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若面猶豫:「父親若是知道我去看娘,會不會大發雷霆?」
劉婆子站起拍了拍上若有若無的灰塵,道:「這事老奴就不好多說了,您自個想想,趙媽媽是您的娘,老爺就算生氣,頂多也只是罵您幾句,可趙婆子說不定那日就隨郡主去了。」
顧蘭若目微皺,秦氏只是讓惹怒父親?不,不會這麼簡單。
紅拂送趙婆子走,回來后,叮囑道:「大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去北院?」
「為什麼?」顧蘭若挑眉,不問道。
紅拂頓了頓,好一會兒道:「當年的事,無從得知,既然是老爺下的令,只怕事沒那麼簡單。」
顧蘭若面上有些許安,紅拂來昭華閣已有兩月,原以為的心還在老夫人那兒,剛才那番話,想來是真的為好。
微微一笑:「有些人,是躲不過的,放心好了。」
紅拂一怔,問道:「小姐,您都知道,還要去。」
顧蘭若兀自抿著茶,看著茶盞中沉沉浮浮的茶葉,臉上的笑燦爛起來:「為何不去?」
當天下午,顧蘭若便讓人收拾東西,消息很快就傳到劉婆子耳中,還特意送了件上好的裳過來,讓大小姐給趙媽媽捎過去。
「大小姐,咱們現在過去?您剛才和劉婆子說的是酉時嗎?」
顧蘭若換上府中丫鬟的服,帶著紅拂從後面離開,躲過院中的人,朝北院奔去。
「酉時去豈不是中了對方的圈套。」顧蘭若狡黠的眼眸宛若璀璨的繁星,亮閃閃的。
誰說一定要酉時去啊,想什麼時候看娘,就什麼時候看娘。之所以把消息放出去,為地就是給自己留出時間。
兩人小心的避開眾人,站在北院的門口。青磚雜草,裂的牆,整個院子呈現一片荒涼。
進了院子,依稀能聽到牆外的打鬧聲,應該是下人回來休息。
還未走到門口,便聞到一濃郁的藥味,顧蘭若皺眉,低頭走在紅拂的後,上了臺階。院中的小丫鬟見有人進來,詫異的問道:「你們是?」
紅拂笑著說道:「我們是昭華閣的,奉大小姐的命令,給娘送些東西。」
「可是?」小丫頭手指著屋,驚訝的睜大眼睛道:「屋的人,也說是昭華閣的,也是來送東西,正在裡頭和趙媽媽說話。」
屋的人?顧蘭若呼吸一,一種恐懼湧上心頭,大步上前,挑了簾子進去,只見劉婆子坐在床邊,正端著一碗湯餵給床上病弱的婦人。顧蘭若三步並兩步上前,抬手打翻那湯碗。
湯撒劉婆子一,然大怒,猛然站起,劈頭蓋臉的罵道:「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看我不剁了你的手。」
顧蘭若冷笑一聲:「劉媽媽,您還真是健忘,我們一個時辰之前剛見過。」
劉婆子看清眼前的人,頓時嚇地退後幾步,大小姐怎麼在這,不是說酉時嗎?怎麼早一個時辰過來。
「說,誰讓你送湯過來?」顧蘭若一腳把婆子踹倒在地,聲音冷冽如冰錐,狠狠地捶在對方的心口,那還有剛才的模樣。
劉婆子嚇的早沒了三魂七魄,哆里哆嗦的說的道:「是,是,是大夫人。」
「若兒,是若兒嗎?」
門窗鎖的屋,空氣渾濁,外面天還未黑,屋早已蒙上一層灰氣,床頭昏暗的煤油燈下,躺著一個婦人,面枯黃,瘦骨嶙峋,本就纖瘦的手如今只剩骨頭。
婦人聽到靜,出雙手,朝聲音的來源抓去。
顧蘭若想過娘的境,可沒想到會如此不堪,一時間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娘是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沒有回答,怒目瞪向地上的劉婆子:「說,大夫人倒吸想讓你幹什麼?」
劉婆子蜷在地上,眼睛提溜的轉,眼珠子時不時看向門口。
「喵……」外面的野貓聞到味道進來,一口地上的湯,瞬間倒地。
在場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劉婆子見了,不管不顧地往外跑。
「給我抓住。」
站在門口的紅拂和小丫頭,一左一右架住劉婆子,對方拚命的掙扎,顧蘭若快步上前,抬手就是一掌,這一掌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打的劉婆子角流。
「敢謀害娘,我打死你。」
劉婆子嚇的口不擇言:「大小姐,你不能打我,我可是大夫人的人……」
不待劉婆子說完,顧蘭若抄起桌上那暗灰的花瓶,朝對方的頭砸去。
理智告訴,這樣不行,可氣頂到口,不得不發泄出來。
顧蘭若告訴自己,不就是殺個人嘛,秦氏手上沾染的漬,不比任何人。不過,心底還是有些害怕。
花瓶在接近劉婆子額頭的時候,頓了一下。
劉婆子早嚇的尿子了,見顧蘭若猶豫,心裡泛起一得意,欠的說道:「你若敢我,大夫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說還好,這兩句話瞬間了的催命符。
顧蘭若用儘力氣,把花瓶狠狠的砸在劉婆子的頭上,對方瞬間頭破流兩眼一翻,在原地。
小丫頭嚇的捂住,劉婆子的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地上瞬間一片漬。
顧蘭若看了眼紅拂,見雖害怕,卻並未出恐懼的眼神,不由得佩服,到底是老夫人邊的人。
「怕什麼,謀害娘就算父親知道了,也不會饒過。」
這屋只有們幾人,只要們不說,誰知道劉婆子怎麼死的。
紅拂緩了口氣,蹲下試了試劉婆子的鼻息,抬眼道:「大小姐,人死了。」
小丫頭一聽,哆嗦的進了屋,蜷在床邊。
顧蘭若睥睨這地上的人,劉婆子是秦氏派來殺娘的,倘若剛才放走,便會提前給秦氏通風報信。想到們的計劃,還好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來,要不然娘早死了。
想到此,顧蘭若有些後悔,剛才自己還是心了,就應該當機立斷,立即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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