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最終見了駙馬一面,著大肚子問駙馬,「那個人比我好嗎?」
駙馬是被抬進宮的,聞言也只沉默,「反正事已經是這樣了,我父親要去要了們母子的命,公主要還不滿意,就把我的命也要去吧。」
三公主突然笑出聲,「你心疼們母子,我這肚子裏就不是你的孩子嗎?」
「你想要我要你的命,然後你好和們母子去一家團聚嗎?」
「我會隨你所願的。」三公主說。
「你父親是個狠心的人,但是皇家不會背上人致死的名頭,你心上的人還活的好好的。」三公主說,「你們去一家團聚吧。」
駙馬聞言抬頭看著公主,三公主慢慢的起,走到駙馬邊,慢慢的蹲下來,駙馬先看到的肚子,再看到厚重的下難掩的眼紅,那是徹夜哭過的痕跡,三公主解下腰間的一個玉佩,「這是大婚時你送給我的,和你腰間的是一對。」
三公主挲著掌心半塊白玉佩,「我的妝屜里,比它貴重的玉佩數不勝數,但只有它,自你給我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把它取下來過,一直帶著它。」
「現在我還給你。」三公主說。
「夫妻結縭,白頭到老,到底是我沒有那個福氣。」
駙馬手握著玉佩,也想起兩人大婚時的深,在說話就有些哽咽,「公主,這次是我錯了,把那個人送到莊子裏去,以後我陪著你,再不找。」
三公主搖頭,「我說了要你們去一家團聚。」
「你是我的妻子,我去跟誰一家團聚?」駙馬抓著的手問。
「隨便是誰都好,不是我了。」三公主說。
「送駙馬出去吧。」
三公主要和離,朱翊鈞苦惱了一晚上,還是被王容與說服了,發了聖旨,三公主與駙馬破裂,無以為繼,夫妻和離,自后男婚嫁,互不相干。
這簡直是平地一聲驚雷。
朝堂上民間議論紛紛,三公主去了瀛臺養胎,榮昌和常壽陪同,便是昭宜,自聽了消息,也要從陝西回來。瀛臺護衛森嚴,外界的議論都進不到這裏來。
順妃本來想如果三公主執意和離,就已死相,但是沒想到陛下就這麼一個聖旨決定了,君無戲言,再無反轉餘地。順妃聞聽就暈了過去,現在躺在床上不能起來。
駙馬的爹也是朝上重臣,聖旨一下就在朝上長跪不起,「臣生有逆子,愧對聖恩。」
「年輕人的事,過去就不提了。」朱翊鈞說,「兒親家做不了,也不要為兒冤家,駙馬那,打一頓就夠了,以後再結婚,好好的對人家孩子。能和你結親的人家,誰家的姑娘不是心肝寶貝一樣養大的,人家好好的姑娘到你家,不要再欺負人家了。」
「臣無以對。」
「陛下。」有老古板出列,「公主和離,自開朝以來,聞所未聞,駙馬一事,說大不小,說小不大,這麼理,是否過於嚴重了。」
「朕的兒,沒必要為了這些七七八八的委屈自己。」朱翊鈞說,「覺得委屈,想和離,朕就遂的心意。朕是皇帝,難道還不能做兒的底氣,讓做想做的事。」
「三公主,我的兒,懷著大肚子,因為這個事哭著回宮,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一整晚一整晚的哭,瞧著朕心疼,是真心疼,如果不是駙馬被父親先打了,朕真的恨不得親自上手教訓一頓,從小到大沒有說過這樣的委屈」
「是不是一定要和離呢?」朱翊鈞說,「可以不用和離的,反正公主府一關,一輩子不見駙馬一面也是可以的,這樣面子也好看,哪裏也說的過去。」
「唯一過不去的就是公主的心裏。」
「那話又說回來了,公主是朕的兒,沒有必要委屈自己。」朱翊鈞說,「和離后,孩子出生,跟著母親姓,是兒子就封郡王,是兒就封郡主。」
駙馬被和離,不敢相信,拖著病就要去瀛臺找公主說個明白,「和離和離,兩人同意才能和離,我不同意和離,這又算的上什麼和離?」駙馬在瀛臺外囂。
三公主的宮人出來,「公主為你的面子著想,才說要和離,不然就是休夫了,你還有臉是不?」
「你趕走,榮昌大公主現在可也是在瀛臺,的子可不是三公主那麼的子,等會拿著鞭子出來,你可躲不了。」宮人說。
「我要見公主。」駙馬說。
「聖旨已經下了,公主你是見不到了。」宮人說。
「那孩子呢?」駙馬問。
「陛下在朝上已經說了,公主的孩子跟公主姓,生下來不是郡王就是郡主,以後也不勞你費心。」宮人說,說罷讓人侍衛把他送回家去,「要轉告家裏大人,以後要好好管教,不然以後總這樣跑來見公主,兩下都不好看。」
駙馬府的東西和人都被送回駙馬家,駙馬府被一把大鎖鎖住,公主府那邊也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著人去打聽,說是陛下怕三公主睹思人,讓人把公主府大修一番。
估計是徹底改頭換面。
駙馬的爹讓他滾回老家去,「只要公主還在的一天,你就不要回京城來,這樣,我們家在京城還能有立足之地。」
「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駙馬說,「這,這就是當沒我這個人是嗎?」
「你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怪就怪我,當初要是知道你在陛下的候選名單上時沒有及時給你安排親事。」駙馬爹說。
