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注意到司徒靜的時候,也記起來了這人。
當時酒會上那麼多心打扮,各種晚禮服爭奇斗艷的之中,司徒靜卻是一黑的士西服。
很灑,很特殊。
在酒會上,如主家,像認識所有人。
明明不是組織的酒會,偏似喧賓奪主的自然而然。
就是,那什麼眼神兒?
他被看的如坐針氈,鬼使神差,竟覺司徒靜那眼神有些可憐自己。
他心里古怪到極點,同時臺上李河吉他前奏也開始了。
“風里飄雪的花,在記憶之中發芽。”
“那些紅綠,我們的青春年華。”
“舒緩的曲調,追憶著我們過往的青春。當初的朋友,如今去了哪……”
李河聲音很溫低沉。
唱出第一句,稍浮躁的酒吧就安靜了下來。
他穿著白襯,拿著不怎麼協調的吉他,上開始鍍了層芒。
于薇有些迷離,走神。
對這首歌記憶實在是太深了。
那年在臺上,李河軸唱完這首歌,萬眾矚目中走向了。
眼眶有些潤,難以從突然而來的心境中離。
那年無憂無慮,隨心所。簡簡單單的快樂,簡簡單單的患得患失……的對著室友說悄悄話,能聽到朋友因為失嚎啕大哭,能看到自己因為一件稚的小事開心的不得了……
短短歲月,平淡中流淌。
是人非,那些朋友不知去哪,又去了哪?
劉思遠沒聽過這首歌,只記得于薇現在的手機鈴聲還是這首歌。
他笑看著側臉,心臟跳的越來越快,發疼。
夠了啊。
自己咋特麼像個第三者。
他十指叉著,糾纏。
并沒吵醒在音樂中沉浸的于薇,他雙眼漸漸融了藍,端起了同樣有一層藍暈的紅酒。
紅的藍的,是歌曲里的青春年華,不是他的。因為他沒青春,從沒有過。
一杯酒喝盡,劉思遠想走。
“你要回去嗎?”
他不冷不熱瞥向一直在關注臺上,安安靜靜的于薇。
“等他唱完。”
于薇順口回復,不敢轉頭面對。
劉思遠卻幫抹了抹眼角:“他是在向你表白吧,夠深的,毫不在意如果表白功你就二婚了。”
“你,你胡說什麼。”
于薇急促回應,心悸的厲害,對于劉思遠此刻反常的心悸。
這人一向嬉皮笑臉,不惱不究,幾乎沒見他有如此冷靜平淡的時候。
劉思遠臉上笑容很自然,不像在跟老婆聊天,像面對普通人。
“其實我懂你心,你的境。可人不能那麼自私,一點不試圖去懂別人。你這人就屬于自私到極點的那種,拿前男友惡心人就罷了,還天天讓自己老公聽你前男友唱的歌。唔,你實在有點變態!”
于薇張了張紅,囁嚅不言。
手機鈴聲是習慣了,幾年沒換過,并不是因為李河。
可李河現在唱出了這首歌,聲線接近原唱,如何能解釋清楚。
“你說的有點過了!”
劉思遠低頭點煙:“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恐怕早就離開了這。我還留在這,就是不想你們兩個順心遂意。”
于薇眼眶泛紅:“我跟他本就沒有關系!今天不是你在,我不會跟他單獨吃飯來這種地方……”
“噓,素質。這人多,別激。我都能忍著,你何必自己拆臺。看戲,看看李河還能唱出什麼讓人的戲碼。”
劉思遠晃了晃香煙,視線離開了于薇。
臺上李河一首歌罷,又唱了一首五六年前流行的民謠。客人緒熱烈,一些孩子酒后配合發出尖。
他志得意滿,完全是酒吧掌控者的姿態。
“我朋友唱歌也特別厲害,思遠兄,來一首吧。”
他把話筒摘下,遙遙遞向劉思遠。
眾人隨著他視線,也都看向了劉思遠。
一些孩子此時才驚覺,今兒帥哥格外的多。被氣氛熏陶,皆是開始起哄。有些本想上臺表現的男,礙于李河的話,暫時忍下,準備等對方口中的思遠兄唱完再說。
劉思遠會唱歌,可也就是一般水平,ktv麥霸都算不上。
看李河這般針對,他仰靠著卡臺沙發,懶懶搖頭。
李河真摯懇切:“你如果不會彈吉他的話,我可以幫你伴奏。上來嘛,大家都在等著你,就算唱的不好聽都沒關系。唱歌本來就是一種表達方式,要勇于表達。”
李河這會人氣很高,他每一句話,都有一群人贊同。
于薇抓了下他手腕,想幫他解圍,一時沒頭緒。
“思遠,要不咱們現在就走……”
劉思遠起:“這麼多人喜歡聽歌,哪好掃興。”
他拿開荑,抬步去往李河邊接過了話筒。
他個子跟李河相仿,姿更加筆直。穿風格上,不如西裝革履的李河穩重,卻是另外一種跟酒吧里年輕人相仿的隨。
李河好心拍了拍他肩膀:“要伴奏嗎?”
“不用。”
李河心冷笑,近耳,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好好唱,我幫你照顧小薇。”
劉思遠苦笑:“我真的不想腳,可是你……”
李河還沒聽懂他什麼意思,驟然之間眼睛猛。是劉思遠抬步之間,碾在了他腳趾之上。
仿佛斷掉的覺,讓他下意識要慘出聲,踉蹌忍耐。
劉思遠不是故意的,別人也看出來他不小心絆到了李河的腳,還善意哄笑出聲,完全沒注意李河豬肝一樣的臉。
“帥哥,我想聽旅行,會唱不?”
前排一個醉五六分的小姑娘,托著雙頰,笑著提議。
“我也想聽。”
又一個孩附和。
劉思遠則看向臉不太好看的駐唱,他已經被冷落了好久。
“旅行會唱嗎?”
駐唱愣了下,點頭。
“那我幫你伴奏,你唱。”
駐唱想說自己可以伴奏,但莫名覺得劉思遠這人很特別。明明霸道的在要求自己唱歌,聲音聽著卻很順耳。
劉思遠見他過來,沒去拿吉他,而是走向了一邊的鋼琴。
坐下,試了試音。
眼神專注在鋼琴之上。
這是他唯一懂的樂,還是小時候姐姐劉思瑤學鋼琴的時候,他跟著學會的。再后來在國外參加一場特殊的派對,不得不又重溫重練了幾天。
水平勉強及格,應付一首耳能詳的民謠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關鍵,這歌火呀。一直火,每個人都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