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梁旭聞言,眉頭微皺,陳宇跟路盛的他是知道的,現在,路心蘭帶著顧沉走來,他瞬息間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這是他的敵!
“群星榜?沒聽過!”梁旭澹笑道。
朝廷的人一向不怎麼在意江湖中人,在他們看來,江湖勢力都是一群草莽之輩,早就被當今圣上給打怕了,哪個敢不服,大夏直接就能踏破其山門。
因此,在他們眼中,江湖門派中的天才本算不得什麼,上不了臺面,哪有他們這群王侯公卿的后代高貴,武道修行上的資源,更是遠遠比擬不了。
面對江湖勢力,大夏的人一直都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心態,就連為禍九州的妖鬼,都不被他們這群人放在眼里。
甚至,有些時候,他們這群人還會覺得,靖天司的人太過無能,在夏皇閉關后,連區區妖鬼都解決不了。
畢竟,他們都沒怎麼出過天都,也沒見識過妖鬼的可怕。
若不是顧沉有面板幫助,出了這麼多次任務,也本活不到現在。
這群人錦玉食慣了,被圈在籠子中已久,本不知道外界的天地到底是什麼樣的。
看見眼前這群人,顧沉就能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大夏的朝堂上會出現什麼些酒囊飯袋了。
目前妖鬼之禍越發嚴重,更有六合神教禍天下,天下正于一個風雨飄搖之際,但這群人,因為父輩余蔭,還以為天下是一片平和呢。
一個王朝的崩塌,往往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對于梁旭的言論,顧沉也不在意,雙方明顯不是一路人,沒什麼可說的,他自顧自的走了進去,而且就跟在路心蘭的邊,離的很近。
見此一幕,梁旭更是心中暗恨,牙齒咬。
“顧兄,咱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面了。”曹真持著酒杯,笑著走到了顧沉近前。
其實顧沉還真佩服曹真的,他都看的出來,曹真的眼里明明沒有毫笑意,心中自然也如此,但臉上卻仍舊能出笑容來,甚至主與他搭話。
明明上說著違心的話語,卻毫不覺得尷尬。
“是有緣的。”顧沉的回答極為敷衍。
曹真也不以為意,他自顧自的說道:“顧兄,我對清妍小姐確實一見傾心,之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導致清妍小姐對我有些抗拒,能否請顧兄幫忙勸說一二?”
顧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曹真笑道:“顧兄,我是真心實意想娶清妍小姐為妻,我的份地位也足夠配的上,清妍小姐跟了我,我也可以保證不會讓吃苦,喜歡在天都,我也愿意陪留在天都,只要顧兄愿意幫忙,一切都好說。”
曹真這話說的已經極為明顯了,就是在收買顧沉,畢竟,他為平西侯嫡子,對比顧府,兩者的份完全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只要顧沉有,他就不怕收買不通。
顧沉眸子中出現一抹笑意,道:“也好,既然小侯爺有如此誠意,是不是也愿意表示一下,讓我們顧家看看?”
曹真見顧沉答應,面龐上也是真心實意的出現了一抹笑意,道:“當然沒問題,顧兄想要什麼?”
在他看來,顧沉就算得到陳宇重,但也不太可能對顧沉太過偏袒,畢竟靖天司的規矩擺在那里,顧沉想要什麼,還是需要完靖天司的任務獲取功勛,來自己兌換。
現在他許諾給顧沉好,不怕顧沉不心,畢竟,家背景擺在眼里,這就決定了眼界的高低,這也是他覺得可以收買顧沉的一個原因。
但顧沉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曹真的面龐第一次沉了下來。
只聽顧沉澹澹道:“若是小侯爺愿意拿出一部超品武學讓我一觀,我就相信,小侯爺對清妍是真心的。”
雖然曹真做好了顧沉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他也愿意出,但誰能想到顧沉的居然敢張的這麼大。
曹真強忍怒氣,鐵青著臉道:“顧兄莫不是在開玩笑?你知道一部超品武學價值幾何麼!”
顧沉澹笑著看向曹真,道:“怎麼,小侯爺不愿意?”
曹真眼神沉,他知道顧沉就是在戲弄他,超品武學,他是有,但那對于整個平西侯府都可以說是極為珍貴的東西,一共就那麼兩部,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送給顧沉?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就算平西侯再如何寵他,也不會容許他這麼敗家,為了一個人,就搭上一部超品武學。
若曹真敢真的這麼做,那平西侯都會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了傻子了。
曹真咬牙,在顧沉耳邊低聲說道:“你真以為仗著靖天司的陳宇和明鏡司的周磬在背后撐腰,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顧沉聞言,眸子頓時一凝,向曹真。
曹真心中一凜,不過還是說道:“以我的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子得不到?我能如此姿態,這般誠心的懇求,已是極為不易,還請顧兄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份地位!”
他言下之意,便是想說,顧府在他眼里與路邊的一株野草無異,他能這般放下段,親自登門送禮,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若不是有顧沉在,早在曹真見到顧清妍的當天晚上,顧清妍就會被人給送上他的床榻了,哪還需要他這麼費力。
這便是份地位上所帶來的差距,要欺民,民能如何?
