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奏章有遞奏章的法子,應該先送到通政使司,然后再由通政使司贈送給陛下,你們連這個都不明白嗎!”
城樓上的守將喝道,“還是說你們明明知道朝廷的規矩,卻故意如此聚眾鬧事?!”
方孝孺凜然不懼,上前一步道:“本之前已經遞過兩次奏章了,都是按朝廷的規矩,走的通政使司的路子,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本今日前來就是想問一問,通政司有沒有將奏章呈送給陛下,陛下有沒有看到!”
守將哪里管這些,不耐煩的道:“那你們就去通政司詢問,不要聚在這里,還不速速離開!”
方孝孺搖搖頭,“得不到宮中答復,本絕不離開!”說著行禮道:“請陛下納諫!”
在他后的解縉,以及故加好友、門人學生,也都一起喊道:“請陛下納諫!”
“是誰在這里大聲嚷嚷!”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方孝孺等人的高呼。
只見錦衛指揮使蔣瓛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外五龍橋一側帶著十幾個錦衛走來。
這些錦衛目不善的盯著他們,手都按在自己的腰刀之上,似乎準備隨時拔刀出手。
錦衛的赫赫兇名很多人都有所耳聞,所以心中自然害怕,那些學生不由得所顧又盼,膽氣變弱了三分……
方孝孺冷哼一聲,贏著蔣瓛的凌厲目說道:“本漢中教諭方孝孺,由事關國家百姓之大事要諫言陛下,你們還敢手攔阻不!”
蔣瓛對他這句話一噎,頓時覺得渾難。
朝廷員向皇帝建言獻策,自己當然沒有權利攔阻!
這可是大明率里面所規定的!
可是,奈何不了方孝孺,還奈何不了其他人嗎?
蔣瓛邁步走近,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學生們,立刻又把迫拉得滿滿的。
冷聲說道:“既然說到大明律,那本就和你們說一說!來人!”
后的一位錦衛雙手抱拳,行禮說道:“大明律有言,軍民一切利病、并不許生員建言!
果有一切軍民利病之事、許當該有司、在野賢人、有志壯士、質樸農夫、商賈技藝、皆可言之。諸人母得阻當。惟生員不許!”
他還沒有把這一段大明律背完,那些學生們頓時臉大變,神也越發惶恐了起來,
左右顧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
蔣瓛笑道:“各位,大明律里面寫的明明白白,凡事一切軍民利病之事,并不許生員建言!唯生員不許!”
在科舉制時代,在太學等學習的人統稱生員。
唐代的生員指在太學學習的監生,到了明朝時期,就指通過最低一級考試,取府、縣學的人,俗稱秀才。….方孝孺的門人學生當中,有些是宦之家,在家族學學當中就能到良好的教育,有些在家中請了有名的先生,
還有一些是在縣學府學當中學習。
不論他們是哪一種,但是現在他們大多數都是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也就是說,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生員!
這條大明律正好可以整治他們!
“這話可是清清楚楚寫在大明律里面的,既然你們懂得大明律,那就是明知故犯,是肆意妄為!”
蔣瓛臉上獰笑道:“來人!將他們通通給我抓起來!詔獄里面有的是地方關押他們!”
“慢著!”
眼看錦衛們就要手,方孝孺趕手攔阻說道:“我等都是為了朝廷,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即便是有所不妥之,也不該被如此對待,況且他們當中也不全都是生員……”
“這個好辦!”
蔣瓛道:“既然和生員們攪和在一起,那必然是同黨了!倉促之間我們可沒有功夫一一分辨!
等到了北鎮司的詔獄之中,在那里進行驗明正也不遲!”
進了詔獄,還能輕易出來嗎?
還能做個全呼人兒嗎?
那里可是堪比龍潭虎的存在!
所以那些學生們一聽要把他們抓進錦衛的遭遇,頓時里面的心氣便瀉了!
