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長出一口氣。

齊顥然閉了閉眼睛，額角滲出細細薄汗，暗道好險！

姜清焰仔細看蛇上扎的東西，竟是一支竹扇骨，不由抬頭朝涼亭方向看去。

果然，都雲諫正看著這邊，手裡的摺扇被撕掉了一折。

有人順著扇骨飛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是都雲諫出的手，不由讚歎起信王殿下功夫了得。

都雲諫不甚在意眾人投來的崇拜目，只在姜清焰看過來時，刻意地看向了別。

一個王府的嬤嬤連滾帶爬地過來，撲倒在地，拚命磕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老奴不知道那食盒裡是這種東西，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蘭心氣惱道：「你說什麼呢，語無倫次的，把話說清楚！」

嬤嬤巍巍地指了指，不遠落在地上的一隻食盒：「方才啟王妃命老奴將這食盒送去給新娘子。經過這裡時，老奴無意間打開了食盒蓋子，那蛇就從裡面竄出來。老奴實在不知，老奴不知啊……」

眾人嘩然。

啟王妃竟然命人將毒蛇送給楚含翠，明擺著是想害死。

這也太惡毒了。

「王妃既然如此心狠手辣……」

「妒嫉的人真可怕……」

「還不快告訴你家王爺去……」

這時，啟王妃被丫鬟攙著，匆匆從院走了過來。

看到地上的死蛇，一張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幾分。娟秀的眉，深深蹙起，問跪著的嬤嬤：「你說這蛇是我讓你送給楚王妃的食盒裡的？」

嬤嬤低著頭：「是，王妃。」

啟王妃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怎麼可能？廚房送來的時候說是甜餅，我才讓你拿給楚王妃的。怎麼會變毒蛇？」

虛弱得搖搖墜。

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啟王分開圍觀眾人，大步走過來。

嬤嬤連連磕頭：「王爺，的確是王妃吩咐老奴的，老奴什麼都不知道。」

啟王神十分痛心：「馨兒，真的是你嗎？」

啟王妃踉蹌一步，眼底漫出無盡的絕：「王爺也覺得是我？好，那便是我吧！」

轉過臉，面對姜清焰道：「安郡主千金貴，險些被毒蛇所傷，林可馨難辭其咎，甘願以死謝罪！」

說著，一頭撞向石桌角。

啟王爺眼疾手快，一把將林可馨抱住：「馨兒，別做傻事！」

他抬起頭：「今日之事讓郡主驚，郡主若要怪罪，本王一力承擔。改日本王登門請罪！」

說完，不顧林可馨掙扎，將扛上肩頭，就往後院走。

「且慢！」姜清焰聲音清凜。

眾人都朝看去。

啟王停住腳步：「安郡主，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姜清焰截過話頭：「王妃何必替人過？既然有，不如即刻辯個清楚，也好不令惡人計得逞。」

林可馨被放下來，怔然著。

姜清焰緩步來到那嬤嬤邊：「本郡主不想管閑事，要怪就怪你們膽大包天，把主意打到本郡主上。」

「這院中這麼多人，這條毒蛇怎麼就直奔本郡主而來？」姜清焰問出這句話，嬤嬤子哆嗦了一下。