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家與大局之間,顧墨玧選擇了後者。
試問若是讓天下人知道,當今聖上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對忠臣暗下毒手,該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傳到外國異族的耳里又該是怎樣的笑話?
顧墨玧不怕流言蜚語,更無畏生死強權,可他不能讓父輩用汗換來的和平斷送在自己手上。
那樣的話,父親、師父和萬千曾不顧的將士豈不白白犧牲?
他無法狠心推翻先人的所作所為,只好先把自己的私心放在一邊。
月九齡也曾想過勸他不要顧忌太多,想讓他順心而為,該指控的指控,該討個說法的討個說法,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母、是他師長與同生共死的弟兄,他若不為他們申冤,就沒人能知道他們為何而死了。
凡事與天下蒼生扯上了關係,那就無法隨心所了。
這日顧墨玧以巡視邊防為由,上皇帝兩年前因他剿匪有功賜下可以號召天下兵權的虎符,準備拖家帶口地前往西北,離開這個奢靡繁華的是非之地。
月九齡見他很快冷靜下來作打算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些年他或許已經習慣了如此,所以更加心疼,也更願意順著他的意,想把他過去十六年未曾嘗過的甜都讓他嘗一遍。
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反正皇城也不是的家,有顧墨玧在的地方才是家;他想撂挑子不幹了就陪著他歸山林,遠離紛擾,過閑雲野鶴的日子;他若要抗爭到底也行,上不了戰場,當個搜集報的後勤兵還是能夠的。
殊不知夫妻同心。
月家敗落,月銘罪不可恕,月九齡雖未牽連,但顧墨玧還是於心不忍——月家強盛的時候未曾過半分,甚至過著連丫鬟都不如的日子,如今月家沒了,反而要因此忍一些異樣眼,他不願。
不願月九齡再到半點委屈,那麼努力地擺月三小姐的份;那麼努力地掙出自己的天地;那麼善良又堅強,怎能因為旁的人或事而到牽連呢?就算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何不趁此機會,帶去過更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遞了請離皇城的摺子后,侯府上下便忙著收拾行裝——此行不同以往,以前去哪裏都是要回來的,而這次是有去無回,要準備的自然也很多。
尤其是那株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墨梅,顧墨玧與月九齡思索再三,決定做個能容下這數的大鐵桶,將裏面放滿冰霜,連帶土一起鏟了放進去,沿途仔細照顧,應當可行。
最大的難題解決了,不怕皇帝不肯放行——顧墨玧自願上繳虎符,沒有無詔調兵的權利,而各方兵力無天子詔令不得私自發兵,否則以謀反論。
如此一來,顧墨玧肯自願駐守在窮苦的西北邊境,朝廷求之不得。
一切準備妥當,所有人也都就緒,就連蔫了好幾天的殘也因為即將開啟的新的生活而重新有了活力。
可惜,事與願違。
而不宣的真相不知怎的泄出去,江聰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我也覺得我不適合寫懸疑,格慢熱,還是個三心兩意的人,又喜歡東拉西扯,還博,總是希每個角都有故事,因而寫了很多「廢話」,很謝願意聽我說「廢話」的小老闆們,我盡量啰嗦,爭取在月底或下月初完結。
恩,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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