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神奇?」裴人將信將疑,沒有跟著去豹房,也不知道那些事,「那些道士可靠嗎?」
「如果真的有這種葯,怎麼貴妃和鄭妃都不知道,就你有。」
「你怎麼知道們沒有?」玉貴人說。
「道士都有些神神鬼鬼的本事,何況是被陛下選進宮的道士,不求長生不老,只是求子,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我能想到去跟道士求葯,貴妃們也許也想到了。」
「這麼珍貴的葯,說給就給嗎?」裴人說,看著那個匣子的眼神突然火熱起來,如果能提高懷孕的幾率,如果有了皇嗣。
玉貴人看到了眼神里的狂熱,心裡微微一曬,卻說,「我在宮裡的所有打賞和積蓄,才換來這三粒葯,我先試了,如果有用,用不了其他,剩下的就給你。」
「那怎麼可以?」裴人驚道,「這是你千辛萬苦換來的,這麼珍貴的葯,怎麼可以給我?」
「我在宮裡只有你這麼一個真心姐妹,你也知道,我一路走來不容易,才回宮時除了你,也沒有別人對我釋放善意,我們說好在後宮裡要相互扶持,我要是發跡了,也一定不會忘了你。」玉貴人說。
「姐姐是個有本事的,妹妹無用,只能仰賴姐姐照顧了。」裴人說著眼淚也落下來。兩人抱著哭一回,才讓宮人伺候著整理儀容,再依依不捨的告別。
玉貴人回到宮裡,宮人對說,「貴人真的要把這葯分給人嗎?這皇嗣可不嫌多。」
「先試試,總要先試了有用才行。」玉貴人笑道,等到宮人出去,打開木匣子,裡頭其實只放著一塊疊好的布料,雖然奢華,但是只是一塊布料。
如果真有什麼好運丸,如何能放心給裴人看管。
真以為這後宮里還有什麼真的姐妹深。
倒是不擔心裴人自己看過,做多看了一眼就合上,等到這麼說以後,只會懷疑是不是匣子里有暗格,而忽略了查看。
裴人在宮裡果然是凝目沉思,宮人問在想什麼,裴人搖了搖頭,「不對,那個匣子放在我這時我無意間打開看過,裡頭只有一塊布料,沒有其他,怎麼今天說裡面是葯呢?」
「會不會是匣子里有暗層?」宮人問。
「其實算來也有跡可循,玉貴人把匣子送過來的時候,正是才從豹房回來,那個時候陛下已經被娘娘接去瀛臺,過後不久就徹查豹房及後宮,各種違藥都要被查,尤其是在豹房伺候過的人。」
「玉貴人怕被查所以送到人這來也說的過去,畢竟宮裡從前已經嚴查過幾次,那次查就沒有嚴查到人這。」宮人說。
裴人點頭,「就當說的是真的,也當那個葯是真的,咱們先觀著。」
「如果玉貴人真的懷上龍嗣,真的會把剩下的葯送給你嗎?」宮人說。
「就算送了這個葯給我,也得我有機會伺候陛下呀。」裴人苦笑著搖頭。
皇後娘娘不在宮裡,不用去啟祥宮請安,其實宮妃們見面的機會就不多,就是私下來往也都是很斟酌,畢竟在宮裡要當親姐妹來相,可是需要擔著風險的。
但是后妃閑暇時去宮后苑卻是不限的,裴人去到宮后苑賞花,片刻后,郭妃和宮裡的人也過來宮后苑賞花,兩廂一照面,互相見禮后,就一起在宮后苑遊玩。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裴人就在郭妃的邊,然後周邊還沒有其他人。裴人低聲把玉貴人的事說了。
「還有這樣的事?」郭妃先是有些懷疑,怎麼可能這麼巧。而且周玉婷才到儲秀宮的時候勢頭很強,是為皇后的熱門,但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踢到谷底,不但連普通宮妃或者宮都做不了,直接浣局的罪人。
而從浣局回宮,就是踩著回來的。
郭妃不知道玉貴人對是什麼心,但是郭妃自己對玉貴人是很厭惡的,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把玉貴人踩在腳下,裴人也是知道和玉貴人是同鄉,所以指使特意去向才回宮被所有人都排斥的玉貴人示好。所以聽說玉貴人有這個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你覺得玉貴人跟你說的都是真的?」郭妃問。