「公主也太善妒了。」駙馬娘說,「自己懷孕,也不給我兒找個人伺候,那怎麼忍?」
「大駙馬,二駙馬都忍得,唯有他忍不得?」爹氣道,「公主不是善妒,是就容不下這個,二話沒說就要和離,態度還不夠明確嗎?」
「那保證沒下次不就完了嗎?」娘說,「那陛下還有後宮六院,以後太子難道就只要皇后一個了?」
「是公主,那是皇家,只有們提要求的份,難道我們還敢去要求他們要從一而終。」爹說,「何況陛下獨寵娘娘一人,早也不是什麼了。」
「你也不要怪別人,就怪你自己管不住那吧。」爹說。
昭宜回來的時候,三公主的緒還穩定,在瀛臺,胃口還好了些,前些日子瘦的都長回去,榮昌陪著,「我都不知道是誰遭遇婚變了,我為了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還瘦了,倒是滋滋的長。」
昭宜看著的大肚子,「你這肚子大的有點嚇人了。」
「太醫說,裏頭是雙胎。」三公主說,「我母妃娘家,好像每代都有雙胎的。」
「那你不能總是吃啊,要是吃的多了,孩子大了,生的時候就要吃虧了。」昭宜說,「要是早知道,就給駙馬一次機會了,這麼好的孩子。」
「給他機會幹什麼?」三公主說,「反正以後只有他後悔的份,沒有我後悔的事。」
「你呀。」昭宜說。「看著膽小,沒想到最膽大的事讓你做了。」
「我小時候看到大姐姐二姐姐別提多羨慕了。」
「都是父皇的兒,你們才算的上是公主,而我,不過是個聽話的丫頭。但是這次,我不想聽母妃的,我就想做一回自己的主,沒想到這種自己無論做什麼決定後都有人兜著的覺是這樣的好。」
「沒想到父皇會站在我這邊,縱容我的任。」三公主說著有些紅眼,「我小時候還想著父皇喜歡姐姐們多過我,我實在太小人之心了。」
「父皇你自然和我們一樣。」榮昌說。
「嗯。」三公主說,「日後我的孩子,可比姐姐們的孩子職高了,姐姐可不要羨慕我。」
「羨慕你的頭。」昭宜說,「那你還準備再嫁嗎?」
「不嫁了。」三公主說,「父皇同意我和離已經是離經叛道,這次和離,也是駙馬有錯在先,但是如果我再嫁了,後面人怎麼說就不知道了。」
「沒事,永寧姑母不也這麼過來了嗎?我比好一點,還有一雙兒,以後自由自在,不知道多瀟灑。」
太子溜到王玉音的鋪子裏,趴在桌上就是唉聲嘆氣,「太子何故來我這唉聲嘆氣的?」王玉音低頭看冊子,並沒有搭理他,只是某人一聲嘆高於一聲,再裝沒聽到也不好。
「最近大家都在討論三皇姐的事,真是到都沒有一個親近地。」太子說。
「這種帷八卦也能影響到太子?」王玉音說,未盡之意就是,你也太容易被影響了。
「不管男老都在說這個。」太子說。「心煩。」
「三公主都不煩,你煩?」王玉音不解。你也煩的太寬了。
「還不是很多人說,父皇要求駙馬只能有公主不能有別人,那以後我,是不是也只有太子妃一個?」太子說,「我怎麼覺我被架到牆頭上了。」
「你想要幾個就幾個唄,到時候你只要一個人,眾人還是不允的,非要你多立幾個,好為皇家開枝散葉。」王玉音說。
「你會要求你以後的丈夫只有你一個嗎?」太子突然問。
「太子這麼問不覺得失禮?」王玉音說。
「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能聽到實話的子。」太子說,「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孩子的想法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就像嗣武他就說他以後肯定要妻妾群的,寧融說他能理解但是他以後只會有妻子一人,子玉說隨緣,但是他們都還是覺得皇姐這次的後果太重了,大可以再給駙馬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如果有,自然是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沒,那就幹嘛幹嘛,只要不寵妾滅妻,就都由著去。」王玉音說,「你們覺得後果重了,是覺得駙馬置外室不是什麼大事,可這真的不是一件大事嗎?」
「駙馬要在駙馬府睡幾個姑娘都沒事,你這在外置的宅子養的姑娘,怎麼著,還想著兩頭大?當年昭宜公主退婚,不也是因為外室。就是普通人家,置外室也不是一件小事,何況是公主,是一個藐視皇家,就夠他的了。」
「如果親的時候沒有說清楚,駙馬不知道公主的底線,踏了雷區,那你可以說公主不教而誅,但是公主明明都說了嚴重,你還要撞上來,為什麼要再給機會去讓自己添堵,做錯事的又不是公主。」
「你怎麼知道皇姐說了。」太子問。
「就是三公主沒說,前頭榮昌公主,昭宜公主的駙馬擺在那,也不會照著學嗎?」王玉音說,「都是公主,別人的駙馬那麼好,我的駙馬卻是這樣,便是爭這口氣,三公主都容不下駙馬了。」
「原來是這樣。」太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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