當初他們跟隨自己的先生來到京城,更多的是一種從眾心理,畢竟眾人聚在一起,為著共同一件事的時候,無形之中膽量就會大上許多!
還有就是被自己老師那份康慨激昂的氣概所打,
所以當時并沒有多想,唯有在這個事關自己家命的時候,才覺到什麼做害怕……
“他們都是我的門人學生,若有罪責,本愿意一力承擔,不關他們的事!”方孝孺而出,高聲說道。
蔣瓛呵呵笑道:“方先生,你是朝廷命,可他們不是,大明律法森嚴,誰若是犯了就要追究誰的責任,方先生的心在下能夠理解,可再下卻不敢拿大明律做人!”
說著一揮手,示意錦衛上前抓人。
“住手!你敢!”
“在下有何不敢!”
“如此對待讀書人,難道你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方孝孺雙拳握,死死的盯著他道。
蔣瓛拱手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道:“方先生,我等為錦衛,又是照著大明律法行事,行得端坐得正,自然無所畏懼!”
“我勸方先生還是不要阻攔的好,你雖然是朝廷命,可也不能慫恿鼓生員鬧事,怎麼?莫非你是主使?”
方孝孺怒道:“難道你還想把老夫抓起來不!”
蔣瓛毫不退讓,針鋒相對道:“若你是主使之人,那麼也難以逃!自有大明律法來治你的罪!”
“好好好!好的很!”
方孝孺此時非常生氣,極其氣惱的說道:“就是本主使的,你若是不怕天下非議,就把本抓起來好了!”….一聽這話,解縉也勐然一驚,趕攔阻道:“方先生!他就是想要給你找個罪名……”
“那又如何!”
方孝孺一甩袖,正義凜然得道:“有什麼罪責本擔著就是了!”
明知道這是別人挖的坑,可方孝孺是往里面跳!
解縉見他如此執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待在原地心里著急,左右為難。
就在錦衛即將手之際,張輔從皇宮里面出來,朗聲道:“蔣指揮使,為何此還這麼吵鬧?”
說話之間,人已經來到了跟前。
蔣瓛哪里不知道張輔必然是得了皇帝的旨意所以才會前來,
因此客氣的拱手行禮,道:“張大人稍安勿躁,事已經查清楚了,待會兒把他們通通抓詔獄當中,那就安生了!”
張輔點點頭道:“那就好,只要此不吵鬧那就無妨……”
轉頭看一下方孝孺,臉上做出微微吃驚的表,趕上前兩步行禮道:“原來是方先生啊,幸會幸會!莫將有幸讀了方先生的兩道奏疏,文采真好……”
有道是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方孝孺此時理虧,便耐著子拱手回了一禮。
張輔看看方孝孺解縉等人,又看看周圍的錦衛,還有外面圍觀的百姓,
便道:“方先生,若是按照大明律法,錦衛現在就可以抓了你的學生門人,把他們通通下進大獄,而且名正言順,誰也挑不出理兒去,這點先生可認?!”
此時方孝孺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學生,心里也有些發苦。
當初帶他們來京城,倒不是為了讓他們給自己壯聲勢,自己也用不著。
而是為了言傳教!
通過自己的言行,來教育學生是該如何行事為人,該如何踐行圣人的教導。
沒想到一個不察,竟然落下話柄!
真要秉公辦理,那自己的學生不得一頓責罰……
他雖然格執拗,卻也不想害了自己的學生。
于是道:“本……認!”
“方先生認了便好!”
張輔請接著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想必陛下也不愿輕易責罰先生……先生不是要建言嗎,那就先辯論一番先生的諫言是否妥當,總不能先生說什麼朝廷就得聽什麼吧?”
“陛下說會在承天門外設立高臺,到時候就請先生登臺辯論,先過了人心公理再說!”
一聽要設立辯論臺,方孝孺頓時生出八分豪氣!
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自己的建言當然愿意皇帝聽從了!
