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郭嬪狠狠的摔杯子。「娘娘,可不能再摔了,娘娘晉封是喜事,娘娘在宮裡砸砸摔摔的,若是有心人傳到陛下耳里,就不了。」姑姑勸道。
「陛下明明答應我晉妃位時要給我封號,結果又是郭妃,郭嬪到郭妃,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郭嬪姣好的面容滿是不甘。
「怎麼不值得高興?到八月十五前,娘娘都是這宮裡位份最高的人。」姑姑勸說,「就是封號,這次的初封的嬪妃也都沒有封號,許是咱們陛下就沒覺得封號是什麼要的事。」
「有封號和沒封號是雲泥之別,陛下怎麼會不以為意。」郭嬪發了脾氣現在分析事實,「我承寵後晉為嬪,是李太后不願意,陛下執意要封我,但卻不給我封號,算是對李太后的妥協。」
「如今我封妃又沒有封號,難道又是李太后從中作梗?為什麼老是和我過不去?」郭嬪恨道。
「娘娘,按說無子封妃,娘娘已是殊寵,娘娘現在的重心可不是在李太後上,而是早早在皇後進宮前生下皇長子才是。」姑姑說,「現在宮裡人多了,爭寵才剛剛開始。」
「現在新人的殿室還沒分,我要那個王人到我宮裡來。」郭嬪說道。
「其他人的殿室都還不曾分配,王人的卻已經早早定了殿室,陛下定的,景宮側殿。」
「景宮如今還沒有主位,陛下把放在那是什麼意思?」郭嬪探究的問,「不過若是皇后的親妹妹住在我宮裡,皇后敢給我穿小鞋,我就讓妹妹無鞋穿。」
「既然王人不行,那就選一個和皇后在儲秀宮走的近的人住進來。」郭嬪無所謂的說。
「皇后在儲秀宮最親近的兩個,一個是楊嬪,一個是劉嬪,現在宮中高位份嬪妃,二人是決計不會分到翊坤宮來。倒是有一位崔一如,從前總是和皇后一起用餐,只是後來好像生份了。」姑姑說。
「那就了,看能不能從那套取些皇后的。」郭嬪說。
陳矩思索再三,還是決心他親自去和未來的皇后說,隨意頂了一個小太監的差事,跟著張去安定坊。
張上車瞅了陳矩一眼,「哎呦,這不是陳公公嘛,怎麼如今干起小太監的事了?那咱家怎麼生的起。」
陳矩一把把他拉上車,「行了,知道張公公你燒了一口熱灶,就讓我沾點張公公的,認認皇後娘娘的門朝哪邊開。」
張整理一下儀容,「這你就錯了,我可不是燒了一鍋熱灶,而是冷灶燒熱。」
「知道公公高瞻遠矚,眼非凡。」陳矩說。
張呵呵兩聲,顯然十分用。「眼什麼的另說,不像馮尚那傻缺玩意得罪了娘娘就好。」
張此次出宮是給陛下送信去的。到了安定坊,王千戶家中已經是裡外都有全副披掛的侍衛守衛,王容與的院子,如今輕易不能進去,還要宮通傳。
「小的見過娘娘,恭賀娘娘。」張進去就先行大跪禮,王容與已經被跪的麻木,揮手起后溫言說,「我與張侍頗有淵源,張侍日後不用行此大禮。」
「娘娘寬厚,小的卻不能恃寵而驕,禮不可廢。」張笑道,「小的這次來是想問娘娘,對坤寧宮可有什麼改造意見?」
他從口拿出信封高高舉起,宮芙蓉過來接過遞給王容與。芙蓉和雲裳,冬至,惠蘭是這次出宮伺候王容與的宮,梅東姑姑因為對娘娘指手畫腳的招了娘娘的厭棄,如今都不能近伺候,這位娘娘可不是能被擺弄的主,餘下幾個宮便學了老實,就是看不上的喜桃也恭恭敬敬的著姐姐。
王容與拆開了信,是朱翊鈞寫的回信。
「朕何曾戲耍過你朕緣何不知?便是朕不要你,讓你出宮,也不會小氣到一包金銀都不曾給你。皇后回娘家備嫁,聞所未聞,朕好心好意你還誤會朕,那不如你明天就還是進宮來吧。
朕曾聽聞有最後選三的秀卻沒有留在宮中的,一包金銀回家自行婚假,但那個秀見過陛下如何還能看上其他男子,於是一生未嫁,孤獨終老。若你是,你該如何?」
王容與看完信不由嗤笑,想我回信說我要終不嫁,為君守?稚,無聊,已經不可能的事要什麼假設的答案。
王容與看完把信疊好放在匣子里,張看不像有要寫回信的樣子,便問,「娘娘可有讓小的帶回去的東西?」
「哦。」王容與想起什麼說,「我娘的家鄉,筍子出的比旁地的早,這剛冒尖的筍,絞碎了用冰塊凍著送上京,用鹽菜頭或者梅菜切細了和筍碎一起用香油炒,鮮咸可口,我有這道菜比平日里要多吃半碗飯。正好今年的新筍才送到,你帶些回宮,若是陛下想要嘗試,就要尚膳監做了給陛下嘗嘗鮮。」
