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雲諫抬起手,打量一眼:「我傷得可不輕,不是郡主一句『對不住』就能了事的。」
姜清焰明眸凝著疑:「那我該如何補償殿下?」
都雲諫著,忽然俯下,湊近耳邊,呢聲道:「先……欠著吧!」
房門被推開。
人影一閃,都雲諫已經不見蹤影。
蘭心端著水盆進來:「主子,熱水來了!」
……
花意狼狽的衝進禪房時,太后正準備睡下。
聽了的稟報之後,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幸虧被瑩姑姑扶住。
端儀公主差點被人侮辱,此事絕不能聲張。於是,太后命幾個近的嬤嬤去救人。
但端儀公主落在山崖下,幾個老婦人實在抬不上來,只得先給公主整理裳,才來侍衛過來抬人。
端儀公主昏迷不醒,被直接抬到太后禪房。
太后一見公主慘狀,抖著手,想又不敢,最後牽起兒的手握在掌心,聲淚俱下。
「我的兒呀,可疼煞哀家!」
隨行太醫過來看診,端儀公主摔斷了幾骨頭,一骨折斷從里刺出來,目驚心。
後腦有一傷口,疑似昏迷不醒的原因。
但口、腰間有幾青紫,來歷甚是古怪。太醫心裡了,只當作沒看見,並不敢多。
太醫忙活了幾個時辰,從黑夜一直到天泛白。
滿屋子的腥氣。
太后堅持守在旁邊,手撐著頭坐在桌前,雙目閉。
太醫給端儀公主接好骨頭,包紮好傷口,準備向太后告退時,才發現太后怎麼都不醒。
眾人慌了神兒,七手八腳將太后抬到另一張榻上。
這才發現臉蒼白,額角布冷汗,子微微發燙。
太醫搭脈之後,告訴瑩姑姑,太后是驚懼憂思,哀傷過度,突發高熱。
瑩姑姑派人到方丈取了些葯,熬好給太后灌下,等了一整日,卻遲遲不見退熱,人也昏迷不醒。
眾人不敢再耽擱,連夜起程返回皇宮。
回宮后,太醫院會診,卻得不出其他病因。
喝了幾副退熱湯藥后,太後轉醒,卻頭痛裂。
太醫們束手無策,只得用藥緩解疼痛,卻無太大效果。
太後日夜疼痛,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就連尚在昏迷中的端儀公主,都顧不上了。
棠梨院。
蘭心悄悄地問:「要不要讓徐慶福轉移,萬一查到他……」
姜清焰搖頭:「不會,我讓他加供香中的東西只是幾種香料,稍微特殊些罷了,再如何查也與太後頭痛之癥扯不上關係。」
蘭心詫異道:「那太后當真是因為端儀公主出事,了刺激才引發頭痛?」
「當然不是。」姜清焰在花盆中栽種葯苗:「太後上的香灰才是癥結,只不過發病的引子卻不在太後上,故而太醫們怎麼都查不出原因。」
蘭心撓了撓頭:「不在太後上,在哪裡呀?」
姜清焰抬眼著。
蘭心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端儀公主!」
姜清焰笑笑,算是默認。
那自夜空飄落的紙箋上,早已被塗了藥引。
破鏡可以重圓?她不愿意!世人皆說,寧國候世子魏云臺光風霽月,朗朗君子,明華聽了,總是想笑,他們怕是不知,這位君子,把他所有的刻薄,都給了她這個原配結縭的發妻。而她唯一的錯,就是當初定下婚事時未曾多問一句罷了。誰能想到,讓魏云臺愛慕至極,親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