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德妃娘娘到!璟王殿下到!璟王妃到!”
隨著通報聲,眾臣跪拜聲響起。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帶著幾人一起進去,德妃幾人各自落座。
皇帝親自扶起高臺上正屈膝行禮的皇後,笑道:“都起吧。”
“謝皇上!”
帝後攜手並坐,皇帝朗聲笑道:“今日是皇後的誕辰,各位卿不必拘束,那些個規矩禮儀,暫且放一邊,來!咱們君臣共飲此杯!請!”
眾臣舉杯:“請!”
一杯盡,皇帝大笑:“眾卿請坐。”
接著殿中袖翻飛、鳴鍾擊磬。
琥珀酒、金足樽,食如畫、酒如泉。
席間言語歡暢、推杯換盞。
寒暄敷衍也好,真心好也罷,場麵其樂融融。
君陌不時往蘇璃盤中添上味,蘇璃細細的吃著。
抬起杯,卻被一隻手給擋了。
君陌朝搖了搖頭,“璃兒,酒你已飲了兩杯,這梅子湯水不錯,你嚐嚐。”
蘇璃無奈,這人狀似沒看,但一舉一他都知道。
算上方才君臣同飲的也才兩杯。
端著梅子湯水,宴才開始,竟就飽腹了。
在德妃宮裏,點心果子不斷,方才君陌又不停添菜。
都說宮宴不是吃東西的地方,但每次隻要有君陌和德妃在,都不會著。
端著杯子,百無聊賴的打量著殿中的人。
上方帝後相互敬酒,真有點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意思。
蘇璃認為,皇後娘娘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國母。
不嫉不妒,雖然不知心底如何,但至表現出來的都是大度。
有能力有手段有靠山,還有一個出的兒子和同樣優秀的太子妃,外加一個深得皇帝喜的皇長孫,這一切,足夠皇後不必去爭。
隻要不犯錯,和太子的位置穩如泰山。
再看另一側的賢妃,應當是吃過虧了,言談舉止收斂了不。
淑妃一如既往,一潭死水般寂靜。
德妃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歌舞,吃著東西,比以往有生氣了許多。
皇帝時不時的賜個菜品給妃子和大臣,蘇璃點頭,父皇這碗水端得也是有些辛苦的,要是稍微偏一點,就有人側目。
再看向下方,麵孔、生麵孔多不勝數,眷席位上鶯鶯燕燕,男子席位上推杯換盞。
瞧見衛元瑤與曲芷幾人坐在一正朝揮手,蘇璃微微一笑。
沒出嫁時,也可以與這幾人在一,說說笑笑。
現在是璟王妃,一舉一代表著皇家,無數人都盯著,實在了樂趣。
突然覺到有人在看,收回目對上了對麵的藍玉。
藍玉端起酒杯朝遙敬了一杯。
蘇璃也回敬了一杯。
藍玉正要喝下,卻被太子換了手中的酒杯。
太子不知在耳邊說了什麽,藍玉點了點頭,臉上是止不住的甜笑意,喝了梅子湯水。
蘇璃看著殿中百態,覺得很有意思。
君陌湊近,“璃兒,看什麽呢?”
“以往我都沒發現這宮宴如此有意思,子巖你看父皇,他賜菜看似隨心意,但也很有章法的,給文臣一道,必定要賜武將一道。給母妃一道,必定就要給賢妃、淑妃一道。你再看下麵王孫公子那一席麵,他們看得最多的就是家小姐那一側,假裝與邊之人談話,你看你看......”
君陌笑著在桌下了的手,看了看真如所言。
“帝王平衡,年多、懷春,再正常不過。”
宮宴過半,漸漸有了小姐們上前獻藝。
鼓掌好最賣力的,無非年輕公子們。
突然樂聲一變,一位蒙著麵紗的人著彩,急趨蓮步殿,慢垂霞袖。
不知為何,如此一位弱人一進來,便讓上首的幾位變了臉。
隻聽古琴涔涔,鍾聲叮咚,如清泉石上流。
子輕啟,唱著北方不曾聽過的小調,還帶著南方特有的糯尾音。
蘇璃注意到,上首皇帝雙手握,麵無表,像是極力在克製什麽。
皇後隻是一開始皺了皺眉,隨後冷眼看著。
淑妃眼中有憐憫,角卻有笑意。
賢妃與德妃則是一開始詫異,接著便像是在看戲。
君陌湊近蘇璃道:“聽說良妃祖籍江城,那年父皇南下,一眼便看中了在江邊浣哼曲的良妃。”
蘇璃這才知道,上方各位貴人為何如此神。
自這子開口,就聽出了這是蘭婕妤。
應當是這段日子沒了孩子,父皇又冷落了,這是耍心計固寵來了。
隻是,這隻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一曲罷,隻得了皇帝一句:“不錯,下去吧。”
蘭婕妤臉上笑意頓僵,想上前說話。
正在這時,一,上的彩卻壞了。
蘭婕妤大喊一聲,手忙腳的用袖護住前風。
皇帝是徹底黑了臉,低吼:“還不快滾出去!”
有宮娥拿來披風,扶著匆匆離去。
大殿裏靜得出奇,能聽見殿外蘭婕妤的哭聲。
最終還是皇後出來打了圓場,宮宴又恢複了熱鬧。
隻是皇帝沒一會兒便離開了,乘興而至,敗興而去。
皇帝離開,皇後也匆匆跟了出去。
眾人都拿眼去看同樣黑著臉的寧遠侯。
寧遠侯心中萬分後悔,本以為送個與良妃相像的兒宮,他們侯府肯定會恢複往日的繁榮。
一開始都好好的,也爭氣有了龍種,事怎麽會變這樣!
他知道,這個兒是徹底廢了!
眷席位上的寧遠侯夫人神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痛快。
心疼的看著上方的兒,心頭的惡氣稍稍了一些。
宮宴的主角都離開了,這個宴沒多久就散了。
眾人不敢在宮裏說,隻以目示意。
大家都知道,這個蘭婕妤將淪為人後笑柄。
馬車上,蘇璃歎著今日發生的事。
君陌隻道:“這隻怕是攀汙賢妃的惡報,隻是失寵,未丟命已是幸運。”
蘇璃讚同的點了點頭,再次歎,宮裏是非確實多。
一朝雲端,一朝深淵,誰又能想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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