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坐在馬背上,看著在田間跟村民一起忙活的葉頃,也不知道怎地,心上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那種覺他說不上來,只覺得葉頃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此時此刻的葉頃,一心一意忙活,本沒注意到有人在觀察自己。雙分開一前一後站在耙上,指揮著牛前進。耙所過之,土地變得鬆起來。因為天氣熱,汗打了的發,卻渾然未覺,仍舊跟村民們一樣辛苦的勞作著。蘇秉和他的屬下也在忙活,有的幫村民扶犁,有的牽牛,沒一個閑著的。若說有閑人,大概只有慕容烈一個。就連莫風,都忍不住了靴,過來幫忙。小林村七百多畝地,三百戶人家,五百多口人。在保長的組織下,都在田裏熱火朝天的忙著,沒一個掉鏈子的。這得謝葉頃,是讓他們看到了希。你想啊,大家都指著上半年的收過日子呢。現實卻是了蝗災,上半年顆粒無收。別說糧食了,連個葉子都沒見著,沒收,還要稅賦,誰家不愁?但是……這位葉姑娘一來就說了:朝廷免去災十三州郡一年的稅賦!也就意味著,哪怕今年上半年什麼收都沒有,大家也不需要稅賦。家裏有餘糧的,便可以渡過這段困難時期。怕大家灰心,這位姑娘還帶了種糧過來,教大家如何種植,那種糧平日裏府可是都要花銀子買的!這是大大的好事!葉姑娘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村民們有了新的希,心裏有了盼頭,幹活也格外賣力。全村男老齊上陣,一個上午就把七百畝地弄的平平整整,只等下午播種。葉頃累得不輕,忙完之後,往樹底下一坐,眼睛一閉就睡著了。是真的累!原主這子又虛弱又沒用,平時也不鍛煉,頭一回干這麼多的力活,不累才怪!村民們烙好了餅,原本準備送給吃的,看到坐著也能睡著,便的沒有上前打攪。還警告其他要靠近那棵樹的人:「不許過去!葉姑娘累得睡著了!」「我這……還打算給葉姑娘送吃的呢!」「算了算了,還是先放在筐里捂著,等醒了再給。」「這葉姑娘可真是個好姑娘,簡直就是活菩薩,等回頭咱們給立座生祠,怎麼著也不能忘了的好!」怕吵著葉頃休息,村民都躲得遠遠的。既不會吵著休息,又能在醒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慕容烈下了馬,放輕腳步,一步一步朝樹下睡著的子走來。也不知道怎地,他腳步放的格外輕。一直到了葉頃跟前,都沒有察覺。莫風見他過來,急忙上前見禮。那人卻是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直接下去。莫風會意,悄無聲息退到一旁。男人看著靠在樹上睡得正香的人,冷漠的臉上浮起一抹溫,慢慢靠近睡著的葉頃。是真的睡著了,連他靠近都未發覺,依舊睡的香甜。人素白的小臉兒上沾滿泥,髒兮兮的,除了眼睛和倖免,其他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偏生的……就是這張奇醜無比的臉,慕容烈生裏頭升起一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愫。他素來以百姓江山為重,卻不及一個小小的葉頃做的多。這一刻,他滿腦子都是辛苦勞作的影。除了之外,還夾雜著心跳加速。
慕容烈慢慢靠近睡著的葉頃,掏出錦帕,輕輕拭去臉上的泥污。看著那吹彈則破的,他的心沒來由的猛跳起來。跟擂鼓似的,「咚咚」響個不停。越是靠近,心跳越發不自己控制,男人急忙丟下錦帕,退後。距幾步之遙的時候,又停下腳步,眼睛一瞬不瞬著那張臉,大口大口著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頃頃……」慕容焱的聲音傳來。當他瞧見葉頃在樹下睡著時,便沒再出聲,將視線停在慕容烈上。「五皇兄現在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可是病了?」怕吵著葉頃,他聲音刻意的很低。但……就是因為他的刻意,倒顯得他更加心疼葉頃。慕容烈心頭陡然升起一狂躁,二話不說,抬腳朝慕容焱便踢過來。「五皇兄這是做甚?本王只是一片好心!」慕容焱不敢輕敵,且戰且退,唯恐吵醒葉頃。慕容烈看到他這幅模樣,更是氣不打一來,出手愈發狠戾。「五哥,你該不會是嫉妒了吧?」「本王和頃頃關係好,那是因為頃頃人好,本王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識大又顧大局的善良子,倘若本王早些認識就好了!」「若是早些認識,斷不會那些苦。」慕容焱說話間難掩失落。聽在慕容烈的耳朵里,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眼前甚至已經浮現出葉頃對慕容焱笑意晏晏的模樣。那是他從來不曾擁有過的!「慕容焱,本王勸你死了這條心!」「葉頃這三個字永遠都只會寫在寧王府的族譜玉碟上!」越說越氣,對慕容焱下狠手。莫風不敢上前拉架,因為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只能幹著急。慕容焱疼得哇哇,引得眾人紛紛朝這邊過來。侍衛們衝過來,將兩位份尊貴的皇子分開,卻是連問都不敢多問一句,又匆匆離去。鬨哄的聲音吵醒了葉頃。目張開,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兩個男人正在劍拔弩張,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原本像好鬥的公似的兩人,突然一下子散去上的戾氣,側過臉來看向葉頃。兩人同時笑著,溫的對說:「無妨,你接著睡!」哈?葉頃瞪大眼睛看著兩人,突然有種見了鬼的覺。我去!慕容烈竟然會笑!不過……十分不習慣他的笑,總覺得他笑的很詭異。扶著樹榦站起來,看向慕容焱:「七殿下,有吃的沒?我了。」慕容焱哪裏還顧得上跟慕容烈鬥氣?急忙把懷裏揣著的油餅拿出來,獻寶似的送到葉頃跟前。「頃頃了吧?」「這是我特意為你留的。」慕容烈看著兩人間的互,登時臉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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