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道：“他們也都在這家醫院，不過是不同樓層，韓爺爺現在況非常不好，不能再刺激了，韓媽媽暈倒過一次，已經醒了，來過一次，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韓爸爸在陪。”

白書若道：“那、那我先去看看媽媽。”

葉彩月在下面一層，為了靠近韓旸廷，包了一層的vip病房。

默然地坐在床上，韓東北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但葉彩月完全不搭理他。

“阿月，你這樣又不吃不喝的也不算事啊，別到時候兒子醒了，你自己卻倒下了。”

葉彩月無于衷。

“可是你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用呢？兒子的車禍不是你造的，誰都知道，全世界你最疼他啊……”

不知道是不是韓東北勸得煩了，葉彩月突然抓過韓東北遞來的杯子往地上狠狠一砸：“沒錯，我就是比誰都在乎我這個兒子，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他了，我生他養他，從小看著他長大，不像你，你從來沒有管過他，所以即將失去孩子的這種心你永遠不會了解，你給我滾，如果兒子不醒來，你以后別在我面前出現！”

韓東北被吼得無言以對。

沒錯，他是沒有陪過韓旸廷，所以韓旸廷出事后，就他沒有暈倒。

不但沒有暈倒，還理得像是局外人。

可是，如果他也倒了，那這個家還有誰？

韓東北煩悶之際，白書若來了。

“爸爸，媽媽。”白書若進來，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葉彩月看了一眼白書若，眼稍有好轉。

但也沒有好多。

白書若越是在這里，就越想兒子了。

白書若走到葉彩月面前，抱了抱，然后兩個人一起抱頭痛哭。

韓東北見狀，倒是松了一口氣，們能哭出來更好，要是一直悶不吭聲，那才嚴重。

他不介意自己被嫌棄，只默默地出去清潔工過來把這間房收拾一下。

凌風和白書楠也進去安了一番。

凌風是韓旸廷的朋友，葉彩月是認識的，但葉彩月不認識白書楠，知道是白書若的妹妹后，的臉又好轉了一眼。

興許是有年輕人的安和陪伴，葉彩月的話也多了兩句。

但氣氛依然很沉重。

韓東北不介意自己被嫌棄，葉彩月再怎麼拒絕他，他也得著頭皮去照顧。

他讓家里送了一桌菜來，擺在房間的圓桌上，招呼大家過來一起吃。

“阿月，幾個孩子這麼老遠趕來，不如跟他們吃頓飯吧。我知道你沒有胃口，不想吃，但是你不吃，他們幾個小的也不好意思吃，我的意思是，你、你多吃一點。”

韓東北的語氣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只有兩個人在，那葉彩月肯定是不想吃的，但是小輩們都在，飯也上來了，不吃也不行。

……

傍晚，凌風和白書楠從醫院出來。

凌風家里有車在醫院門口等著，上了車后，白書楠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托著腮沉思。

凌風從車里拿出一瓶汽泡水，擰開蓋子遞給，“喝點冰水吧。”

白書楠接了過來，仰頭喝了好幾口，再把蓋子擰上。

凌風道：“世事真是無常，我一直覺得韓旸廷是個非常牛的人，可沒想到他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白書楠問：“好端端的，怎麼就車禍了呢？是哪一方的責任？”

“這個我倒沒有了解，我看韓家人一個人都悲痛絕，也就沒好意思問，不過阿力應該清楚，我一會兒問問他，一定要把原因查個水落石出。”

白書楠道：“必須要查清楚。”

凌風又對白書楠道：“現在你也奔波了這麼久，韓家眼下是不方便招待你了，你要不先跟我回家吧？”

白書楠搖搖頭：“我去住酒店。”

“來都來了，住什麼酒店？我家又不是沒有房間。”

“城的習俗，我妹夫出了這麼大的事，那我也就不能寄宿別人家，否則會給你們家帶來晦氣。”

“這是哪里來的說法？北市沒有這種習俗，再說了，你妹已經出嫁了，是韓家的人，跟你住我家里沒有關系。”

白書楠依然搖搖頭：“去了你家，我還要應付你家里人，一番寒暄下來時間就過去了，不如我去酒店住方便。你也早一點休息吧，如果有時間，記得查一查車禍的原因，我妹那個人沒有什麼心眼，就怕被人糊弄。”

“那行。”凌風也不勉強了，他讓司機開車，送白書楠到家附近的酒店。

……

白書若今天住在醫院，葉彩月的隔壁。

icu有嚴格的探視時間，只能守在這里，隨時等著韓旸廷的消息。

夜了，一個人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韓旸廷。

一直以為，自己這一趟回來，依然能撲到他溫暖的懷里撒，可是才開始學會撒的呀。

想著想著，眼淚又流下來了。

韓東北原本一直在葉彩月面前鞍前馬后的，現在白書若來了，他就又多了一個伺候的對象，他給白書若送了些飲料和面包甜點過來，吃一些。

白書若自然是沒有胃口。

抹了一把眼淚，然后問韓東北：“爸爸，這車禍……是什麼原因？”

韓東北道：“就是有輛卡車剎車失靈，沖撞過來了，司機沒及時躲避開，車被撞翻了，旸廷他坐在后排，當時還在回復郵件，也沒有系安全帶，所以就……”

白書若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通事故中常見的類型。

但是韓旸廷的份和財力都不一般，所以白書若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司機沒有人指使吧？”

“肇事司機也沒有逃，已經被拘留了，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白書若了一把淚，心想，這難道就是韓大哥的命嗎？

他含著金鑰匙出生，前三十年尊貴無比，又驚才艷絕，天妒英才？

……

拘留所，阿力翹著二郎在探視室等李猛出來。

李猛，就是這起車禍的肇事司機。

因為構了事故，家屬這邊又不肯私了，所以他只能在這里候著。

今天，李猛已經被審了好幾了。

看到阿力的時候，他怔了怔。

這阿力沒有穿制服，一的牛仔，看著是個糙漢，江湖氣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