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泉提問一視同仁，真的是全班一個一個挨著來，包括后面那些個嬉皮笑臉科打諢永遠把somebody翻譯傻的二世祖。

提問到最后，跟全軍覆沒也沒什麼區別，為數不多坐下的，也都是半瞄著課本答上來的。

姜泉閉眼嘆氣，一陣心累的無力，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誰。

下課后，往后面瞟了眼，定在一站一坐的兩人上，說：“星沉和江從，你們兩個跟我去趟三樓。”

說完，抱著課本甩起卷發出了班門。

這倆正負兩極被姜老太同時召見，班里人不由得一靜，紛紛扭頭目送，人一走，沒幾秒就熱烈討論起來。

姜泉沒帶他們去辦公室，而是讓他們先去空閑的教師休息室等。

江從進門就十分的不客氣，往亮棕皮質沙發上隨意一坐，閑無聊明目張膽掏出手機玩，一副到家了的主人架勢，拘謹到拽角的黎星沉盯著他都看呆了。

知道他很狂，沒想到他這麼狂。

察覺到目，江從抬起眼皮看，見還愣著，拍了拍旁邊的位子，“過來坐啊。”

黎星沉：“......”

黎星沉沒，還是盯著他，過了會兒了下想說什麼，但還沒出聲姜泉就推門進來了。

姜泉倒是對江從這舉毫不意外，也沒計較他手機的事兒，半無奈半調侃地說道：“你自己坐的舒坦，讓人家孩站著？”

說著指了下江從拍過的位置，笑了笑對稍顯局促的黎星沉說：“你也坐吧，別張，要罵我也是罵他。”

單坐這兒玩手機就應該被罵的，而他沒被責備，黎星沉一時驚訝，慢半拍地點了點頭，才慢吞吞走過去江從邊，自跟他隔了段安全距離，坐下。

江從也沒對姜泉的話反駁什麼，只余瞥到小姑娘和他中間半米寬的距離，蹙了蹙眉，一屁挪了過去。

姜泉落座的作一頓，滿目不理解，“那麼大地兒還不夠你坐？你非人家干嘛？”

江從靠著沙發背，神著點漫不經心，語氣悠閑：“沒啊，我只是想離您近點，這樣挨罵聽得清。”

姜泉：“......”

黎星沉：“......”

姜泉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說他，目移到黎星沉上，正張了張要和提起正事，又好像注意到什麼不對勁，重新看回江從，并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他兩眼。

幾秒后，姜泉瞇了瞇眼，眼神突然鋒厲起來，“江從，你談朋友了？”

“......”

黎星沉雙手乖乖擱置在膝蓋上，聽這話一出更局促了，心想老師要和江從聊這些的話，是不是得回避一下。

江從明顯愣了下，而后莫名撇了眼黎星沉，突然勾笑了，否認道：“沒談啊。”

姜泉半信半疑，警告他：“那就好，你要是再早，可真是集齊一百七十三條校規都能召喚神龍了。”

江從：“......”

姜泉目再次挪到黎星沉上，又張了張準備說正事，江從冷不丁地開口：“可能離神龍也不遠了。”

“......”姜泉話驀地卡住，幾乎是和黎星沉同時看向他。

江從笑了笑，說得無比坦：“就是吧，我有追的打算。”

“......”

黎星沉眼睛瞪得老大，再次驚了，佩服得五投地，心里尋思他可真是不把老師當外人。

還有，也不把當外人。

江從看反應覺得好笑，也確實遵從心笑了出來。

姜泉默了默，瞪他一眼，“你的事我待會再和你說。”

說完，秒換上笑容轉向黎星沉，終于把正事說出了口：“星沉，找你來呢，也沒別的事，就是我一直缺個課代表，你的況我聽你們班主任說過，績優秀發揮穩定，這段時間我也能看到......”

說到這兒頓了下，表變得有些無奈，繼續說：“咱們班的英語水平你也看到了，所以我覺得只有你比較合適，你看......”

黎星沉驚訝又害怕地“啊？”了聲，“我......我來當嗎？”

本向慢熱，不太擅長主和人流，算是有點輕微社恐，簡單的社關系里也基本在你問我答的被地位，所以下意識就有點慌，覺得自己勝任不了這種需要極強通能力的工作。

而且，是看班里其他課代表每次收作業，那陣仗就跟一對多打巔峰辯論賽一樣。

姜泉看反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黎星沉微蹙眉，垂下視線，把自己擔憂的說了出來：“我覺得我來當的話......可能連作業都收不上來。”

“哦，你擔心這個啊......”姜泉明顯提前把這點考慮好了，畢竟也能看出來子實在是安靜溫，確實降不住七班各路的妖魔鬼怪。

“這點我想好了，以后收作業呢，就讓江從跟在你后面，遇到棘手的就把他放出來嚇唬嚇唬人，我就不信誰還敢不。”

黎星沉：“......”

江從子微側，手支著頭半走神，突然被cue到，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是把他當什麼了？隨藏獒嗎？

老師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黎星沉也沒有其他合適的理由拒絕，就吞吞吐吐應下了。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以后就麻煩你跟我一起，為七班的英語努努力。”姜泉對笑著說。

黎星沉回以微笑，點了點頭起，出去帶上了門。

門關上，川劇變臉都沒姜泉的表彩，瞪著江從，“說吧，打算禍害哪個小姑娘？”

江從混不吝地笑了，“我開玩笑呢，總不能真召喚個神龍，得給校領導們留點面子不是。”

“......”

姜泉盯他看了幾秒，不知道信了沒，轉手把拿進來的那份像是文件夾的東西丟給他。

江從穩穩接住，問了句：“什麼？”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翻開，可只大致掃了一眼，原本散漫的神便略微凝滯。

接著，姜泉的聲音傳來：“國際數學聯賽排名前三，全國數理化奧林匹克競賽分別榮獲一等獎，在第29屆國際青年英語演講比賽中拔得頭籌，其他大大小小省級市級的榮譽，你拿過的，不用我再一一列舉了吧？”

說完這些的時間，足以讓江從恢復如常的神態，他像是贊同地點了點頭，“這麼看來，我好像牛的。”

姜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