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下了早讀，陸竽準備去辦公室拿語文作業，剛站起，曾響就出現在教室門口，名字：「陸竽，老杜你去年級辦一趟。」

他目四掃，落在江淮寧的位子上：「校草人呢？老杜也他了。」

同桌劉君義說：「去廁所了。」

「那你別忘了提醒他。」

曾響說完，江淮寧的聲音就從他後飄來：「找我？」

曾響嚇一跳，猛地扭頭：「對。」他重複一遍剛才的話，「老杜你和陸竽去年級辦。」

江淮寧點頭，目尋找陸竽。

陸竽跟他一起下樓，忐忑地問：「你說會是什麼事？」

「小混混的事可能有進展了。」江淮寧吊著胳膊，說話間，盡量避開樓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擔心被磕到，「你害怕進年級辦啊？」

陸竽聽出他話語里的打趣意味，嘀咕道：「誰不怕？年級辦里那幾個領導板著臉的樣子很嚇人好不好？」

「是有點嚇人。」江淮寧贊同地笑了笑，「但你又沒犯錯。」

「說的也是。」

但就是害怕呀，學生害怕老師是天。

兩人到了年級辦門口，陸竽抬手，禮貌地敲了敲敞開的門。杜一剛就站在距離他倆不到一米的門邊，聞聲回頭，朝他倆招了招手，隨後說一句：「把門關上。」

江淮寧走在後面，順手帶上了門。

年級辦里，除了那幾位包公臉的領導，還有一個穿制服的民警。

陸竽端詳了那位民警幾秒，認出他就是上次來學校做筆錄的幾個民警其中之一。被江淮寧說對了，他們過來是因為小混混的事。

民警開門見山道：「我們據你提供的線索進行追蹤，事發地點附近的監控也調取了，但那幾個小混混明顯是早有準備，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目前還沒找到人，可能他們已經不在縣城。這次過來是想問你們一些細節，希你們能多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幫助我們儘快找到人。」

杜一剛拍了下陸竽的肩膀：「別張，民警問什麼咱就答什麼。」

陸竽抿了抿，嗯了一聲。

民警重新做了一份筆錄，這次的問題更為詳細，江淮寧在一旁補充，很快就完任務，放他們回去了。

臨走前，民警提醒他們，在抓到那幾個人前，非必要最好不要出校門。像江淮寧這種走讀生，上學放學路上千萬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單獨行。民警擔心那些人會躲在暗，伺機報復。

——

下午第二節是理課，接著是班會。

理老師，也就是班主任杜一剛，佔用了半節班會課講完了幾道習題，剩下的時間就應學校的要求，科普安全知識。

「有些男生啊，就喜歡晚上翻牆出去上網，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最近學校附近流氓混混多，撞上他們有你苦頭吃的。」杜一剛沉著臉，指著門外，「看到沒有，昨晚逮住兩個九班的，到現在還在走廊上罰站。你們最好給我老實點，讓我知道有我們班男生，絕不是罰站這麼簡單！」

他說這話時，目在後排幾個男生臉上逡巡，目含警告。

擔心他們不當回事，杜一剛反覆強調，說了好長一段車軲轆話，聽得底下一眾學生昏昏睡。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杜一剛清了清略微沙啞的嗓子，最後說：「另外，宣布一個消息，這個月21號、22號、23號三天，學校舉辦秋季運會——」

上一秒還萎靡不振的班級氛圍，因這一句話轟然沸騰

拍桌子的、吹口哨的、歡呼的、跺腳的……聲音震得地板都在。

看著這幫沉不住氣的學生，杜一剛臉黑沉沉的，拾起講桌上的黑板檫拍了拍：「吵什麼吵，安靜聽我把話說完！」

大家紛紛消停下來，只不過臉上仍舊洋溢著興的紅，眼裡也閃著期待的亮，恨不得時飛速劃到舉辦運會的那天。

杜一剛接著說：「下課後，育委員到我辦公室拿報名表。班長、副班長、團支書負責拉贊助，語文課代表想一下咱班的口號。我話先說在前頭，離舉辦運會還有好幾天，學習別給我落下了。」

眾人稀稀拉拉地回應：「知道了——」

上答應得響亮，心裡想的卻是學習先滾一邊兒去吧，一年一度的運會才是最要的。

下課了，杜一剛沒停留，提步出了教室。

班裡響起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張穎陸竽的胳膊：「陸竽，你要報名嗎？」

陸竽在寫晚上要的英語作業，聞言，停下來看著：「你看我像是運神經發達的人士嗎？你想報名？」

「報個短跑吧。」張穎說。

「厲害，支持你。」陸竽豎起大拇指，「到你跑的時候，我一定最大聲喊加油。」

「哈哈哈，我爭取拿冠軍。」

陸竽正笑著，看見江淮寧靠著后桌百無聊賴地翻書，邊的笑容霎時收斂了。他的手臂傷了，沒辦法參加任何育項目，會不會到憾？

男生似乎對競技類的育運很興趣。

而他別說育運了，完作業都是難事。

最近布置下來的各科作業，他都只做選擇題，剩下的題目掃一眼，大致在腦子裡過一遍就放到一邊。例如數學，大題他就列個解題思路在旁邊。語文就完全沒辦法了，只能徹底擱置。

好在各科老師能理解他的不便，沒有就作業完況找他麻煩。

江淮寧翻過一頁資料，倏然轉頭看，陸竽沒來得及移開視線，與他的目對上。江淮寧笑問：「哪道題不會？」

「沒有。」

陸竽淡笑，沒掩飾住眼底的失落。

——

第二天午休前，付尚澤拿著運會報名表四抓壯丁，員大家踴躍參加，並且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言論。

「同學們，聽我說，這是高中生涯最後一次運會了！到了高三，運會可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大家要珍惜機會啊……」仟韆仦哾

他音量大，自帶大喇叭效果，回聲盪過教室每個角落。

轉了一圈，付尚澤來到陸竽的桌邊，手臂墊在桌面的書堆上，出標準微笑，像極了推銷保險的：「陸竽同學，語文課代表，大，確定不報個項目嗎？你同桌張穎同學報了兩個項目欸！」

陸竽撐著額頭，一副「求放過」的痛苦模樣：「不是我不給面子，我實在是沒半點運細胞。」

「沒事沒事，育神是重在參與。」付尚澤鼓勵，「別怕自己不行，到時候全班同學都會為你加油助威。」

陸竽招架不住的時候，正巧看見江淮寧在笑。

「呃，還剩哪些項目沒報滿？」陸竽不想被取笑，弱弱地聲明，「事先說好，我不擅長耐力型的運，實在不行給我安排一個短跑。」

態度一鬆，付尚澤就來勁了，掃一眼報名表，很憾地告訴：「短跑類的項目都沒了，給你安排一個一千五百米跑吧？」

「啊？」陸竽驚愕地張大。

一千五百米，跑完還有命嗎？

拚命搖頭拒絕，然而付尚澤已經提筆，把的名字填寫在一千五百米那一欄，而後握拳在眼前晃了晃：「相信我，你能行，咱慢慢跑，沒關係的。」

陸竽悔恨不已，就不該鬆口！

－－－－－－題外話－－－－－－

陸竽：……想死……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