「我也說不好。」裴人說,「雖然素日里和我稱姐道妹的,但這關係命的大事,還是說不好。」
「不過我認為,如果這個葯是真的,如果玉貴人還有機會被陛下召幸,那麼也不過幾個月,我們就能看到結果。」裴人說。
「如果真的懷孕了,還真的把那剩下的葯送給你,你準備怎麼做?」郭妃問。
「我自然會把葯送給娘娘。」裴人笑說,「那葯就是送給我,我也見不到陛下,不是浪費了嗎。」
「你真能忍得住?」郭妃說。
「我一個小人,就是有幸生下皇嗣,也是子不能憑母貴,但是娘娘就不一樣,娘娘位分高,在陛下心裡還有意在,娘娘生下皇嗣才是最好的。」
「自我進宮來,就多得娘娘庇佑,陛下的聖寵是飄忽不定的,但是娘娘的庇佑是實實在在的。我相信,日後娘娘也會多庇佑我的。」裴人非常真誠的說。
「你放心。」郭妃看著笑道,「只要我在一日,就庇護你在後宮無憂。雖然現在因為你要和我避嫌,生活差了些,但是你放心,你宮外的娘家,我幫你照顧的好好的。」
「多謝娘娘。」裴人說。
這一場宮后苑的談,除了眼前這一盆花景兒,再無人知曉。
過後兩天,朱翊鈞又留下玉貴人在啟祥宮過夜。
不止是玉貴人等到這個機會,其餘人也在等一個結果。
將近年關,皇后還在瀛臺養病,後宮里宜妃協助著鄭貴妃管理宮務,籌備過年等事宜,如今進出啟祥宮的宮妃不在數,但這裡面偏偏沒有之前盛寵的鄭貴妃。
鄭妃也是不解的很。
但是之前陛下不想見,現在為了過年的事,是不得不見,有些事,太后不管,皇后不在,那是非得陛下來過問。
雖然邊上還有宜妃跟著,但是總算是能見到陛下了。
鄭妃看著陛下的眼睛脈脈含,卻又很克制,一副我很見陛下但是陛下不想見我我就不主來煩陛下雖然我真的很想陛下神,公事公辦的說著事。
先前的事朱翊鈞都淡淡的過,直到說到皇後娘娘在哪過年的時候,朱翊鈞才正了神,「娘娘還未安康,寒冬臘月也不好挪,今年就在瀛臺過年。」
「外命婦去瀛臺給娘娘拜年,宮妃也是。但是娘娘力不濟,就不用見面了,在蓬萊閣外磕個頭就是了。」
「但是過年大典上,需要皇後娘娘叩拜行禮的場合,是否讓擇宮妃代娘娘行事?」鄭貴妃問,若是要有人代替,那麼除了位分最高的,還能有誰呢。
「不用。」朱翊鈞說,「拜天祭祖的時候,朕會代皇後向上天祖宗說明。」
「瀛臺新年務必要辦的熱鬧,教坊司要備好節目,還備上煙花,對了,今年的花燈也早些準備著,從年三十一直掛到出正月,還有冰燈,絹花的假景。」
「行了,瀛臺的事朕會讓人去辦,你們不用管了。」朱翊鈞說,「過了大朝拜后,朕也會去瀛臺小住幾日。」
「沒什麼事你們下去吧。」朱翊鈞說,「外事不決去問太后,事不決你們自己商量著辦。這些事以後不要來問朕。」
「是。」鄭貴妃心不甘不願的說,然後和宜妃一同出去。
玉貴人侍寢后二十多天,胃口不好,吃不下飯,又常常嘔吐,面有菜,人人都道是有孕了,李太后來太醫去診斷,但是太醫說時日還太早,孕相還診不出來。
「無事,如果真有孕,再有十天就該能查出來了。」李太后說。對玉貴人說,「好孩子,你的福氣來了,回宮后好好養著。」
玉貴人含帶怯的應好。
等到人走後,李太后說,「也讓人去瀛臺給皇後娘娘報個喜。」
朱翊鈞自己沒過玉貴人,自然對這樣的消息不以為意,可能是玉貴人吃壞了東西吧,吐,等到能確診就知道了。
王容與在瀛臺聽聞玉貴人有孕的消息,面上依舊笑著說不相信不在意,只是到了夜裡,一直穩定的溫,又變高了。
許杜仲現在要說最怕的東西,那就是皇後娘娘的高熱了,如今娘娘的溫又可以煎蛋了,喝了葯下去又沒用,「沒有辦法,只能又像上次那樣,去水裡泡著,直到溫下降。」
「我去準備。」無病說。
「要通知陛下嗎?」顧言晞問。
「不能瞞著,不然不知道陛下會發多大的脾氣。」許杜仲說,「我去傳信。」
啟祥宮半夜裡點燈,陛下的鑾車又是著急忙慌的往瀛臺走,皇後娘娘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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