「至於坤寧宮,讓陛下按著他的意思妝扮,我並無意見。」
張有些愕然,但是只能點頭。陳矩判斷著張的正事說完了,往旁邊一退重新跪下,「奴才陳矩,有事面稟娘娘。」
「瞧著有些眼生,有什麼事站起來說吧?」王容與說。
「奴才厚,想替妹妹芳若在娘娘這討個差事。」陳鉅說。
「芳若?可是原在儲秀宮伺候的芳若?」王容與問。
「是的。」陳鉅說。
王容與笑了,朝兩邊說,「你們都先下去,留喜桃在裡面就。」
等到人都出去,王容與看著陳鉅,「起來回話,我要是不想用芳若,你便是把膝蓋跪爛了我也是不用的。」
「奴才不敢。」陳鉅說罷站起。
「芳若想來我這,是自己說的還是你想的。」王容與問。
「是芳若想來的,托我來說,是同鄉妹妹,也不能看著在浣局苦,再說已經認識到的莽撞,已經知錯了。」陳鉅說。
「若是自己要來,心裡也該清楚,和我之間的過節,不是一個認錯,我就能心無旁騖的用。」王容與說,「得有誠意。」
陳鉅沉片刻,「郭嬪自進宮來深的陛下喜,初封為貴人,承寵后就升為嬪,李太后覺得郭嬪晉封太快,頗為不喜,陛下就沒有給郭嬪封號。此次陛下大婚,郭嬪晉為郭妃,還是沒有封號。許是太後知道了在儲秀宮幹了些什麼。」
陳鉅的潛意識就是說郭嬪就是芳若背後之人。郭嬪從芳若裡說不出,從他這說出來就沒什麼要,後宮里知道芳若和他關係的人不多。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王容與說。
陳鉅拱手問。「不知道娘娘想要的誠意是什麼?」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如今和宮裡雖然來往切,但是我想知道的卻沒人告訴我。我要八月再進宮,四月到八月,我可不想做四個月的瞎子聾子?」王容與淡淡說道。「你讓芳若自己考慮,慢慢考慮,要是願意還在浣局待四個月,就待,如果不願意,就另攀高枝,我也不會怪。」
「芳若之前在宮裡是個什麼角?我要用,我還得擔心什麼時候就把我賣給別人了,對我的作用能不能抵擋我所承當的風險,自己掂量著來,我只看果。」王容與說。
陳鉅點頭道知曉,再次行禮后出去。喜桃給王容與奉茶,「娘娘,你真準備用芳若?之前跟著王人,對姑娘說話多難聽啊,王人波斯妝容和也不了干係,是聽郭嬪的話陷害王人,如今又離了王人,要來投奔娘娘,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品不端。」喜桃的眉都皺起來了。
「你看芙蓉,雲裳,冬至,惠蘭是怎麼樣的人?還有梅冬姑姑?」王容與問。
「奴婢眼拙,不會看人。」喜桃說,「但是娘娘會看啊,誰有忠心,誰耍,還有梅冬姑姑,在娘娘面前充氣派,娘娘不也沒理嗎?」
「我也不是生來就會看人,這終日打雁的也會被雁啄了眼,誰敢把話說死。」王容與說,「梅冬姑姑說話神端著架子,人又嚴肅無,但是說的都沒錯,那些禮儀那些規矩都是我再回到宮裡都要照做的,所以我只是讓不近伺候,卻不能讓回宮,我打了的氣焰后還是要用。」
「芳若能說人出宮來見我投誠,就有的價值,我如今無人可用,就只能用。」王容與說,「好在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用的忠心,只要一種換。」
「都是奴婢沒用,如果奴婢能幹點,娘娘就不用這麼費心了。」喜桃說。
「所以啊,如果你還想繼續跟著伺候我,就要快點強大起來,無病,無憂想跟我進宮伺候,所以們現在才咬著牙在梅冬姑姑手下磋磨,們知道這是我的考驗,把們放在安全地方,才是我對們的保全。你是已經在宮中,跟著我到坤寧宮,若是你自己湊不到我跟前來,我也不會再點你的名來伺候。等到年歲我就放你出宮。」
「你的能力跟不上我對你的照拂,只會讓你深其害,人的妒忌是很可怕的。」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娘娘。奴婢不想出宮,想一直伺候娘娘。」喜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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