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瞧著裴朝這個樣子,其實也都心知肚明。
只是他們這些做小輩的,對于長輩們的卻也不能說什麼,玄汐緩緩起沖其他人打了個手勢。
這些人紛紛退出了正廳,裴朝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角勾起一抹溫笑意。
幾個小輩走出了前廳,顧朔是主家,親自命人在花廳里安排宴會,給這幾位從京城來的天家貴胄接風洗塵。
玄燁瞧著這一宅子風景不錯,提議宴會前能不能在莊子里欣賞一下景。
顧朔自然應了下來,當下一行人便沿著花樹林間散步,邊走邊看著四周的風景。
走著走著卻是分了幾撥人。
慕無憂子比較歡走得快一些,偏生拉不傾歌郡主,傾歌郡主子比較懶散跟不上慕無憂的步調。
慕無憂的武功不弱,輕功最是拿手,深得慕侯爺的真傳,哪里能比得上。
這邊拉扯,那邊又被太子玄燁嗆了幾句,說強人所難,這下倒好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饒是太子殿下的也罵不過慕無憂,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倒是越走越遠,不一會兒消失在林子里。
傾歌郡主落在了后面,正好和后走著的裴俊并行。
兩個人像是心有靈犀一樣,走在了一。
一陣風刮過,竹葉朝著傾歌郡主的腦袋上落了下來,裴俊下意識抬起袖替遮擋了一下,竹葉著他的靛青袖落下來。
兩個人頓時都被裴俊這個作給驚了一下,裴俊臉頰微微漲紅忙咳嗽了一聲笑道:“瞧著太子殿下與無憂郡主倒也是有趣得很,他們一向都這般吵架嗎?”
傾歌郡主耳朵尖微微紅了幾分,臉上的笑意更是濃了一些,從袖子里出來一個小紙包,打開居然是另一種糖果。
自己了一顆,剩下的都送給了裴俊。
裴俊很自然的接了過來,和認識時間很短,卻是將一輩子的糖都從這里吃到了。
裴俊也了一顆,剩下的又傳給了邊這個吃糖的姑娘。
傾歌郡主重新放回袖子里,低聲笑道:“其實太子殿下和無憂郡主兩個都是很好的人。”
“郡主待人很講義氣,若是對了的脾,是那種替朋友赴湯蹈火都不帶眨眼睛的人。”
“太子殿下也很好,溫文儒雅。”
“我也不曉得,他們兩個怎麼就喜歡互相嗆對方,大概是無憂郡主進宮后,帝陛下和皇夫大人老是拿著他們兩個做比較。”
“經常說無憂這丫頭多好的孩子,我們家玄燁就比不上這丫頭之類的話!”
傾歌郡主學楚北檸說話,學得還像,一邊的裴俊角微翹,笑了出來。
裴俊低聲笑道:“這大概也是從幾歲的時候就記了仇了!”
兩個人同時笑出了聲,卻又忙閉了,畢竟背后嚼太子殿下的舌子,不太好。
他們止住了笑,互相看著對方,保持了默契的沉默,此時他們是坐在同一條船里的人,因為共同的小更多了幾分親切。
唯獨顧朔和玄汐兩個人被落在了最后。
兩個人手了這麼多次,中間確實有些恩怨,后來玄汐親自來瓜州狠狠折磨了顧朔幾次后,倒是將這個場子找了回來,心頭寸著的那子勁兒散了不。
不過兩個人走在一起還是不說話,顧朔是不敢說,他笨拙舌說錯了,豈不是更加惹惱了。
玄汐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按理說仇也報了,人也被親自敲打了,之前被顧朔在后腦勺上弄出來的包早就散了。
地下暗河被他關了那麼久,也將顧朔在煙花之地關了那麼久,還讓他穿了一回裝陪著喝酒,給跳舞,將他欺負狠了。
互相折辱后,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玄汐沒話找話,揚起下點向不遠的裴俊和傾歌郡主冷冷笑道:“喂!你弟弟的桃花開了!”
顧朔一愣,一直心思都在邊子上,此番一提醒,他這才朝前看去,隨后若有所思。
“看來得準備聘禮了!”
“只是傾歌郡主到底是皇家……”
“切!”玄汐輕笑了一聲,“正因為生于皇家所以才難以遇到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
“傾歌妹妹是個好姑娘,子單純,若是你弟弟以后敢利用做什麼,我玄汐把他的頭擰下來!”
說罷冷冷掃了一眼顧朔,顧朔也不知道為何,覺得這個眼神看過來,覺像是要連帶著將他的頭也擰下來。
他抿了抿道:“我弟弟不是那種人!”
“最好不是!”玄汐還是對裴家有些見的,畢竟母親早些年了那麼多罪,裴家可是功不可沒。
玄汐像是有些慨道:“那些登徒子攀附皇家子不就是為了權和錢嘛,哪里有幾分真心?”
顧朔一愣口而出:“公主殿下,這世上還是有不圖權和錢的男子,圖得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
玄汐側過臉看向了顧朔,顧朔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了似的,說出來這樣的話。
玄汐定定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顧朔好得也是東島島主,他在江湖中也是說話有風,人人敬仰的人。
覺這一下子被玄汐看穿了心思,忙咳嗽了一聲道:“今日天氣當真不錯,艷高照。”
“大哥,今日是天!”玄汐冷笑了一聲,“顧公子,你腦子不清醒嗎?”
顧朔更是窘迫得厲害,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退一萬步來講,玄汐作為大晉的公主殿下,駙馬爺也不到他一個江湖人士做,他想到此就覺得不舒服,臉也難看了起來。
玄汐看著邊的男子,覺瞬間手足無措了起來,覺得他好笑的。
沉沉嘆了口氣道:“顧朔,我知道你是讓著我的,我技不如人,以后也不會找你再比武了。”
“這一次回京后,我們恩怨已消,各自安好!”
顧朔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要回京了?
隨后想想倒是覺得自己分外的可笑,不回京還能去哪兒?
可是大晉的公主,帝都是的家,也不會在江湖中流浪,漂泊,這不是該過的生活。
顧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沮喪,甚至都想要聽弟弟的話,去京城能不能考個武狀元,可那又如何?
即便是考上了,玄汐也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他份太卑微。
他的父親……
顧朔宛若被當頭一瓢冰水澆灌而下,頓時心涼了半截。
何況他還是前朝太監的孫子,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統高貴,他算個什麼東西。
顧朔微微垂眸,眼底有幾分悲涼。
他的脊背也躬下去了幾分:“公主殿下,花廳那邊已經擺好了飯菜,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