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李猛問。
阿力翹著二郎,指了指前面的椅子,一副大佬派頭:“坐!”
李猛坐了下來。
阿力拿出一煙,又拿出打火機,正要點著,后來看到墻上“止吸煙”的標語,他又將煙和打火機都扔到桌子上,隨后道:“聽說,你兒子兩個月前出國留學了,對吧?”
李猛突然一僵,但隨后他又恢復了鎮定:“你問這個干什麼?我兒子有個姑媽在英國,他去投靠姑媽了,順便去那邊讀幾年書,勤工儉學。”
阿力坐著,一只手放在桌面上,食指在桌面上時不時敲一下,仿佛是在進行什麼思考,李猛的目忍不住地盯著他的手指看。
“英國留學,沒有獎學金的話,一年至也要二十多萬吧。你兒子高中兩年的績單我都看了,一塌糊涂,顯然沒有獎學金,你開大貨車的,一年到頭賺的錢全都給兒子讀書了?”
“我老婆也有活干,我夫妻倆不止賺這麼一點,再說家里老頭還開小超市,供一個留學生,我供得起。”
阿力笑了笑:“你老婆在超市當收銀員,一個月三四千,你爸雖然開了一間小超市,但是他有心臟病,常年都要吃藥,能存這麼多錢?”
“我兒子的姑媽也能補一點,不行嗎?”
“真不巧,你兒子的姑媽我們也調查過了,在英國刷盤子,每月是能賺兩萬塊,但自己在英國要生活,存下來的錢還要養自己的孩子,幫襯你兒子?又不是活菩薩。”
李猛明顯慌了一下。
隨后,他看著阿力:“你問我兒子的事,究竟是什麼目的?難不你也有親戚想留學?”
阿力依然是吊兒郎當地坐著:“我的目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我就一句話,你能通過不法的手段害人,那我就以牙還牙,你說,我會先從誰的上手?”
李猛終于不淡定了,他一下子從椅子站起來,再拉著阿力的領。
“怎麼,想打架?”阿力問。
他一只手抓著李猛的手,力道很大,慢慢地,慢慢地將李猛的手掰開。
“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保證你免于牢獄之災。如果你不說,那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你知道你撞的人是誰吧?北市首富,你攤上大事了兄弟。”
李猛坐下來,一副痛苦糾結的樣子。
好一會兒,他才道:“其實,我做事的那個人,我并不知道他是誰,因為他是通過我一個老鄉找到我的,那個老鄉幾進幾出的,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易也是現金……他們給了我十大箱的紙幣,我數過了,有七百萬。”
……
阿力從拘留所出來后,看到凌風還在外面等著。
他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凌大。”
“問得怎麼樣?”凌風著急地問。
阿力道:“李猛是人指使,我全程都錄音,一會兒我把錄音發給你,你自己聽,還有,我要去查李猛的老鄉。”
“行,那我等你的回復,有什麼需要我去疏通的,盡管說。”
……
這一整個晚上,白書若都沒有怎麼睡著,醒一會兒又做一會兒夢。
夢里全是韓旸廷,夢到他抱,又夢到他帶去爬山。
想到和他在國外潛水、跳傘的經歷,不又淚流滿面。
所以到了早上,的眼睛都是腫的。
天一亮,就趕去找葉彩月。
因為韓家的財力,醫生每天都會主過來跟家屬匯報韓旸廷的恢復況。
白書若到了一會兒,醫生們就來了,一個年長的姓高,后面跟著好幾個中年的,都是這方面的專家。
“韓夫人,從昨天到現在,我們連夜監診了韓先生的況。”
葉彩月和白書若都趕問:“那況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高醫生語氣顯得委婉:“這恢復嘛,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他傷得很重,幾乎傷到了腦干,而且大腦里面有瘀,瘀的排干也是需要時間的。”
白書若又忍不住落淚。
葉彩月一開始也哽咽,但忍住了,并深吸一口氣道:“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救回來,用全世界最好的儀,最好的治療手段,不管花多錢,我都可以出。”
“韓夫人,您不用擔心,韓先生的生命是無憂的,就是……怕后癥,您做好心理準備,他最壞的結果是癱瘓在床,以后只能像植人一樣生活。這好的結果嘛,是他也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關鍵還是看他個人的表現。”
……
icu每天可以去探視兩次,一次是早上,一次是下午,每次十五分鐘,每次進去一個人。
因為韓家的財力,所以白書若他們進去的時間可以延長,每人可以進去十五分鐘。
那天,葉彩月和白書若都猶豫著沒有第一個進去,們到現在都不想面對韓旸廷的現在。
所以,先進去的是韓東北。
韓東北進去不到10分鐘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臉表現得樂觀:“旸廷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他的臉很好,我相信他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不信你們進去。”
白書若知道韓東北是在安們,他不能表現出失落的樣子,以免們擔憂。
第二個進去的是白書若。
床上的韓旸廷跟昨天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上滿了管。
白書若因為有心理準備,所以這一次心里起伏沒有那麼大了,平靜地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
“韓大哥,我又來看你了,也不知道你昨晚睡得好不好?我昨晚一直在做夢,夢里全是你……”
了一把淚,仰了一會兒頭,再低頭把臉湊到他的臉面前,仿佛這樣可以依偎著他。
“白大哥,你不想聽聽我回城后,都經歷了什麼嗎?我參加了答辯,照了畢業相,畢業那天,好多同學的家屬都來了,我當時特別希你也在,但是你忙,我理解的,可是,如果時能重來,我還是希你和我一起回去,因為我明明希你在我邊,那我就應該任一點,這樣人生才不留憾啊,你說對不對?”
白書若說了很多話,十五分鐘一直是在說個不停。
以前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是這麼能說的一個人,跟話癆一樣。
說著說著,突然覺韓旸廷的手指了一下。
當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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