可是從朝廷以及皇帝而言,如果誰的話都要聽,那豈不是了套?
還有什麼綱常法紀?
在京之前,方孝孺就已經做好了自己的諫言被駁斥的準備,同時也做好了據理力爭,堅決諫言的的準備!
若是能把這件事當眾辨別清楚,那麼必然能夠引起更多的人響應!….因為這件事必然轟天下!
到時候息兵止戈,與民休息,就會為天下人的共識!
就連皇帝也無法輕易扭轉!
所以方孝孺立即說道:“好,本愿意登臺,就大明國策,與天下之人辯論!以求得到天下認同的公理!”
“如此就好……”
張輔話鋒一轉說道:“可是先生今日帶著學生興師眾的前來宮叩闕……”
方孝孺立即行禮道:“這是在下的過錯。”
張輔卻沒有回答他,而是閃躲開不他的禮。
方孝孺明白他的意思,便對自己的學生說道:“今日是為師莽撞了……”
轉過來,屈下拜,跪倒在地上,朝著承天門叩頭行禮道:“微臣漢中教諭方孝孺行為魯莽,微臣有罪,多謝陛下寬恕……”
其他門人學生,故好友,也紛紛跪倒在地,“多謝陛下寬恕……”
說著與方孝孺一同,行叩拜之禮。
同時心里也長舒了一口氣。
叩闕本來就是一件讓皇帝面無的事,即便一時占據上風,也會讓皇帝記恨在心的。
就像別人抓住你的把柄,當眾宣揚出來,讓你下不來臺,固然當時會認錯,可后來你心里能不記恨他?
況且今日這件事本來就是方孝孺和他的學生有錯在先!
張輔掃了一眼圍觀的百姓,高聲對方孝孺等人教訓道:“爾等都是讀書人!深皇恩,做出如此無狀之事,實在辜負朝廷!爾等好自為之,不要再行悖逆之事!”
“是,多謝陛下隆恩……”
站在一旁的張輔見狀,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現在方孝孺等人當這種為百姓的面,叩頭認罪,總算保住了皇帝的臉面。
他還真怕方孝孺不管不顧自己的學生!
設立辯論臺,滿足了方孝孺的心意,沒有責罰他的學生,換取他乖乖磕頭認錯……
……
“陛下……”
謹殿里,張輔回來復命。
看到正在理奏章的朱允熥,便湊到跟前小聲提醒道。
“回來了,事辦得如何?”
朱允熥正在批閱一份奏章,頭也沒抬的問道。
張輔陪著笑臉道,“陛下還真是神了!一聽說設立高臺與天下有識之士辯論,方孝孺立刻就叩頭請罪了……”
說完了這話,又覺得不解氣,“陛下,既然大明律法說生員不能妄議朝政,那干脆把他們抓起來不就行了?”
朱允熥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反問道:“你覺得抓幾個人,就能解決問題嗎?”
“額……”
張輔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朱允熥說道:“這不是方孝孺、解縉激進的問題,而是整個天下人,對于大明今后國策走向的問題。”
“以文立國還是以武立國,是該保持強大的軍事力量,還是該馬放南山,這件事不弄清楚,以后還會有麻煩。”
“額,陛下說的……真是深奧,我都沒聽懂……”張輔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道。
接過來王忠奉上的茶水,朱允熥喝了一口道:“大明要出兵倭奴國,反對的不僅僅方孝孺他們,還有很多人,只不過沒有那麼明顯,沒有那麼顯罷了……”
“不過你要知道,越是藏在水底下的,才越是危險。”
張輔不解道問道:“那陛下為什麼還要設臺辯論?”
“蠢貨!你怎麼還不明白!”
朱允熥不耐煩的道:“借著設臺辯論,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曉此事!借此統一天下人心思想!朕正好定下國策!”
“以后用兵的地方多著呢,朕可沒有不想再聽到其他聲音!國策既定,天下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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