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聞聲看過去，便看到月九齡此時注意力已經從的頭部轉移，正垂手從死者的裳里拉扯出一塊小米黃料子。

他看著那小塊方巾，不由疑：

「帕子？」

月九齡點頭，隨即將手中的小帕子攤開在手心，看著上面一角綉著的水墨風格的竹子，一邊隔著手套了，一邊又看了一眼死者上的一服說：

「這手帕手極佳，刺繡也別緻，和上的裳料子似乎不在一個檔次。」

音落，一旁有個宮開口了：

「這是上好蠶的料子做的，尚局開年才採買的。」

月九齡與秦琰循聲同時看了過去，便看到一個眼眶發紅，被他們看得脖子一，長相普通的宮。

宮似乎被萍兒面目全非的首嚇得不輕，如今還跌坐在地上起不來，對上月九齡兩人的目也有些膽怯，是在秦琰的眼神示意下，才繼續說下去的：

「如今也只有皇上和宮裡幾位娘娘才有，哦還有，也給東宮也送去了幾條。」

月九齡聞言頓了頓，看著眼前張得不斷扣手指的宮，挑眉問：

「你是何人？又是怎麼知道這個帕子的來歷？」

那宮吸了吸鼻子，不敢去看萍兒的，只是低聲回道：

「奴婢翠紅，和萍......萍兒住在一起，在珍平宮當值。前些日子尚局的公公將趕製出來的帕子呈給皇後娘娘過目，皇後娘娘瞧著緻，便當即將那幾條帕子分了分，讓奴婢們送到各宮去，奴婢見過的。」

月九齡一邊聽一邊看著周圍其他幾個宮，想來為了穩妥起見，讓跟萍兒比較的宮過來辨認，進一步確認死者份的。

只不過其他人都嚇得連話都說不好了，這個翠紅雖然看出害怕，邏輯思維倒是還清晰。

這時，秦琰開口打斷了月九齡的思路：

「蠶的料子雖然珍貴，卻不是千金難求，你怎麼能確定就是尚局採買的那一批呢？」

翠紅迅速地抬眸看了一眼月九齡手上的手帕，然後回答：

「帕子上繡的樣式和綉法是尚局的綉娘特意設計的，是新款式，皇後娘娘當時還特意瞧了瞧，所以奴婢認得。」

月九齡若有所思地將這帕子來回翻看了一遍，又放置鼻下嗅了嗅，然後才問翠紅：

「你剛剛說，這批是尚局趕製的，數量有限？」

翠紅點頭：「是，當時一共綉了十二條，皇後娘娘留了四條，送去正清宮四條，靜寧宮兩條，東宮兩條。」

月九齡心想，十二條並不算多，於是抬頭對秦琰說：

「秦統領，麻煩你派人去查一下，各宮的手帕可有丟失。」

秦琰：「好，我這就讓人去。」他偏頭了兩個人吩咐下去后，又提出了另外一個思路：

「不過，雖說當時呈給皇後娘娘的只有十二條，但難保尚局沒有其他品流落他人之手。」

月九齡點了點頭，「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然後也說出了另外一個現象：

「不過死者將這手帕摺疊得非常整齊，而且放在心口，由此可見，這帕子對來說十分重要，或者說，送給帕子的人，對來說很重要。」

月九齡一開始注意到這帕子十分整潔，如果是萍兒是在宮裡撿的，因為喜歡不捨得還給正主兒，也應該好好藏起來才是，而不是隨攜帶；

如果是尚局的人因為繡得不好沒有呈上而贈送給萍兒，那萍兒應該會經常拿出來用才對，而不是隨攜帶卻又從來都沒用過。

所以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月九齡回過神來，看向翠紅：

「你與萍兒同住一屋，有發現與哪個男子走得比較近嗎？」

翠紅大概沒想到月九齡會這麼問，頓了一下才回道：

「這......我和雖住同一個屋，但不在同一個地方當值，也只有晚上才著，並不清楚的事兒。」

月九齡敏銳地察覺到翠紅閃躲的眼神，於是不由分說地追問：

「哦？所以你也不知道有孕？」

翠紅搖頭：「不......不知道！」

月九齡斬釘截鐵地之：「你在撒謊！」

翠紅被月九齡嚴厲的語氣嚇到，連忙擺手否認：

「我......我沒有！我沒有！」

月九齡微微瞇桃花眸質問：

「沒有你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