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這會兒才恍然醒悟,由於上個案子死者都是子,讓月九齡做檢也沒什麼不妥。
在天牢的時候,虛空死因明確,檢時只了上,加上旁邊有個顧墨玧堅持不用做全檢,月九齡也沒堅持——既然刑部的仵作已經事先檢過一次,那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因此直到此時此地,眾人才回過神來,月九齡是個十五歲,雲英未嫁的!
就算嫁人了,那也是個子!
自古以來,男有別,雖說人都死了,但也不能改變他是個男子的事實!
於是此時,氛圍有些怪異,這月九齡是顧墨玧讓請來的,他會讓自己的未婚妻去給別的男人做檢嗎?
眾人小心翼翼地瞄顧墨玧,只見他面如常,神還是那麼冷漠,眼神還是那麼寒冷......不對!似乎變得冰冷了!
果然,正常男子都接不了自個兒妻子看別的男人不穿服的樣子,即便那是還沒過門的妻子。
然而月九齡卻對此視若無睹,自顧自地出聲問孟萬里:
「切下來的那部分呢?」
孟萬里正胡思想中,乍一聽到月九齡地問題愣了一下:「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面無表地顧墨玧之後,指了指:「在旁邊。」
月九齡點頭,隨即走過去,重新凈手。
孟萬里見狀猶豫著開口:
「那個......縣主,您不再考慮一下嗎?」
月九齡一邊接過小蓁遞過來的手帕乾水珠,一邊頭也不抬地反問:
「貴府衙的仵作會因為死者是子而不做檢嗎?」
孟萬里被噎著:「呃......這不一樣——」
月九齡挑眉反駁:
「有什麼不一樣?」
孟萬里對上那熠熠生輝的桃花眸——清澈且堅定,再次噎住,只好哭笑不得地在心咆哮:當然不一樣啊!您可是縣主!未來侯夫人!
月九齡見他出難為,猜到他在顧忌什麼,要讓一幫古代人理解「在眼裡沒有男之分」著實是強人所難。
於是只好從「男平等」手了:「看不起仵作?」
孟萬里大驚,連忙否認:
「不不不!我絕無此意!」
目的達到,月九齡不想再廢話,斂了笑意,「那還有什麼要考慮的?孟大人請我來,不就是來做檢的麼?」
孟萬里給了月九齡一個哭哈哈地表:縣主,要不您看一眼侯爺再問這個問題?
結果不看不要,一看顧墨玧此時那幽深的眼眸里那還有剛剛的狂風暴雨?此時看著月九齡的眼神分明是風和日麗!
孟萬里覺得自己遭遇了背叛,但是他沒有證據,只好認命,給自己找臺階下:
「那要不讓仵作給您打下手吧,您的丫鬟似乎有些不適。」
月九齡看了一眼小蓁慘白的臉,知道要讓適合和相還需要些時間,便同意了孟萬里的提議。
在連環殺人案中,仵作曾對月九齡有過偏見,但後來得知在封宮查案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便對心生敬佩,覺得月九齡為他們這一行正了名——在此之前,仵作在人們眼裡一直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份。
在那之後他便一直想親眼瞧瞧月九齡是如何檢以及辦案的,此時機會難得,他顯得格外細心謙遜。
於是,月九齡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了檢——沒辦法,顧墨玧大有在一旁觀的意思,孟萬里也不好迴避,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好在月九齡一旦專註於,外界任何靜於來說都彷彿隔了一堵牆,雖然聽得到,但卻不清晰,可以忽略。
仵作幹這一行有十幾年了,檢的手藝是從師父那裡學來的,從未看過其他仵作檢,才發現原來不同的仵作都有不同的檢方式——後來他才知道,事實是大燕的仵作檢方式分為兩種,一種跟他師父教的大同小異,另一種則是月九齡獨有的檢方式。
月九齡檢的時候很安靜,例行檢查了沒有到毫損害的上半,然後注意力集中放在了下半。
著重看了閹割的部位和傷口約有一刻,然後一邊手套一邊問孟萬里:
「有找到兇嗎?」
仵作有些驚詫,手套一般意味著檢結束,這才看了多久,就已經有結論了?
而這時,孟萬里已經將兇呈上。
月九齡頓了一下,「斧子?」隨即仔細翻看了這把帶著跡的斧子,「斧子剛磨過,刃很鋒利,但卻形了好幾傷口。」
聞言,眾人看去,果真如此!
殘腦子轉得飛快,照這麼說來,這一斧子下去應該乾脆利落,怎會形多傷口?
於是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兇手是故意折磨他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大老爺們上的某個部位一,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僵。
月九齡並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分析道:
「那幾道傷口有深有淺,若要用這把斧子達到折磨的目的,那兇手的力度把握得非常確,那麼切口應該是平而不是呈現出來的糙。」
殘眨了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什麼意思?」不是為了折磨,那幹嘛不給他個痛快?
這時,顧墨玧開口了:
「縣主的意思是,兇手在下手的時猶豫了。」
明明是問句,可顧墨玧卻用了陳述語氣——他聽懂了月九齡的言外之意。
月九齡眼睛彎了彎,贊同了他的說法,「或者說,抗拒。」
猶豫?抗拒?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殘更是一頭霧水了:
「我更不明白了。」
月九齡見狀,十分善解人意地換了一種直白的表達方式:
「你可以理解為,兇手在閹割死者的時候手抖了,砍了四五次才功。」
聽到的這番解釋,在場的男人包括殘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殘:「......」我為什麼要知道真相啊?
片刻安靜之後,顧墨玧忽然看向月九齡,犀利地指出:
「縣主認為,兇手很有可能是個子?」
跟聰明人打道就是方便,顧墨玧可以說是月九齡來到古代后遇到的第一個流無障礙的人,若不是他侯爺和未婚夫的份,或許他們可以為好朋友。
月九齡好看的桃花眸里閃過一憾,沒等顧墨玧確認便恢復了平時的疏離:
「閹割是一種很強烈而且私的表達,男人之間的恩怨一般不用用這種方式來解決,當然不能排除不正當的男男關係,李大將軍生前有這個癖好嗎?」
說完看向孟萬里,孟萬里沒想到「不正當的男男關係」,忽然嗆了一下,「咳咳,據我所知,李大將軍雖然有點好,但並沒有龍之好。」
顧墨玧眸子一沉,孟萬里這話說得實在「客氣」,李為民雖然是一員猛將,曾經守護過萬千大燕百姓,其戴,但同時他也有污點,那就是好!
所以他的死,是風流債討上門了?
孟萬里也想到了這一點,豁然開朗:
「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曾經被李大將軍強迫過?那會是大將軍府上的人嗎?所以才有機會給全府的人下毒!」
這樣就說得通了!
然而月九齡給他了一盆冷水:
「我記得整個大將軍府除了李建將軍所有人都死於非命了,難道孟大人認為李建將軍就是兇手?」
孟萬里:「......」父子搞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
所以,線索斷了?
這時,月九齡重新開口:「而且......」
頓了一下,接著在孟萬里充滿期待的眼神中繼續說:
「從死者的只有一個部位損的況來看,兇手對其以閹行,不像是泄憤,更像是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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