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姝言差一點就睡過頭了，梳妝打扮后出攬月閣見程音在等著自己，寧姝言一驚：“你怎麼來了？為何不進來？”

程音盈盈一笑：“我也才走到這里。”

今日穿了一襲淡綠的長，外披了一層淺黃薄紗，鬢間的海棠花發釵上垂下的水晶在一顰一笑晃之中閃出和的暈。平時里穿的都比較艷，今日這一番倒是襯的靈可人，清冷的面容上添了幾分婉約。

“我昨日回去后才知道是你的生辰，本想著晚上給你送生辰禮過來，但是皇上去了你宮里，所以這賀禮來的晚了。”

說著拿著手中的錦盒到寧姝言面前：“我知道你宮里的好東西也多，你別嫌棄。”

寧姝言接過錦盒，沒想到宮中竟有人還掛念著自己的生辰，而程音并非只是走個形式而已，也許是真把自己當姐妹，心中涌起一熱流，似春風融融拂過一般。

“我怎麼會嫌棄。”

程音有些不好意思瞧，咬了咬角：“你快打開瞧瞧。”

寧姝言含笑打開錦盒，見是一只上好的翡翠手鐲，淺藍中好似著冰一般，水潤似清泉，沁著華。

“一看這品質就極佳，謝謝你程音。”揚輕笑，淺淺的梨渦中流著甜甜且愉悅的笑容，如明的一般融化了冬日的寒雪。

程音展一笑：“謝什麼，我下個月生辰，你也要還回來的。”

寧姝言噗嗤一笑：“哪有人問著要禮的。”

閑聊了幾句，程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昨日皇上沒有怪你掌摑宓婕妤那件事吧？”

寧姝言搖搖頭，發髻上垂下的流蘇跟著沙沙作響：“沒有。”

“那你和皇上和好了？”

寧姝言含笑著點點頭：“嗯。”

程音把玩著手中的絹子道：“恐怕你這一去請安，又得遭多人白眼了。”

寧姝言淺淺一笑：“習慣了就好。”

兩人走了一段路見宓婕妤在前方，看到了寧姝言和程音兩人加快了腳步去棲宮，好像躲著一般。

后面接連三日，蕭煜也只去了攬月閣。許是小吵怡的緣故，寧姝言總覺得蕭煜待自己好像更好一些了。

次日宓婕妤去棲宮請安后，本是準備回宮的，卻又走去了另一個方向——儀和宮。

莊妃回宮后才坐下一會兒，正準備喝坐胎藥，就聽宮人來稟報宓婕妤求見。

莊妃那畫的又彎又細的柳葉眉微微蹙了蹙：“來作甚？”

“說有要事要見娘娘。”

莊妃端起坐胎藥，看著碗里的藥濃黑，散發著一酸苦的味道，整個致的臉都皺到了一起，憋著自己仰頭喝下。

又連忙拿起宮人端過來的棗含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吐出棗核。了梳的一不茍的發髻：“讓進來吧。”

不一會，就見宓婕妤被宮扶著小碎步而來。

“臣妾給莊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聲音清脆悅耳，面容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禮數做的也極其到位，畢恭畢敬的模樣與往日迥然不同。

莊妃把玩著桌上的茶蓋，懶懶道：“何事？”

宓婕妤眸輕揚，凝視著莊妃那姣好的面容：“臣妾今日是來賠罪的，初宮時臣妾不懂規矩，沖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莊妃不由細細打量著宓婕妤，眼中盡是探究之意，冷笑道：“喲！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宓婕妤洗心革面了嗎？”

宓婕妤幽然起朱：“為了咱們的敵人，臣妾愿意以娘娘馬首是瞻。”

莊妃手微微一滯：“起來說話。”

宓婕妤盈盈起，頭上的珠玉相時發出清列而響亮的聲音，角浮著慧黠的靈：“娘娘，皇上一連三日都在攬月閣中，怕也是許久未來見您了吧？”

莊妃端起茶盞，淡淡道：“說重點。”

“如今攬月閣那位得寵，且不把娘娘放在眼中，不如娘娘與臣妾聯手，敵多寡眾……”

莊妃聞言不屑的冷笑一聲，寧姝言討厭，同樣的宓婕妤更讓人討厭，且又不是失寵了，憑什麼和聯手？自己是什麼地位，是什麼份？同只是云泥之別，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只會降低了自己的份。

揚一揚下：“宓婕妤怕不是在說笑吧？本宮為四妃之一，又沒失寵，你憑什麼覺得本宮會和你聯手？”

宓婕妤微微一愣，沒想到莊妃會拒絕自己，思忖片刻又道：“娘娘若是此時不制昭修儀，來日必定會搶了您的恩寵。”

莊妃凝視著，面容漸漸冰冷：“本宮這麼多年以來久寵不衰，敢肯定在皇上心中是絕對有地位的，本宮若是想邀寵，后宮無人能極本宮，本宮何需與你同流合污？”

平靜的臉龐上散發著一種自信且不可逾越的傲氣。

宓婕妤攥著手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什麼同流合污？莊妃難不就是個善良之人？裝什麼清高。

“行了，退下吧。”莊妃有些疲倦的了太，不想與再說話。

宓婕妤咬一咬牙：“娘娘可以考慮一番，若是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讓宮來告訴臣妾。”

莊妃攏一攏頭上的步搖，并不言語，神清冷。

出了儀和宮，宓婕妤才吐了一口憋著的氣，對著香玫道：“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反而讓我還被嘲諷了一番。”

香玫也沒想到莊妃會拒絕，想過莊妃傲氣，沒想到如此傲。

細細想來許是著急了一些，垂頭道：“是奴婢考慮不周，莊妃娘娘如今并未失寵，自然不愿同小主聯手。”

宓婕妤眼波悠悠一轉，想到了什麼，腦中浮現出容妃的面容：“容妃！還有容妃，失寵了，且也恨昭修儀。肯定愿意同我聯手對付昭修儀。”

香玫沉思片刻搖搖頭：“容妃頭腦簡單，行事莽撞張揚，小主同一起只會適得其反，恐怕遲早有一日會被拉下水。”

宓婕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算了，以后再說吧。”

本以為自己宮，便可踏上寵妃這條路，可自從上次在與禧婕妤和昭修儀發生爭執后，皇上便不顧兩國聯姻冷落自己。

想當上寵妃，唯有除去寵妃，這才是最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