要是曹真下定決心想要顧清妍,直接將其生米煮飯,顧家能奈他何?顧沉又能如何?
難不,這種事顧沉也要去跟陳宇和周磬告狀?
就算告了,陳宇和周磬會管麼?
就算管了,也會因此而拉低顧沉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曹真之所以沒這麼做,一是確實有點忌憚陳宇和周磬兩人,其二便是,他確實對顧清妍和其余子不一樣。
但現在,既然顧沉始終不松口,那他也就不再掩飾,直接圖窮匕見了。
“你敢?!”
顧沉眸子一沉,最深有一抹殺意一閃而過。
曹真子一涼,不過他沒有在意,而是笑著拍了拍顧沉的肩頭,道:“顧兄,不要自誤,兩全其不好麼?”
這時,路心蘭走了過來,眸眨,察覺到了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問道:“你們兩人在聊些什麼?”
“沒什麼。”曹真笑了笑,臉上又掛上了那招牌的虛偽笑容,道:“聞名不如見面,早就聽說涼國公府的路心蘭路小姐貌無比,是天都的一朵艷的花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小侯爺過譽了。”路心蘭淺淺一笑,容人。
“兩位聊。”曹真對路心蘭點了點頭后,便直接離去了,臨走前,他還瞥了一眼顧沉,眼中帶著一抹意味難明的神。
“你與曹真認識?”路心蘭明亮的眸看向顧沉。
顧沉道:“偶然見過幾面。”
路心蘭點點頭,再次跟顧沉聊了起來,這一次兩人聊的是武學方面的話題,沒過一會兒,路心蘭的眸子里便閃爍著明亮的神,與顧沉之間的距離也比初識之時親近了很多。
一旁的梁旭見狀,雙目都要噴出火來了,嫉妒使他發狂。
這時,曹真來到梁旭邊,低聲道:“梁兄,看來涼國公和陳指揮使有意撮合路小姐和顧沉,在我看來,顧沉不過靖天司的一個二階都察使,不論從哪方面都比不過你,家世背景更是一個天一個地,現在路小姐被顧沉的花言巧語迷住了,梁兄你可得小心了。”
這位梁旭,今年二十三歲,已經有了外氣境大圓滿的修為,甚至距離金剛境也不過只有一步之遙,曹真是有意挑撥,想讓梁旭手教訓一下顧沉。
顧沉的報他都知道,實力確實不凡,但梁旭畢竟是定遠伯嫡子,武道一途天賦尚可,也不是草包,學的功法也是不弱,外加境界制,不論怎麼看來,顧沉都在劣勢的一方。
就算顧沉贏了也無所謂,他的目的就是要給顧沉找麻煩,不論贏了輸了,梁旭都會記恨上顧沉,這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顧沉!”
見顧沉與路心蘭兩人舉止越發親,梁旭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怒喝出聲。
“你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你什麼份,也配的上心蘭小姐?!”
頓時間,此地的所有人瞧見這里有熱鬧,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思了過來。
路心蘭也是有些訝異的看了梁旭一眼,不過顧沉跟沒聽見一樣,還在一旁說著。
見顧沉無視自己,梁旭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不過一介泥子,居然也敢無視他?
梁旭怒氣沖沖,大步走到顧沉近前,道:“我在與你說話,你是聾了麼!”
顧沉這才回頭,看了梁旭幾眼,輕描澹寫的道:“抱歉,剛剛有蟲子在,我確實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麼?”
“你!”
梁旭面龐直接漲紅,手點指顧沉。
其余人聽見顧沉這般氣人的話語,頓時紛紛笑出了聲。
就連一向矜持的路心蘭,眸子中也是出現了一抹笑意,覺得顧沉說話著實有趣,差點氣死了梁旭。
曹真站在遠,冷冷一笑,他知道,這下子,兩人的梁子結大了,梁旭氣量狹窄,在路心蘭面前丟了面子,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找死!”梁旭大喝,眼睛都充了。
見梁旭以手點指自己,顧沉神也是冷澹了下來,道:“我最煩別人用手指我,你的手指頭是不想要了麼?”
他發現了,他越是低調,有些人就越是蹬鼻子上臉,既然如此,顧沉也不想再這樣了,還不如直接強勢出擊。
“我宰了你這個雜碎!”
梁旭怒吼,就要直接手,顧沉當即眸子一冷。
但這時,路心蘭卻出聲了,俏臉一沉,冷聲道:“今天是我爺爺的壽宴,梁公子想要手?”
梁旭聞言,面一僵,手停在了半空中。
這時,曹真見狀,走上前來,裝作和事老的樣子,道:“梁兄,今日確實不宜手,如果梁兄你實在氣不過,不如咱們換個法子吧。”
“什麼法子?”梁旭雙目通紅的看著曹真。
“素聞涼國公府武風盛行,就連下人都會個一招半式,聽說國公府有三座大鼎,是涼國公平日里用來強健鍛煉氣力所用,不如,我們就比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