或許是這幾天練功消耗了太多的力，衛韜一直到夕西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好好睡了一覺之后，整個人的氣神重新恢復飽滿，就連思維都清晰敏捷了許多。

他記得譚磐讓他傍晚去一趟武館的邀約，便用最快速度梳洗一番，在夜幕降臨前回到了武館。

譚磐就在院。

他所居住的房間，已經擺好了一只火鍋。

火盆里木炭燒得正旺，里面的湯滾沸著，散發出濃郁的香辣味道。

“衛師弟來了，坐下陪我喝上幾杯。”

譚磐招手讓衛韜坐下，

開始往鍋里下切薄片的羊。

旁邊的架子上，還擺滿了在天冷時節難得一見的各種青蔬。

衛韜在對面的板凳坐下，

自然而然接過下撈的活計。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是對著蘸料一頓猛吃。

直到面前都摞起高高的一疊空盤，才第一次端起酒杯，了一下一飲而盡。

“今天找衛師弟過來呢，主要是明天去城游園赴宴的事，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給你提前代一下。”

衛韜放下酒杯，“大師兄請講。”

譚磐思索著慢慢說道。“大家都知道城有三大家，

卻有很多人忽略了，里面還有另外的五個量較小的家族存在，

這五家雖然依附于三大家的羽翼下，

但論起戰力，每一家都有著定海神針般的人坐鎮，

他們全力出手的話，絕不在老師之下。”

“趙、吳、曲、洪、孫，你如果遇到這五個姓氏的年輕人，注意不要輕易和他們起什麼沖突。”

“其他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們邊吃邊說，你仔細記在心里……”

……………………

一頓火鍋直吃到了后半夜。

幾十盤切，還有數不清的青菜，都被兩人吃了個。

譚磐將最后的一碗藥酒喝完，

著沒有毫起伏的肚皮嘆了口氣。

“唉，也不知道蕓為什麼總是喜歡吃火鍋，我就是適應不了這種吃法。”

衛韜道，“天氣嚴寒之時，吃火鍋暖暖子，還是很不錯的。”

“味道是不錯，熱乎也熱乎，但這種沒吃幾口就要等一會兒的吃法，我不太喜歡。”

譚磐將酒碗放下，又是一聲嘆息，“關鍵是它吃不飽啊，就像是現在，咱們才剛吃完，我就又了。”

稍微愣了一下，衛韜卻是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師兄說的，很有道理。”

兩人一起收拾著殘局。

主要是衛韜在干活，譚磐進了里屋不知道在折騰著什麼東西。

不久后，他拎著兩只包裝的禮品盒走了出來。

里面散發出淡淡的脂清香味道。

就算是屋濃郁的火鍋氣息，都無法將其完全掩蓋。

“等到去城的時候，師弟記得提醒我，給蕓帶上這兩盒東西。”

“我知道了。”衛韜說話間將所有盤碗裝進一只大木盆，端著就要送去廚房。

“就放到門外就好，明天我讓后廚來收拾。”

譚磐將他住，給兩人倒上茶水，忽然開口問道，“衛師弟還沒有親吧。”

衛韜微微一怔，“沒有，不過我還年輕，不著急娶親。”

“你今年多大歲數了？”譚磐一口口抿著熱茶，半躺在靠背椅上。

“過完年十八歲。”

“明年虛歲就十九了，這還算小？”

譚磐眉頭皺起，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道，“七師弟也該好好考慮一下家的問題了。”

“師兄，我真不著急。”

衛韜一時間有些疑，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突然轉到了這個方面。

所以說，這話不太好接。

沒有得到回應，譚磐并沒有繼續，而是毫無轉折又換了一個話題。

“衛師弟，你我習武之人，想要強健魄，凝煉氣，除了努力修行外，各種藥材和食也不可或缺。”

衛韜對此倒是深以為然。

“大師兄所言極是，自從真正接到本門練之法后，

我的食量也是越來越大，每頓吃那麼多都覺頂不住消耗。”

譚磐淡淡一笑，“師弟門時間尚短，或許還不知道，供給我們武者修行的藥材和食，那也是有明顯高下之分的。”

一旦涉及到修行之事，衛韜頓時側耳傾聽，不再像剛才那般有些走神。

“衛師弟為武館管事，應該很清楚外院那些記名弟子的用藥，和我們這些親傳弟子所用有多大的差別。”

譚磐指指墻邊堆著的酒壇，“不單單是藥材年份、效力、濃度不同，就說我們平日里經常取用的藥酒藥膳，絕大部分的記名弟子本就沒有資格用。”

“絕大部分……”衛韜默默品味著這幾個字。

“既然是絕大部分而不是全部，自然就有一定的說法。”

譚磐似是看到了他的疑，便解釋道，“衛師弟你想想不久前剛剛門的九師妹，很容易就能明白其中的關節。”

衛韜恍然，“九師妹則是打鐵巷主事的孫，以家的勢力和財力，自然不會像其他出貧寒的弟子那般，缺各種珍貴藥材和食。”

“是啊，話說九師妹在家里，每日被著進補的藥膳，甚至要比我們用的更加好上許多，

不然以纖弱的，又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達到了門的標準？”

譚磐喝一口茶，略帶著許醉意接著說道，“窮文富武，自古如此，師弟該不會認為，我們院弟子每天都有足夠的豬牛羊可用，有足量的藥材外敷服，就已經很不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